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凛端坐在书桌前, 面向着门口。
他青竹一般挺拔的身子落在日光里，案上摊着书卷，长睫被日光拢了一层朦胧的遮罩, 即便只是轻轻地抬起眼帘，看了面前两人一眼, 也让人觉得姿容如玉, 惊绝艳艳——好看的不真实。
陆锋和白衫同时看愣了，哪怕不是第一次见面, 每次看依旧会有心跳很快的感觉。
陆锋比白衫有表情管理能力, 他的怔愣只是一瞬，很快就恢复了淡定。
“云教授, 打扰您了。”
云凛：“哪里, 请坐。”
云凛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前, 摆放着两张同款式圈椅，虽说是红木, 款式却不会古板, 搭配周边大面积书架, 很有古色古香的书卷气，彰显了使用者的好品味。
陆锋过来坐下了，白衫很有眼色，在门口的茶水角泡了两杯茶, 端上桌后便坐在了一旁, 摊开本子在双膝上，煞有介事地准备记录。
陆锋摆摆手：“学弟倒也不用这么正式，我以后插班还要和大家做同学呢。”
说罢, 他转而看向云凛, 笑道：“云教授, 其实我这次来是和您沟通学术班子的事情，这个是初步计划的组织构架，您看看有没有特殊要求。”
陆锋抬手将一份文件放在了桌面上，刚好手旁边就是那两盘“双胞胎特餐”——一块红丝绒蛋糕，一盘酸梅果点心。
两个拼在一起，一红一绿煞有介事。
“云教授您吃下午茶呢，看来我来的还真是时候。”陆锋的目光很有兴致地落在了那份酸梅果甜品上，“虽然我回国没有很久，但是老城的甜点还是有所耳闻，这款酸梅是主厨限量，给怀孕初期的人吃，可以缓解孕期反应。”
“……”
云凛眉尾扬了一下，很快淡定下来：“潘倩送来的。”
提起潘倩，陆锋愣了愣，他是知道潘倩和云凛的关系不错，但是他并不希望云凛和潘倩有更多的发展。
“哦……我妹妹啊，看来云教授和我妹妹处的不错？”
云凛不置可否，长睫掩着眉眼，修长白皙的手指端起了桌上的茶杯，轻轻啜饮茶水。
“嗯，还好。”
新沏的茶冒着蒸腾的热气，给云凛本就红润的嘴唇镀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膜。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陆锋眯了眯眼睛，“那天在泳池，您后来去哪了？”
云凛白皙的手指捏着茶杯，骨节泛了白。
停顿了两秒，他才回答。
“不怎么记得。”
陆锋笑了笑，“也是，毕竟过去好几天了。”
“对了，那天沈颂也在游泳馆，您见到他了吗？”
听见这话锋一拐，果然又回到这个问题上来了。
怎么会没见过，云凛和沈颂当时就在更衣间里。
而且自己还被沈颂临时标记了。
最夸张的是，沈颂此刻就在自己办公桌下面。
云凛轻启嘴唇，刚想否认，突然感觉有人摸他腿。
！
昂贵的西装裤布料发出轻微的摩挲声，顺着修长的线条蜿蜒而上。
果然，蹲了一会的沈颂还是要找点事儿的。
要不对不起突然被cue。
云凛伸手拍了一巴掌，拍开他的爪子。
但是沈颂哪里是这么容易安生的，他一把圈住两条小腿，像个无尾熊一样挂在了上面。
简直就是人形绑腿沙袋。
云凛耳根子有点发烫，面色淡定地朝下桌面下看了一眼。
然后有点不太淡定了。
只见沈颂抱着他的小腿，把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头上顶了一个兔子耳朵，正在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给他卖萌。
！！！
云凛受惊，按着他脑袋一把将人塞回去桌子底下。
这家伙哪里搞来的兔子耳朵，来的时候就揣着吗？
可以见得，要是没有访客，这家伙一定是准备干点儿什么的！
陆锋看着云凛的模样，有些纳闷：“云教授您怎么了？”
云凛快速抬头，“有蚊子。”
“秋天的蚊子个儿大，还凶猛，比较麻烦。”陆锋应和道。
的确，个儿大，还凶猛。
主要是，真麻烦。
云凛对这个“蚊子”已经忍无可忍，但是也不能发作，就只能牺牲自己的腿，伸给他随便他使坏。
“……”
陆锋喝了一口茶水，突然鼻子皱了皱。
“云教授您刚刚这里有访客么？”
“我怎么闻见了alha抑制剂的味道。”
云凛镇定下来，强迫自己忘记桌下流氓的摸摸。
他抬眼看陆锋，给了肯定答案：“对。”
也是，京大教授有个把访客也太正常了，其中有alha也不足为奇。
陆锋盘算了一会，然后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云教授，我还有一件事情没问您，您知道——”
“‘暗夜皇后’信息素吗？”
“……”
“暗夜皇后”，怎么会不清楚。
他自己就是，可是陆锋为什么这么问。
云凛这次再抬起眼帘，眸底的光是冷冻的湖泊。
“知道，怎么了？”
陆锋向前探了探身，“那您知道是谁吗？”
“……”
云凛的眼角眉梢迅速冷了下来，眸底如万年寒潭，语气也冷硬了几分。
“或者去系统内查询，或者公开社会招募，都比问我有效率一些。”
看到云凛迅速拉开的距离感，陆锋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找补：“教授，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次的研究和高等级信息素相关，我们如果得到‘暗夜皇后’的实体样本，对实验研究无疑是巨大的推动。”
云凛本来就是做生物研究的，他认同这个观点，但是不认同陆锋的态度。
陆锋的态度，就好像是来试探他一般。
云凛的目光略过陆锋满是探究的眼睛，看向了白衫。
“白衫，你一会将陆先生的需求记录一下，然后和筹备组的主任转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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