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第39章（1 / 2）

明明已经离家四月, 可当周静推开大，走过院子，进入堂屋, 家里的一切却跟她离开前一模一样, 让她有种昨日出今日来的错觉。

集训带康康，程远本来就分乏术，却还能把家里打理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周静既开疼, 忍不住拉着他的手说：“你忙不过来就别收拾了, 脏点就脏点, 把自己搞得么累。”

“没事, 每天收拾一, 没多工夫。”程远刚说完，周静就感觉到自己的裤腿被拉了拉。

“康康，怎么了？”周静低着头，笑问。

康康一手拉她的裤腿一手指着房间的口，说：“妹妹, 床, 妹妹，床。”

周静不明所以，以为他让自己睡觉, 谁知道跟着他走进去, 一眼就看到大床旁边放了两张小床。

康康开地跑了过去, 指着靠近床头的小床说：“妹妹睡。”说着, 走到靠近床位的小床，说：“康康睡。”

周静满眼惊喜，问程远：“你到底不睡觉了, 一功夫还能弄张小床出来。”

程远看着她说：“晚上想你想得睡不着的时候，就起来做一点。”

这话怎么听怎么可怜，周静小道：“我以后都陪着你睡啦！”

程远“嗯”了一，唇角忍不住上扬。

“小静、小静。”

两正含情脉脉地对视着，外突然传来赵笑花的音，周静走出去一看，只见她提了几块豆腐过来。

“我刚做好的，今晚尝尝。”赵笑花一边说一边『摸』着她的肚子，笑眯眯地说：“这娃估计也有康康出生是么重。”

“谢了。”周静接过豆腐，说。

“几块豆腐而已，有啥好谢？”赵笑花摆了摆手，说：“我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了，明天记得上我家玩，我叫上小兰跟晓丽，让她们把两新小子带过来给你看看。”

“好呀。”提到这，周静也很期待，周小兰跟朱晓丽这同一天发，一起生了男孩，她还没见过这两小娃娃呢。

“行，你明天好好看看，我先走了。”赵笑花说完，就去了。

现在也差不多到做饭的点，程远想让她歇息，但她好几月没给父子俩做饭，今晚一定做一顿美味的给他们尝尝。

为了庆祝她家，程远今天一大早去村里换了骨头，并炖了一锅大骨萝卜汤，这会只重新煮沸就能喝。另外，他还让程大财帮忙弄了一条鱼。

这条鱼还挺肥的，周静决定一鱼两吃。

鱼骨、鱼头煎至金黄，跟豆腐一起焖，鱼肉就做了一小锅程远最喜欢的水煮鱼。

另外，她还用李香兰寄来的虾皮，蒸了一虾皮水蛋，给康康专享。

最后，两父子一起去地里摘了些青菜，她便做了一蒜蓉炒青菜。

“吃饭啦！”周静端着菜进堂屋，正在玩棋子的两父子立刻站起来。

程远想去帮忙端菜，周静却让他先喂康康喝汤。

等她把所有菜端上桌，程远已经在伺候康康喝汤了，小家伙现在不喜欢别喂，自己喝。

康康坐在椅子上不够，程远只能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因为刚开始学用勺子，他有些笨拙，把汤洒得程远的裤子到处都是。

程远对此也不生气，还不停地鼓励他。

周静看着这一幕，觉得非常温馨，是有相机或者手机，她肯定拍来。虽然程远经常吃子的醋，但他真的是一非常称职的爸爸。

“我改天去村里，让老师傅帮忙做一张一点的竹椅子，周边有竹板围着，康康就能自己吃饭。”周静坐来边说。

“好。”程远同意道：“做两张，到时候一一张。”

“行，我们来吃饭吧。”

周静做的饭菜从来不会让失望，大家这顿饭吃得非常满足。

饭后，程远去洗碗，说：“你想带康康玩一会，等我洗完碗来再帮他洗澡。”

“我来帮他洗就好。”周静知道他担自己弯腰会压到肚子，立刻补充道：“没关系的，我坐着就好。”

“行吧，你自己看着，是觉得辛苦就不勉强。”程远知道她对子愧疚，于是随她了。

晚上睡觉前，康康因为妈妈也在而很开，但也害怕睁开眼睛，妈妈就不见了，一直黏着周静。

“康康，现在睡觉了，你别担，妈妈已经上完学了，以后每天都陪着康康，你早上起来都能看到妈妈。”周静温柔地解释着。

康康快两岁了，他能明白妈妈这句话的意思，也知道妈妈不会骗自己，终于满意足地爬去自己的小床睡觉。

等子睡着，属于夫妻俩的甜蜜时光终于来了。

程远什么都没说，直接抱着周静就亲了起来。

他今天的吻相对平时温柔很多，如同潺潺流水，轻轻地、慢慢地，诉说着他有多想她。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才双双躺。

周静窝在程远的怀里，觉得无比满足，她一双眸子温柔地看着他，说：“谢谢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一切。”

“傻瓜！”程远亲了亲她的额头，说：“我是你男，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以后别再说这种傻话了。”

“可家就是想说嘛……而且，我觉得自己能遇到你，真的很幸运也很幸福。”虽然跨越了五十年的时光，从盛世的2020来到艰苦的70年代，但她觉得能拥有他，一切都值得了。

程远听着，搂着她的力度不仅加深，他在她耳边轻语：“我也庆幸自己等到了你。”

伴随着缠绵的情话，两渐渐入睡。

过去几月，没有程远睡在侧，周静经常睡到半夜醒来就睡不着，今天却一觉睡到天亮。

她醒来的时候，她家勤劳的男已经去集合了。

她起床换衣服洗漱，等端着早饭进堂屋的时候，他就听到康康在房间里大哭喊着“妈妈”。

“康康，妈妈在呢！”她连忙走进去。

只见康康坐在小床上，眼泪啪嗒啪嗒往掉，一脸无助。

她看着都揪在一起，立刻抱着他说：“康康乖，别怕，妈妈在呢，妈妈不会离开康康的。”

康康抱着妈妈，半晌总算不哭了。

周静给他换衣服，帮他洗漱，然后吃早饭。

等吃饱早饭，周静便想用推车推康康去赵笑花家，可小家伙现在大了，不喜欢被推车困着，坚持自己走路。

周静也不勉强，迁就他的小短腿，慢慢踱步到赵笑花家。

他们去到的时候，周小兰跟跟朱晓丽已经到了。

赵笑花家的堂屋一子堆了大小五孩子，还在襁褓中的两孩子被各自的妈妈抱着，其余三两岁不到的孩子就玩成一团。

康康来了之后就加入他们。

周静先看了看周小兰的小宝羊羊，然后看了看朱晓丽的老二点点，最后才在赵笑花的旁边坐了来。

四姐妹好久没聚在一起，现在一集合就有说不完的话。当然，大家都对周静在县城学习的事情很感兴趣。

“轮流在诊室、『药』房跟输『液』室上班，边干边学，每隔一段时间还考试。”周静简单地说。

大家听到前面两句还好，一听到后面考试就皱起眉头。

周小兰说：“考试比带孩子还难。”

“谁说不是呢？”赵笑花附和道：“不然为什么军医助理除了工资还有粮食补贴，这活不是谁都能干？”

“有粮食补贴这么好呀？我都没有粮食补贴。”朱晓丽羡慕地说。

“我还不知道待遇怎样呢。”周静说：“后天才去报到。”

“就样。”赵笑花肯定地说：“我都帮你打听好了。”

“……”

“你在医院的同学好相处吗？”朱晓丽问。

提起同学，周静有些一言难尽，道：“同宿舍的几都挺好的，但有一比较讨厌，不过她后来搬走了。”

她把李玉芳她们几大致介绍了一，也把黄小莉这奇葩批了一顿。

“其实像这黄小莉这样的知青还真不。”朱晓丽说：“我当年运气好，能留在城里当工，我有女同学乡，为了城，还真爬上了乡里领导的床。”

“别说这种晦气的了。”赵笑花问周静：“你这胎估『摸』还有一来月就生了，到时候兰姨过来伺候你坐月子吗？”

“应该不是吧。”周静说：“我哥的孩子就一岁左右，他跟嫂子都在厂里上班，我妈肯定在家带我侄子。”

她当然想李香兰过来，可她也不能太自私，是因为自己伤了李香兰跟李小芳的婆媳关系，她就罪过了。

“月子还有一多月呢，见步行步吧。你后天去上班，先考虑到时候白天把康康放在哪里。”朱晓丽说。

话音刚落，赵笑花『毛』遂自荐道：“我是想赚零花没错，但我也是咱军嫂当中，照顾康康的第一选，当初程远出任务十天半月，康康都是我带的。”

“程远什么时候出任务了？”周静愕然地看着赵笑花。

赵笑花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可说出去的话收不来，只能老实交代，“你去学习几月，程远出过两次任务，只能把康康放在我这里。你千万别怪他，他是怕你担才没说。你也知道的，他们当兵的，都是上头一命令就走。”

媳『妇』来，程远过上媳『妇』孩子热坑头的生活，他的生活充满无限的力，以至于他觉得底的也精力充沛，于是集训的时候给他们加『操』两圈。

大家敢怒不敢言，有苦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吞。

好不容易熬到解散，看着程远马不停蹄地往家赶，大伙真希望周静这嫂子赶紧把她家男关在家里不让他出来。

程远情愉悦地到家，周静已经做了一桌美味的饭菜，他吃得很欢，可总觉得自家媳『妇』情不好。

等晚上康康睡着了，程远才搂着周静问：“宝贝，你是不是不开呀？”

周静“嗯”了一，问：“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曾经出过任务，把康康放在笑花家了？”

“赵笑花告诉你的？”程远在里暗骂了一句，但此刻不是找责任的时候，他讨好地说：“媳『妇』，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我不能不出任务，也不能把康康放到你边，不然你就没法上学了。我不需你挣钱养家，但你工的时候像发光一样，我喜欢看到样的你，所以我只能牺牲康康了。我知道错了，只你不生气，你怎么惩罚我都行？”

“真的怎样惩罚都行吗？”周静盯着他，说：“让你自己睡隔壁也可以吗？”

“……”程远的脸绷不住了，打着商量的语气说：“能不能换别的？除了这，其它都行，跪搓衣板都行。”

“行了。”周静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程远看她一笑，也跟着笑了，“宝贝，你不生气了？”

“气呀。”周静无奈地说：“不过我不生你的气，我生自己的气，是我这当母亲的失职了。你知道吗？今天在赵笑花家，康康跟牛牛他们玩的时候，每过一会就抬头看看我在不在。我去学习的这几月，让他很没安全感，产生理阴影了。”

“只这段时间你都陪着他，会好起来的，别担。”程远安慰道。

“嗯。”周静点头，说：“我后天去报到，就把康康放在笑花家，班的时候再接来？”

“好。”程远点头，“早饭给他吃好一点，中午在别家，能帮忙照顾就不错了，咱也不能求太多。”

“行，他喜欢吃鸡蛋羹，以后早上都给他炖一。”周静说着，问：“到时候我坐月子，我妈带子健应该来不了了，我想请一咱们营里的嫂子来帮忙，给点辛苦费，你觉得怎么样？”

程远思忖了一，说：“还一多月呢，到时候再算吧。你第一次去外面上班，先过了这过渡期再说。”

“好。”

聊到这里，两便躺睡觉。

不知道睡了多久，周静觉得小肚腿突然一阵抽搐，她轻叫出。

程远马上从床上弹起来，问：“怎么了？”他想起她怀康康时的孕后期出现过抽筋的情况，他一边去『摸』她的腿，一边问：“是不是抽筋了？”

“嗯，左腿。”周静痛苦地说。

“别怕，我来给你『揉』『揉』。”

程远『摸』到她的左腿，然后用手掌把她的左脚掌推直。

很快，她的腿就不抽筋了，他这才给她慢慢『揉』小肚腿，道：“我明天去村子里看看有没有骨头换，有就换点来给你熬骨头汤。”

“好。”周静应：“不过这骨头汤也不是马上见效，这情况起码得持续十天半月。”

“没事。”程远说：“抽了我就给你『揉』『揉』。”

“我这不是不想老叨扰你睡觉吗？”周静怪不好意思地说。

“这有啥？”程远笑道：“我『揉』腿哪有你顶着大肚子辛苦？不过也快了，等月生完这一，咱就不生了。”

“真不生了？”周静问。

这年头生两真的算是非常。

“不生了，一一女有两，怎么样都够了。”光是这样想想，程远的唇角就不自觉翘了起来。

“你怎么这么肯定是闺女呀？”周静问：“是这一还是子，你不用我生三胎了吧？”

“……”程远刚才有多爽快，现在就有多犹豫，好半天他才说：“我觉得我娶了你之后，运气就变得非常好，老天爷知道我想闺女，肯定会给我一闺女。”

周静：“……”现在到底是她给他生闺女，还是老天爷给他生？

周静第二天起得比较早，这时程远刚从村子里来。

“有没有骨头呀？”周静问。

程远：“没有，不过有一大块猪肝跟一小块瘦肉。”

这年代物质匮乏，哪能是你想什么就能买到什么，能有猪肝跟瘦肉就很不错了。

周静满足地接过猪肝跟瘦肉，走进厨房才知道程远熬了一锅白粥，她就趁机做了一顿豪华的早饭，一锅新鲜的猪肝瘦肉粥。

粥底绵软，散发着淡淡的米香味，猪肝跟瘦肉腌制后放入烫熟就拿掉柴火，吃起来嫩香，加入些许姜丝，去腥之余还提香。

康康很喜欢喝这粥，自己吃太慢就让周静喂。

程远也非常喜欢，大口大口地吃得津津有味。

“我刚才经过老师傅的家里，已经让他帮忙做两张婴凳，等做好了我过去拿一趟，你别去折腾了。”程远交代道。

“好。”周静应，问：“大概多久能做好？”

“一星期左右。”

“太好了。”周静笑眯眯地对康康说：“再过一星期，康康就有自己的凳子，能自己坐着吃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