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耀跟着她，依靠在洗手间门框旁，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苏锦，你的味道很甜。”
苏锦没有回头，双手撑在光洁的大理石的台面上，身子始终发软没有一丝力气。
几秒钟以后，顾楚耀转身离开，苏锦慌乱地伸出手在感应区接水，低头把脸捂在手掌间。
她使劲揉搓着被他碰过的地方，脸颊，嘴唇，颈部。
直到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嘴唇蜕皮，她才松开。
苏锦往后退了几步，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看着镜中的人。
越看越陌生，脸上全是水渍，神情暗淡，和几年前的自己判若两人。
她从口袋掏出手里，指尖一滑，拨通电话后，单手曲膝蹲在墙角。
“沐辰希。”那头刚刚接通，她就委屈地喊着他的名字。
刚刚参加完酒会的沐辰希，坐在车里撵着有些沉的眉心，听到苏锦的声音，瞬间清醒一大半。
低沉而温和的声音传到这边：“小锦，你怎么了？”
苏锦控制着腔调，很久才缓缓说：“你来接我，好不好？”
“在哪？”沐辰希声音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苏锦报完地址以后，蹲在原地几分钟以后，才鼓起勇气起身，拖着酸麻的双腿朝包厢走去。
明明近在咫尺的地方，她像走了一个世纪，犹如奔赴刑场的感觉。
出去很久的她，在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安然立即起身走到她身边，望着她一脸倦容，关心地问道：“困了吗？”
苏锦点点头，嘴唇的疼痛让她不想说话。
好在包厢的灯光暗淡，没有人能发现她的狼狈。
她的眼神随即飘落在沙发一角顾楚耀的身上，他狭长眸子半眯着，似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她，然后移开到别处。
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锦慢慢走到沙发中间，拿起上面的包，然后跨在肩膀上。
回头，安然正好站在她的身后，她冲他扯了一个冰凉的笑容：“安然，我有些不舒服，就先走了。”
安然看了她一眼，透出一点点明亮的光线，发现她的脸色确实不是很好。
“我送你吧。”他迈开一步，拿起玻璃桌上的车钥匙。
“不了，他来接我了。”苏锦没有说他的名字，只是冲他淡淡地笑着。
安然点点头，执着地说：“我送你出去。”
苏锦沉默着，不好再推脱。
离开包厢的时候，苏锦的余光再次瞥到了顾楚耀，他阴郁的眸光一直盯着她，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她转身不顾旁边的人，逃离般的离开，一直到走廊尽头才停下来。
安然跟在身后，都要追不上她，等她慢下来的时候，才凑近喘着气：“你跑这么快干嘛？”
然后便看到她红肿的嘴唇，上面还有凝结的细小血块，身上的风衣，湿了一大片尤为明显。
他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太困了，刚刚去洗脸不小心弄湿的。”苏锦赶紧扭头，不想让他再发现什么，继续朝前走。
安然自然是不相信的，刚刚她和顾楚耀出去那么久，他一直不放心，但是无奈一直被包厢里的人纠缠着不让离开。
一直走到会所门口的时候，苏锦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双手揣在风衣口袋里，晚风吹起她散落在肩膀的长发，看起来无比落寞。
“苏锦，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安然站在她的旁边，同她一起看着眼前光怪琉璃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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