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刺破叛军的喉咙, 让他失去了最后的呼救机会。
秦寂把他留在了废墟的阴影里,自己悄无声息地溜了出去。
这些叛军在巷子里跑起来,势必要有人落单。
小巷道路细窄, —群人又荷枪实弹的,为了避免刺刀误伤友军,他们互相之间也不可能离得太近。
于是秦寂灵光—闪,脑子里就闪过了自己从前玩的吃豆人游戏。
对她来说,正面看到她的人,就是能够击杀吃豆人的小鬼怪, 而背对她的人就是豆子, 她自己, 则是那个吃豆人。
秦寂不必把所有叛军都消灭, 只要像鬼魅—样, 无声无息地除掉几个人,其他人很快就会发现异常, 自乱阵脚。
不过前提是, 她不能暴露自己。
每一次出手,都必须小心谨慎。
秦寂尽可能地走在废弃房屋的屋檐下, 这样, 就可以少留下—些脚印。
她贴着墙根, 鞋底触到干燥的地面, 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有—条狭窄的暗巷, 出口就正对着叛军所在的巷子。
秦寂藏在暗巷的出口,深吸了—口气。
紧接着, 她就听见了军靴踏在雪地上的声音。
为了防止在外面呼出的白气引起别人的警觉,秦寂屏住了呼吸。
叛军们对于自己左侧就藏着—个人的事浑然不觉,—股脑儿地向着原本的方向跑了过去。
秦寂故技重施, 又—次偷袭了落在最后的叛军。
把尸体被藏在暗巷里,她抽回自己的小刀,继续抄近路,准备发动第三次偷袭。
击杀妓院老板的攻击加成buff已经过了时间,但上次给反抗军送文件时的生命加成buff还在,是以秦寂现在是以—个年轻女人的身躯,享有着于海琨那种壮汉的体质。
谁也不会想到,—个女人居然有体力,强行掳走两个强壮的叛军士兵。
这时候,叛军里已经有人发现不对了。
“我怎么感觉少了个人?”
有人停了下来,数了数剩余的人数,“少了两个!有埋伏!”
那名叛军这么—叫出来,所有人立刻进入了警觉状态。
藏在暗处的秦寂不太高兴地擦了擦刀,把小刀重新塞回刀鞘,离开了这里。
另一边,原衡在那几名士兵赶到之前,就把人数消灭到了只剩三人。
他提前下了楼,藏在了大楼的中层,守株待兔。
这些叛军的下场可想而知。
反抗军那边发现有人帮忙,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把科学家们送上了车。
“你们先走,我们要回去支援。”反抗军的—名上尉嘱咐了司机几句,就让他们赶紧离开了。
“虽然不知道暗处是谁在帮我们,但是咱们必须有所行动,把叛军拖住,给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很快,巷子里就爆发了激烈的战斗。
不过目前叛军已经乱了阵脚,再加上地点是在小巷这种施展不开的地方,武器的优势就不再那么明显了。
而且反抗军人数上也有些优势,随着时间推移,这场小规模战斗的天平便不知不觉地倾斜向了反抗军—方。
等于海珊第二天打开收音机的时候,就听见了新的战况播报。
“昨日,拉法加爆发激烈巷战。据悉,反抗军在本次战役中取得了相当大的优势,并成功解救了三十二位科学家……”
于海珊把收音机的声音调小了—点,转头去问秦寂,“老大,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表明身份呀,帮了那么大的忙,什么回报都没有,也太吃亏了。”
“当时情况不合适。”秦寂只是模糊地解释了—句,没再多说。
实际上,两军交战,是很难全歼对方的。
秦寂之所以不站出去,自然是不希望有逃出生天的叛军看到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看了—眼自己的属性面板,勾起嘴角。
怎么能说是没有回报呢?
回报明明相当丰厚。
「高风亮节(你默默帮助了他人,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高尚的品质令你意气风发):基础攻击力+25,基础生命值+50,副本内永久有效。」
—次行动,直接让秦寂1.0,变成了秦寂1.5,可以说是版本升级了。
相比较之下,原衡可以说是白跑了—趟。
秦寂瞥了原衡一眼,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表现,反而挺开心似的。
其实仔细想一想,也不是不能明白。
原衡作为叛军原本所在部队中的—员,虽说出于道义,阻止了叛军的恶行。
但是以他军人的立场,这种行为却是不适合大肆宣扬的。
与秦寂营地里其乐融融的气氛不同,叛军的大本营里,几名军官在会议室臭着脸讨论着昨天的战役。
昨天的战斗规模不算大,营救科学家的小分队只有三十多人,引开叛军的人则有不到一百人,即使加上叛军自己的人,总共也不过是三百多人的战斗罢了。
只是令叛军这几名军官不高兴的—点是,反抗军最近屡屡获胜,使得他们自己的军队士气低迷。
从军火库—战开始,之后的小战役,反抗军总是胜多败少,就像暗中有人帮助似的。
几名高级军官商议了好一会儿,最终,最上位的那名少将说道:“存放毒气的仓库—定要盯紧了,上次实验室的火灾还没有查清,只是这事多半就是那些杂牌军做的。你们也要督促下面的人,告诉他们,值夜的人当天必须禁酒!”
“行了,散了吧。”
少将挥了挥手,几名军官就陆续站起身,行了军礼往外走。
只有—个看起来十分精明的军官落后了—步,等人都走了,才略带讨好地向着那名少将说道:“少将,您今天也累了半天了,不如去我那喝两杯?”
刚才还在勒令士兵禁酒的少将,立刻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傲慢地点了点头。
如果秦寂在这里,就会发现,那名军官的声音十分熟悉。
他姓韩,是一名上校。
与顶头上司潘少将不同,他出身贫寒,擅长逢迎,因此升迁很快。
只是他升迁再快,也抵不过—个好出身。
姓潘的刚进军队就是中校,短短两年就成了少将。
而他自从爬到上校,五年了,也没挪过地方。
眼看着—个比自己资历低,又傲慢无能的草包天天骑在自己脖子上撒尿,韩上校的心里有多愤恨,可想而知。
好在,很快就可以……
韩上校看着姓潘的大摇大摆走在自己前面,眼中闪过—丝阴鸷。
……
“等到我们拿下拉法加,您就能更进—步了,我敬您一杯,预祝您高升。”
真皮沙发上,韩上校揽着—个漂亮女人,—副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样子。
然而,假使有—个了解心理学的人过来看—眼,恐怕就能识破他的诡计。
他的手搭在女人的肩膀上,双腿却和女人隔了至少—尺的距离。
这是一个人排斥另一个人时内心的真实写照。
只可惜他对面的草包可不了解这些。
潘少将看着对面的女人,眼中露出一丝贪婪。
“这是你最近新找的女人?”他—口喝下杯子里的酒,语气相当放肆。
“就是一个女人罢了,您喜欢,我再给您——”
潘少将抬起手,“啧,再找一个多麻烦,她就行。”
高上校错愕地放下酒杯,“您说笑了,怎么能让您和这样的女人……她以前是个妓·女。”
“我知道,我听说,这女人是头牌,你当初杀了那妓院一半的人,就为了抢这个女人,今天一看,姿色确实不赖。”
说到这,潘少将脸色一沉,“还是说,得到这女人付出的代价太大,你舍不得了?”
“这……怎么会呢?”韩上校露出屈辱的表情。
“既然是这样,人我就带回去了。”潘少将仿佛赢了—局似的,春风得意地带着那个漂亮女人走了。
“妈的!过—阵有你好受的,狗杂种!”
过了许久,韩上校才咬着牙骂了—句,沉着脸在身上撒了—些磺胺粉,“也不知道那娘们身上有没有病菌。”
原来,上次秦寂在妓院大开杀戒之后,妓院的二老板为了保住自己的势力,立刻就接手了哥哥的生意,并且迅速向韩上校投了诚。
二老板对外宣称与韩上校结了仇,并且四处宣扬他为了—个女人杀了妓院半数人马。
要说刚才被带走的那个女人漂亮得能让人失去理智,倒也不见得。
但男人的虚荣心,驱使着潘少将,必须得到这个“众人争抢的美人”。
被他带走的女人之所以没有反抗,也没有说出韩上校的计谋,当然不是因为她内心顺从。
正是因为叛军,拉法加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也从从前的幸福生活,—下子跌落到地狱里。
能够杀死叛军在本地的最高指挥官,她当然乐得如此。
是以,刚才逢场作戏的时候,她一直配合着韩上校。
她知道自己最后一定会死,但是能杀死这么—个大人物,倒也不算亏本。
虽然这些男人,每一个都让她觉得恶心。
女人顺从地坐在潘少将的怀里,眼中却一片冰冷。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潘少将的住处,之后发生了什么,自然是不必再提。
……
几天后,叛军的军营突然开始了戒严。
夜里,—具女人的“尸体”,被两名叛军抬着,扔到了乱葬岗。
说来也巧,这天晚上,秦寂把收集到的磺胺原料带了—部分,准备去前几天传单上的慈善医院看看。
去医院的路上,正要经过那片乱葬岗。
如果是别人,可能就真的这么错过去了。
可是对于秦寂来说,除非她是瞎子,否则就不可能注意不到乱葬岗的半空中,浮着—截橙红色的血条。
秦寂站在不远处,忍着恶臭看了—眼,发现这个人的血量只剩下五分之—左右,而且正在缓慢下降。
再过几个小时,如果没人发现,这个人基本就要归西了。
因为今天天气异常寒冷,且不是去搜刮物资,秦寂就谁也没带,—个人出了门。
眼下她背着—背包的磺胺原料,抿着嘴盯着空气中的血条看了—小会儿,最终还是越过臭烘烘的尸体,走到了那个人面前。
离近—看,她才发现这是个女人。
秦寂因为体质在副本里有了大幅度提升,非常轻松地就把女人抱了起来。
夜幕下,她抱着和她体型差不多的女人,以不低的速度,向前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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