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命里一劫撑腰（1 / 2）

出了停车场不远, 两人就被秘书拦下，上去有棘手的事儿，秘书火急火燎地汇报了几句, 最后没回她师姐所在的hn，先去了附近的辰星。

燕京连绵了几日的细雨后, 晴光初破冻，吹散了残余的阴冷。寸金寸土的地段儿, 金融、贸易、服务、展览、咨询功能区会聚成经济发展枢纽。

“辰星的人遛我们半个月，今天直接光明正大地接触别家公司了，”秘书将文件递给师姐，“他们怕是根本就没合作的意思, 直接漫天要价了。”

师姐浏览两行, 面上起了韫『色』了, 大约碍着沈姒在旁边，没骂人。

她侧头看下沈姒。

“是想让我去谈吧？”沈姒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无可奈何地笑笑, “我去也没用啊，我连项目都不解, 而且我除了实习, 压根没在公司怎么待, 基本没经验啊。”

这是赶鸭子上架吗？

“项目基本黄，我有数。”师姐一样无奈, “但我以后跟他还有接触，现在还能跟他撕破脸。而且这项目烂在我手里可以, 如果送回hn，让我哥摘桃子，我心里更不痛快。”

“行吧。”沈姒知道她师姐家里和, 略一沉『吟』，点了下头，“那你得有心理准备，我太看好这次项目。”

沈姒翻了几页文件，就把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她师姐所在的hn最近与辰星合作，本来项目进展得还算顺利，但走合同的阶段，案子换了人接手。接手的老姚是个老油子，见钱眼开，换句话来形容就是:

喂熟的一条狗。

hn本来就折一个案子，这次的策划案又被老姚卡了扣。楼层都建造一半，周围的规划要是停，这批楼可就值钱了。偏偏这个老东西坐的位子特殊，要想让hn花钱，招儿可太，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毫无痕迹地让她预算出将近七位数，然后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和辰星磨到今天，眼看项目要拖黄，hn根本耗起。

电梯一路攀升。

辰星的前台还要拦，结果被沈姒一把推开，直奔议室而去。

“姚总，怎么还没谈完？”

议室内沉寂一瞬。

“我在玉华台订几桌酒，咱们赶紧把合同签了，酒桌上再谈，比现在痛快？”沈姒踩着高跟鞋进去，秘书拉开座椅后，她自然而然地做到了主客为上，“去晚饭可就凉。”

两边都很诧异，但视线触及沈姒身后的秘书，确认是hn的人，交换了个眼神，视线又落回沈姒身上。

沈姒这才笑道，“忘记自我介绍，我是替方总来的，她今天身体适。”

老姚根本没见沈姒，透hn在玩哪一出，但面上没表『露』什么。

“好说，想痛快容易啊，”老姚纹丝动地坐在上位，也是一笑，四两拨千斤，“要是能做主，让hn再让出三个点，大家一起发财，自然和美。”

什么一起发财？

全他妈让他一个人中饱私囊，再让利谁都没得赚。

沈姒在心底冷笑。

老姚贪心足，吃回扣还嫌孝敬的东西不够，hn怎么可能乐意伺候？两边都是人精，议桌上只会打太极，没人冲上去指着鼻子骂。

“姚总，其实您知道，hn之所以比其他公司让利少，是因为再让步就是赔本买卖，”沈姒弯了下唇，轻落落地感叹了句，“大家都不容易。”

老姚还以为沈姒又要打感情牌，摆摆手，“在商言商，大家谁艰难？说这话可就没什么意思。”

“hn能给您想要的数。”沈姒沏了沏茶盖，轻抿了一口。

话音一落，hn项目组的人用见鬼的眼神着沈姒。

“哦？”老姚感兴趣。

“但成本费都一样，hn也要赚钱的，姚总，”沈姒一针见血地点出问题关键，“您猜利益都被辰星吃走后，其他公司从哪儿捞钱补亏空？”

自然是实际『操』作偷工减料。

老姚也没给句痛快话，似乎还在衡量，绿豆眼都快眯成一条缝。

沈姒也没再说什么。

hn肯让步，是因为还有底线。

如果辰星在乎底线，那今天这项目确实谈拢，也值当谈。

议室内一时半儿僵持下。

“——”老姚好不容易张嘴，视线瞥见玻璃门外的身影，蹭地一下从上位弹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迎过去，点头哈腰的态度跟刚刚截然相反。

“三爷。”

沈姒无意识地抬眸，微微顿住。

齐晟就端正挺拔地立在对面，身形劲瘦，却绷着一股硬朗的劲儿。他漆黑利落的碎发下，一双沉冷的眼，目光深沉，且没什么温度。

沈姒的手指跳了下，心情往下沉。

他总不可能是来替她解围的，是想来找茬吧？

她担心得有点多余。

齐晟像没瞧见她这个人似的，眼风都没掠她。莫名的，沈姒从他漠视的行为里品出一点意思来，她甚至觉得，他今天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沈姒立马掐灭了这诡异的念头:

她可太能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议室内，隔四五米的距离，两人视线未交错，就已暗流涌动。

“三爷，”老姚没看出里面的门道，也『摸』不透齐晟怎么突然过来，嘴里先谄媚道，“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一个四十岁的中年人，跟一个二十几岁的人喊爷，着实有些……

荒诞。

齐晟确实有压迫人的气场。

他从前像一把利刃，锋芒毕『露』、戾气横生，如今依旧带着上位惯有的震慑，只是不显山『露』水。所有人都怕他，三分敬畏，七分谄媚，没几个敢坦坦『荡』『荡』地与他对视。

分手三年，好像一切都没变。齐晟依旧在万人之上，高可攀。

人和人差什么，从来能一眼看到底。她跟他始终隔一条天堑，仅是家世地位，也是能力和手段。只不这一次，她不再执着于追寻他的脚步，强行融入到他的世界里。

主位自然没人敢坐，客套几句，也都是无关紧要的闲聊。

齐晟意态闲散地拨动着腕间的佛珠，像是才注意到还有第三方人在，扫了眼hn的人，掠沈姒时，连一秒的停留都没有，像在接触陌生人。

他倏地笑下，“在谈什么？”

老姚心底咯噔一下，心说这尊可别是冲着这事儿来的。他扫了眼hn项目组，也没瞧出哪个像跟齐晟有牵扯的，即赔着笑脸，照实说明。

齐晟修长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始终未置一词。

太走心，也知他听进去多少。

老姚观察着齐晟的脸『色』，小心斟酌后问道，“您觉得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