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010（2 / 2）

暖灯将整间酒吧映照的|暧|昧。

五条悟小口喝着番茄汁，庆幸自己没有点酒。

毕竟，太宰治这个人就宛如一杯加了蜜糖的酒，香甜又醉人。

仅仅是不经意间一个对视，五条悟就感觉到了直冲大脑的微醺之意。

再好的美酒也比不得太宰治更醉人……

五条悟脸色微红地移开目光，全然错过了他本能看到的太宰治在手机屏幕上敲击出的文字。

［放。］

随着邮件的发送，酒吧外的声音逐渐嘈杂，到最后直接变成惊恐的尖叫：“死人了！”

太宰治慢悠悠地将剩下的酒喝完，他左右两边的少年咒术师早在那一声尖叫响起时冲出酒吧了。

“哎呀呀~咒术师果然个个都有社畜属性|呢。”

感慨了一句，太宰治拿起五条悟落在吧台上的钱包结了账。

他非常怀疑五条悟是故意把钱包留下的，他穷神附体的属性|已经这么明显了嘛？

酒吧外——

确认过是咒灵作案，还是被追踪的特级咒灵，五条悟直呼惊喜，一下便找出了咒灵的位置，打算追过去。

“悟，等一下。”夏油杰叫住他。

五条悟速度慢了下来，无奈道：“……好吧好吧。”

辅助监督不在，由夏油杰设下“帐”。

擅长隐藏的特级咒灵，让两位少年咒术师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特级咒灵祓除，太宰治踱步而来，打了个响指：“哟西！任务完成，明天就回咒高吧。这里的伤亡异能特|务|科会负责。”

夏油杰看着黑发青年，闭了闭眼，悟没有看到的，他看到了。

必须……与太宰老师谈一谈。

门被敲响。

太宰治笑了笑，起身将门外的少年放进来。

“悟会难过的。”

夏油杰这样说。

“嗯？什么？”太宰治笑眯眯地反问道。

夏油杰闭了闭眼：“我已经知道了，太宰老师是卧|底这件事，还有特级咒灵被您隐藏这件事。”

“啊嘞？！”太宰治瞪圆了眼睛：“哇啊——那不是超级糟糕嘛？”

望着表现夸张的黑发青年，夏油杰直感觉遍体生寒，他不得不去面对一个事实：太宰治不在乎！

不在乎是否被戳穿了身份！

不在乎悟是不是会难过！

黑发青年什么都不在乎……

那双鸢色眼眸中的情绪，是漠然的、是不带任何一点温度的。

宛如极寒之地的冰霜，直叫他感到连骨髓好似也被冻结了。

“……我向京都咒高的学生打听了下。”

夏油杰后倾身体倚着墙壁，不希望被看出已然打颤的双腿：“津岛修治，悟这么称呼过您。我猜想津岛家四年前的事情是高层的做的，因为您稀有的术式，您在报复。”

“嗯~？我才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呢。”太宰治差点笑出声来，“不过猜测的倒是很对，高层授意给一些小家族做的嘛。”

太宰治瞥向他：“知道为什么高层会接受他们想要杀死的我入职吗？”

“……不。”

太宰治倦怠地挑起唇角：“他们希望拥有“反咒力术式”的我，可以成为震慑年轻一代咒术师的|利|器。”

什么？

夏油杰内心一片惊涛骇浪，他并非不知高层的糟糕，却也不曾真的想过高层对可以说是同伴的他们有如此的心思……

太宰治嗤笑：“不用摆出那副表情吧，？你们被当作威胁忌惮着、甚至是可以被随意丢弃的存在，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迎着少年不可置信的目光，太宰治接着道：“认为有威胁便出手毁灭、认为可利用就再捡回来，你们就是可以被高层随意耍弄的存在。”

太宰治交叠起双腿，撑着下巴看着少年：“还有其他问题吗？”

“……我还是不懂，您成为卧|底的原因。既然不是报复，那……”

太宰治摆出“你问题真多”的嫌弃表情：“贪婪的高层要在横滨插一脚，横滨方当然不乐意，于是我被派来了。”

夏油杰轻垂下眼睫：“可是，您看起来什么也不在乎。”

太宰治唇角的笑容停滞了下：“这片土地埋葬着我的挚友，仅仅只是如此，便足够我热爱这片土地。”

挚友？

夏油杰茫然地看着黑发青年，青年面容的笑容好似即将破碎般难看，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青年外露的真实的情绪。

“夏油同学。”

“什么？”夏油杰回神。

“我仍然是那一句话。”

太宰治起身走到少年面前：“总有一天，你的理论、你的坚持，会一点点被自己所要保护的存在摧毁。”

这话语，宛如这世上最最恶|毒|的诅咒，直直地袭上少年的心脏。

那语气太过笃定了，那双鸢眸也好似透过他预见了某种未来般……

高高大大的少年垂下了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该怎么办呢？”

［织田作……我该怎么办才好？］

太宰治轻轻地一颤。

“不知道。”

太宰治敛去眼中所有算计，说：“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