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格拉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由衷点头:“我等的就是您这句话,伯爵。”
离开伯爵府邸,唐格拉尔那双沾着泥的鞋子重新踩到巴黎街头肮脏的泥地里。
巴黎!车水马龙、繁华奢侈,既是整个欧洲的文化中心,也是一个积贫积弱的大粪坑。
而不论是这里的繁华,还是这里的破败,都与唐格拉尔这个马赛人毫无关联。他连享受首都贫穷一面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踏入这个城市,真正的融入这里、落户这里,对他来说就是一道艰难的门槛。
刚刚他才将脚底的泥水在那崭新的羊『毛』地毯上蹭干净,一个不慎又踏进了污水潭,干净的鞋底立刻再次被污染。
唐格拉尔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他愤愤不平地扭头看了一眼伯爵府邸,实在是难以掩饰心底翻涌澎湃的嫉妒之情——在拿破仑发达之前,这诺瓦蒂埃伯爵无非也就是寻常百姓罢了!而如今却借着局势翻身,拿破仑成了流放犯,可他呢,伯爵的头衔依旧稳稳当当地戴在头顶。
同样都是泥腿子,凭什么诺瓦蒂埃伯爵能行,他唐格拉尔就不行?
不就是借助局势吗。
一旦有可能,唐格拉尔也会稳稳当当地抓住眼前的机会飞黄腾达,来到巴黎,当那什么劳什子子爵伯爵,成为人上人。
而做到这点的第一步就是……他得把拿到手的消息带会马赛。
…………
……
“他果真这么说?!”
维尔福坐在办公桌后,惊魂未定地看向面前的唐格拉尔。与抓着帽子、微微低头,还一副风尘仆仆模样的唐格拉尔不同,马赛的代理检察官听到对方带回来的消息后,一度险些丢失了表情管理的能力。
诺瓦蒂埃伯爵,他的亲生父亲,果然有意密谋篡位。
在当下这个年代,谁都明白这是一种怎么大逆不道的行径!
此时此刻维尔福的心思很『乱』,一方面,他之前的猜测确实没错,另外一方面,维尔福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么放任下去的话,就算现在父亲没有密谋叛『乱』的可能,未来也一定会的。依照维尔福对他的理解,诺瓦蒂埃伯爵绝对会站在支持拿破仑的那一方。
他得先发制人,绝对不能让父亲毁了他的好名声!
“先生,”唐格拉尔打破沉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我还在考虑。”维尔福维持着冷漠的表情说。
“在回来的路上,我思考了很多,”唐格拉尔开口,“可否听听我的想法?”
“……请。”
“我认为必须在他们行动之前先发制人。”
这与维尔福想到一处去了,他含混地“嗯”了一声,没有表达出任何肯定或者否定的情绪。
“而且,得一举两得,同时让塞耶斯医生和莫雷尔先生毫无应对的余地。”
“你有什么想法?”
“我可以找人举报他们秘密谋反。”
“但你我都没有证据。”
“那就制造证据,”唐格拉尔说,“试问倘若他们拿到了匿名的密函,说在途经厄尔巴岛之时停留半日,协助拿破仑将军传递信息,你认为他们会去做吗,先生?”
“对于两名支持拿破仑的人来说,自然会做。”
“那么匿名密函是谁写的,就不是那么重要的了吧。”
“……”
维尔福顿时懂了。
“我想,”他慢条斯理地回应,“如果以支持拿破仑的口吻写明情况,他们很难心生疑『惑』。”
而维尔福怎么能不了解自己父亲的行事为人,和写信风格。
“那就以诺瓦蒂埃伯爵的口吻伪造一封匿名的密函,”维尔福说,“交到莫雷尔中。”
“不不不,先生。”
唐格拉尔急忙纠正:“不能交给莫雷尔先生。”
维尔福微微不悦:“你怕丢了工作?”
“并非这样,”唐格拉尔解释,“只是交给莫雷尔先生后,谁来拉约翰·塞耶斯下水?”
“那——”
维尔福立刻反应了过来。他沉思片刻:“白鸽号大概多久返航?”
“从马赛到埃及路程并不远,先生,一个半月的时间足以。”
“下次出海又是什么时候?”
“一般而言,船只会在马赛停留四到六周。”
“好。”
维尔福颔首,做出决定:“就写一封匿名密函,送到白鸽号船长爱德蒙·唐泰斯的手上,让他在下次出海的时候,途径厄尔巴岛,为拿破仑·波拿巴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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