“很有道理,是这样没错,那就不杀好了,打断七根肋骨也不错。”
反正冉清秋无论是选择杀,还是选择打断七根肋骨,那个男人总是要死的。
事情解决了。
冉清秋茫然地看看四周,牢房太破败了,地上都是污水,到处都是横流的秽物,她甚至已经悄悄飘了起来,是绝对不可能继续坐在这里发呆的。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
柳炎歌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嫌恶地说:“这里待不下去了,去揍仇人一顿,然后往别的地方看看吧。”
冉清秋想了想,说:“好吧。”
这几天来她在镇子里也实在是待够了,虽然在哪里悟道都是悟道,并不影响她的修炼,但是镇子的人实在让她非常迷惑不解。
迷惑不解又想不明白,就很难受。
她根本没有看和她锁在同一间牢房里,然后被她打断肋骨等死的那个男人一眼,抬手轻轻松松扯断了枷锁,站在牢门前开始发愁。
牢门的锁看起来很脏,她不想碰,也不想让苍狗剑碰。
于是轻轻吹了一口气,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将锁头带着门和那面墙,一起吹飞了。这间牢房失去了整整一面墙壁,很快就呈现出了危房的架势,但冉清秋已经走远了。
她先在衙门里差役歇脚的地方,把那个老头儿抓过来,然后在衙门对面的茶楼里,把那个小吏抓过来。最后才把呆在衙门里的县官抓了出来。
三个人连她人都没看到,就被一阵风带到了大堂,被风力压着跪在地上排排坐。
冉清秋坐到清正廉明的牌匾下面,拿起桌子上的大印和签筒,仔仔细细看了一通,才想起来要问他们。
“你们干嘛要抓我到牢里。”她眨着眼睛,抬手唤来挂在别院墙上的苍狗剑。
通体洁白的宝剑如同长虹贯日一般迅捷地飞来,而后如同归家的幼犬一样落在她手中,仙人的身份昭如明日。
三个人里当场就吓尿了俩。
可以想见的是,日后也会落下严重的病根。
小吏战战兢兢地看看老头儿,看看县官,指天发誓说:“祖宗,我全不知情!”
“谁是你祖宗?”冉清秋满脸嫌弃。
“你真不知情?”她仰头想了想,说:“不对,我要是这么放了你,肯定就有人要暗地里笑我笨了。你不知情才有鬼。”
她从衙门回去之后,神识展开笼罩了整个镇子,实在是看得清清楚楚,她之前来告那个老头儿的事情就是他告诉对方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挑唆他去报复。
报复固然是老头儿主导的,但是这个小吏在背后煽风点火绝对不无辜。
至于县官,就更不无辜了。
冉清秋又问了一遍:“你们到底以什么理由抓我?”
县官毕竟是此地最高长官,此时竟然还保持着镇静,并没有当场尿一地,只是脑子有些空白,说话有些结巴。
“朝、朝廷律法……女子二十五未曾婚配,由当地长官许配、许配成婚。”
“我淦!”柳炎歌反应过来了:“刚才和你锁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柳炎歌可以说是出离愤怒了。
这一招实在是歹毒。
又歹又毒。
“杀了他吧。”柳炎歌说:“就那个老头儿,不杀不行了,留着也是个祸害。”
冉清秋摇头:“我不吃人。”
她并不感到愤怒,尽管她听得出来柳炎歌语气中满腔的愤怒和杀意。
她只是觉得迷惑。
“竟然还有这种律令吗?”
县官结结巴巴地说:“有、有的。”
“谁定的?”
“当今、当今天子。”县官说。
冉清秋点了点头,说:“好吧,那我就去找当今天子问问,他又凭什么要管别人的婚嫁呢?”
书上写的,自古婚姻嫁娶都是男女相爱才有的。可是自从到了镇子上,她发现好像这里的夫妻并不相爱,知道了这条律令之后,就更加怀疑书上的东西了。
她想,还是要去问问当今天子才行。
既然对方制定的这条法律,那么或许对方能够解答她的疑惑。
做了决定,她轻轻一跃就跳到了苍狗剑上,苍狗剑轻声嗡鸣,预备一飞冲天,去找当今天子。
“等等!”柳炎歌叫住了她。
“就算你不想杀人,把这几个人扔到你原本的院子里也行啊。”
柳炎歌相信以冉清秋的气运,是不会出现把人放了结果对方另有机遇千百年后来复仇的情况的,但是如果不做些什么,柳炎歌自己念头实在是不通达。
冉清秋想了想,愉快地说:“好啊。”
她原本的院子里,槐树妖忠实地扎根生长,不放过任何养料。
冉清秋听从了柳炎歌的建议,把人扔到院子里,槐树妖晃了晃枝条,就好像有些迷惑为什么主人突然给它喂食的野生小狗,但是很快就欣然笑纳了冉清秋给它送来的粮食。
冉清秋御剑飞行,去找当今天子,路上问柳炎歌:“这就是叫做变通的东西吗?”
柳炎歌坦然地说:“是啊,这就是变通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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