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笙吃了小半盒松塔酥,肚子就快填饱了,他珍惜地把剩下的封起来,留着慢慢吃。
“对了,这块枣糕你不吃吗?”阮笙瞥到那个小纸包。
“放了一夜,可能已经坏了,我等会处理掉。”傅元灼道。
阮笙点点头,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那你可要小心点,别被人发现。不然会有人怀疑你的。”
傅元灼敛眸:“嗯。”
“好了好了我们快出去吧,马上就是晚饭时间,要点名的。”阮笙从床上爬起来,拍拍被坐皱的糯米鸭。
孤儿院里的晚饭总是那么几样,阮笙才来大半个月就吃腻了,不过每天都要点名,如果不去就麻烦了。
晚饭之后是学习时间,阮笙没有作业,早早洗漱好上了床,神秘兮兮地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本小册子,趴在枕头上翻着看。
这本小册子就是院长给他的分化知识手册,阮笙看过小说,对这个世界的abo体系有些许了解。他跳过前面一大半内容,直接翻到腺体分化那章。
他一直忧心着傅元灼的腺体,担心腺体受伤会影响后面的分化,若是这样,恐怕对大反派又是一次打击。
可是他细细看了会小册子,原本还存有的微弱希望瞬间落空。
“真的不能再分化了吗?”阮笙失神喃喃,“那他会有多伤心啊……”
房门“吱哑”一声被打开,来人走到阮笙床边。
“在看什么?”傅元灼挺拔的身形挡住灯光,在枕头投下阴影。
听到声音,阮笙腾地跪坐起来,把小册子藏到身后:“没、没什么。”一副紧张忐忑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后面藏了东西似的。
鹅黄色的薄被顺着肩头下滑堆在腰间,暖黄色的灯光下,衬得他肤白如玉,好像精雕细琢的瓷娃娃。
可惜如今瓷娃娃正难受着,他向来不会撒谎,又怕傅元灼知道事实后伤心,小脸皱巴巴的,眉心拧到一处,闷闷地不说话。
傅元灼盯着阮笙的反应,微微地凝眉,不露声色地望向阮笙背后。
两相沉默,直到一滴水珠,“啪嗒”一声,从傅元灼额前发梢滴到阮笙的床单上。
他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沾着水汽,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病态。
“哎呀!你怎么不擦头发?会感冒的。”阮笙惊呼一声,连忙找来自己的干发巾,让傅元灼坐下。
苍白少年抿了抿唇,挺直肩背,坐到阮笙的浅色被单上。
阮笙这才注意到,傅元灼头发上的水汇成小滴,顺着发梢往下落,把后颈的腺体都泡红了。
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此时又有些肿胀,昭示着主人对它的漠视和虐待。
阮笙心急,连忙擦干上面的水,道:“你这伤口还没好,洗澡的时候要注意点,不然夏天容易感染的。”
傅元灼淡漠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小伤而已,不用管。”
“怎么会是小伤嘛?”阮笙小声嘟囔,“这可是会影响一辈子的大事。”
他刚刚看过书,了解到腺体受损不仅影响分化,还会严重危害到身体健康,他可不想傅元灼一辈子都无法摆脱这种病痛。
阮笙抬手,细细地擦拭着傅元灼的头发。大反派平时看着凶,这头发倒是软趴趴的,在灯光下散发着一种墨玉般的光泽。
一种淡淡的草木清香隐隐约约从傅元灼发梢溢出来,似有似无的飘荡在空气中,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
阮笙睁大了眼睛,凑近闻,说道:“你的洗发露好独特,是什么味道的?”
像是公园里草地的气味,但是又夹杂着一股苦冽的辛味,徒添几分神秘感。
此话一出,阮笙突然感觉到傅元灼身体微微僵硬起来,原本放松的脊背瞬间收紧。
“那不是……洗发露的味道。”傅元灼说道。
阮笙注意到他放在膝头的手掌攥紧,手背露出青筋。
只是问个问题而已,怎么会这么紧张啊?
阮笙不解地眨眨眸,直到擦到后面,他才明白傅元灼在紧张什么。
那气味根本不是孤儿院里劣质洗发露发出的,而是从傅元灼的腺体上溢出来的。
“很好闻啊!”阮笙低头,凑近了嗅嗅,给予傅元灼真实的反馈,“像是大自然的味道。”
他从书上看到,只有顶级的ao,才会在未分化前有淡淡的信息素味,看来大反派以后会是个顶顶优秀的omega呀!
傅元灼顿时一僵:“你不觉得很难闻吗?就像……泥土一样。”
他说得很隐晦,其实按照本意,他更想说,会不会觉得就像烂泥一样,腐朽肮脏。
“怎么会?”阮笙停下手中动作,转到傅元灼面前,“我闻到了小草的味道,还有雨后泥土的清香,是我没听说过的信息素哎!一定很独特。”
他刚刚在小册子上看见了很多信息素种类,没有一种贴合傅元灼的气味,想来大反派的信息素肯定是与众不同的吧。
傅元灼听了他的话,睫毛簌簌,掩住眸中的神色,攥住膝头布料的手却暗暗松开。
还好,自己都无法接受的信息素,他却不讨厌,傅元灼暗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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