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枫瞧了一眼顾沉枭的脸色，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这位铁树好友，怎么就开花了，而且，居然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就爱的死去活来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顾沉枭能做出的事情！
若不是场合时间都不对，他都想问问原因。
因为，顾沉枭现在的模样瞧着挺吓人，就跟被人下了降头一样，神志不清。
推开沉重的木门，他来到床前，望着沉睡的温瓷，紧抿着唇。
轻握起她柔软冰凉的手，将自己的眉眼蹭了过去。
低声呢喃：“阿瓷，我该怎么办……才能治好你的病……”
曾经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原来，人终有穷尽。
忽而，手中纤细的手指动了动，他猛地抬起头望去。
就对上了那双浅色的眸子，清清冷冷的，跟平日里一样。
不同的只是她那张艳丽的小脸，现在没有一丝的血色。
“阿瓷，你哪里疼……”
她没缩回他手掌中的手，盯着他快哭的漆黑眸子，苍白嘴角勾出一抹嘲笑，声音有些虚弱。
“顾沉枭，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啊……”
握着她的手，紧了一分，又怕她疼，连忙又松了力气。
“男人这么爱哭，会丢脸。”
她的语气又轻又柔，不知道是不是身体虚弱的原因，总之，她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同他说过话。
“丢脸就丢脸，我在你面前早没脸了。”
温瓷笑了，精致的眉眼也有了点点温度。
顾沉枭笑不出来，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你哪里不舒服，医生都还在外面……”
“你知道的，他们再厉害，也治不了我的病的。”
“……可我不甘心，我想试试，”一向沉稳冷静的他，语气里也夹杂了几分的软弱：“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究竟是哪里痛……”
温瓷的眸子里，那缕笑意还没有消失，她盯着他，嗓音平静：“没有什么地方疼……哪里都不疼……”
说不说又能怎样，结果都一样！
灵魂的疼痛，药物也没办法。
顾沉枭见她到了这种情况，还在隐瞒，心里又气又疼。
“温瓷，你的身份我已经知道了！你是夜莺，我知道了，你还在怕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在想……我他妈真没用啊！甚至连你哪里不舒服，我都不知道！”
那种无力感，让他痛不欲生！
这一瞬，温瓷说不出自己心口那股浅浅的酸胀是什么情绪。
但她知道，这种情绪是因为顾沉枭产生的。
顾沉枭让她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感受……
他痛心疾首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模样，映在她的眸子里。
她嗓音轻柔：“顾沉枭，我不止夜莺这一个秘密……”
男人攥紧了拳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一丝一毫也舍不得移开。
“如果我说有办法可以救我，你……”
“什么办法！”
顾沉枭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面色凝重，眼中还有豁出去一切的狠劲。
“顾家的传家之宝，也可以拿来救我？”
顾沉枭笑了：“要我的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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