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nbsp; 真正的困难开局（2 / 2）

他垂下双臂，手掌已经变形了尖锐的刀锋，刀刃映着殷红的火光，仿佛鲜血滴落。

“你想要怎么做？”

怎么做？费雯丽听见脑海里的声音问她。

她看着自己的身体腾空飞旋，以她未想过的方式立体空间里移动，哪怕父亲和母亲展现出了与身形不符的灵敏，依旧无法阻挡全部的攻击。

她的视力足以捕捉这种高速状态下的动态变化，哪怕亲眼看见，费雯丽也无法想象这是怎样办到的。利刃一次又一次扎父亲和母亲的体内，血肉碎屑溅到她的脸上，又沿着记忆陶瓷滑落。她被提线牵引着翩翩起舞，却也什么都不需要去想，不需要去考虑自己该怎么做。

“噌！”

金属摩擦的火花刺费雯丽的视野，她抬起头，隔着臂骨与刀锋，望向『逼』近眼前的扭曲阴影。

父亲和母亲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他们看上去苍白而冰冷，如同镜子里映出的人影。

费雯丽什么都没想。她没任何想法。脑海中的声音是那么温和，她未体会过这样的温和，也人这样彬彬礼地征询她的想法。

她该怎么回答？

双腿被替换机械的那天，父亲单膝跪地，亲手为她安上了穿着红舞鞋的假肢，麻醉『药』的效果还没过去，父亲的嘴角噙着难得一见的温柔容。

双手被替换机械的那天，母亲亲自为她梳理头，温柔地安慰她不方便只是一时的，她现的形态才真正接近了完美，母亲的手指划过她的后颈，她却感觉不到母亲指尖的温度。

双眼被替换机械的那天，父亲和母亲牵着她的手，一遍遍告诉她这一切都是报偿的，人类的身体如此丑陋，只抛弃那些无意义的部件，她才能够为完美的容器。

她接受了他们的全部想法，终达到了所人所期待的完美，也终于站到了一手打造她的父亲和母亲前。

费雯丽想，父亲和母亲现应该开心吧。

他们让她变机械，认为这样的她完美，现他们也为了机械，那么他们应该也开心吧？

同一时刻，叶槭流并不知道费雯丽的想法。

他停怪的身前，利爪已经钻了金属骨架的缝隙，捏住了深藏内脏之间的核心。

为了接近怪的要害，叶槭流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费雯丽原本几乎拼凑完全的身体又变得破破烂烂，四条机械手臂只剩下了一条，腰腹部只剩下一根金属脊椎堪堪支撑，剩余部分全部熔化了『液』滴。

他稍微用力，将连着核心的血肉一把扯断，失去动力的怪也彻底陷入静止，摔倒地上。

总算解决了……叶槭流松了口气，迅速检查了一遍核心，确认这是费雯丽身体缺少的关键。

他坐地上，打开胸腔，把核心安装回去，过了几秒，核心开始正常运转，这也意味着算叶槭流不，费雯丽也能够自由行动。

只剩下后一步，等叶槭流把费雯丽拼普通人的模样，他能功身退了。

叶槭流瞥了眼怪的尸骸，想了想，颇风度地提议：“如果你想要和他们告别，我以暂时回避。”

虽然叶槭流的角度，他觉得费雯丽的父母和奥格他爹狗得一拼……费雯丽似乎不这么觉得，叶槭流也不揣测她的想法了，把选择权留她。

他等了一会，费雯丽才了反应。

她伸出仅剩的手，锋利的指爪拂过机械残骸，又握住细小的零件，全部拢到自己的身边，接着茫然地停了下来，像是不知道怎么继续。

叶槭流意识到了她想做什么：“你想要用这些零件来组装你的身体吗？”

费雯丽久久注视着那两张死灰的孔，点了点头。

“现，父亲母亲和我……又一样了，”她喃喃，“我又是他们的儿了。”

“我……又以和他们一起了。”

她说完这句话，意识也渐渐安静了下去。

叶槭流：“……”

他忽然感觉自己能又接手了一个大麻烦。

光听费雯丽的这句话……她似乎病得也不比奥格轻啊！好歹奥格对他爹没任何留恋，连世俗的欲望都不怎么强烈，费雯丽却希望父母和她融为一体，甚至听她的语气，她似乎还觉得她父母变机械也不错，这问题比奥格还大。

叶槭流痛苦地想，他这个邪神现一共才两个信徒，还一个比一个病，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

想到奥格，叶槭流又想起一件，目光转向了眼前的废墟。

好不容易展了一个信徒，叶槭流也开始考虑起费雯丽的去向。展奥格的时候叶槭流以为是做梦，没怎么上心，结果现奥格还睡桥洞，他的前车之鉴，叶槭流觉得他得好好想想怎么安置费雯丽，总不能一个两个信徒都睡大街。

“你考虑过之后你以去哪里吗？”

费雯丽的家族背景来看，她应该拥不菲的财产，现她的父母全部去世了，她是之无愧的继承人，算她真的此引退不再歌唱，缺钱应该也是不缺钱的。

考虑到辉光教会，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叶槭流主要顾虑的是这一点。

听到叶槭流这么问，费雯丽怔愣片刻，回答道：“辉光教会不久后会来回收容器。”

原来是这样，也是说辉光教会内部都知道费雯丽是容器，仪式功会一群教徒簇拥她回去统领教会……

反过来说，如果被现仪式失败，辉光教会绝对会仔细检查费雯丽，以教会的手段，难说会不会现叶槭流的存。

叶槭流无声地吸了口气，意识到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困难开局。

绝对不能被辉光教会现献祭仪式失败，否则他和费雯丽都能被捉住马脚，如果仪式功，这座庄园也不能被夷为平地。

必须为眼下的局找个解释……

叶槭流的大脑飞快运转，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眼前的场景，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嘴角也浮现出了容。

他总算想到了一个能够解释这一切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