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
奶奶个腿,这人重生来克她的吧。
刘彻睨向她,“还有何话说?”
“你是皇帝,天下都是你的,我就一奴隶,我敢说什么。”卫子夫没好气的翻个白眼。
刘彻气笑了,“奴隶可不敢在吾面前自称我。”
“婢子错了,行了——”
咕噜一声,打断卫子夫的话,刘彻笑出声来。
卫子夫的脸色爆红,“笑什么笑?没见过人饿肚子?”停顿一下,眼珠一转,凉凉道:“你是没见过,天潢贵胄,金枝玉叶——”
“再废话,朕饿你三天!”
卫子夫倏然住嘴,紧接着又想起一件事,人生在世,吃喝拉撒缺一不可。她等一下吃了,等两下就得去茅房,然后用树叶擦屁股。早上不想用那玩意,她拼了老命忍住了,回头可不一定能忍住。还有女人每月那几天,也能要她半条命啊。
“汉武大大——”
“说人话!”
“皇帝陛下不是想知道为啥是我随您来到贵宝地吗?您看这手谕也写好了,还承诺给我立户,我觉得我得坦诚。”
刘彻挑眉,“你还有这等觉悟?没看出来。”
“小瞧人了不是。我怎么说也是受过高等教育,读了十几年书的人,要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哪对得起父母和国家的培养啊。”
刘彻心惊,十几年书还自称百姓,她可真敢信口开河。
“你是国家培养的?”
卫子夫一愣,对上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莫名心慌。
“还是等朕把这个烧了?”刘彻拿起墨迹未干的竹简。
卫子夫讨好的笑笑,“做人最重要的是诚信,当然要说实话。我们那里的朝廷有钱,就实行九年义务教育。孩童时期六年,少年时期三年,不要束脩,给个书本费就行了。这九年无论学生学不学,为人师者都不能把学生赶回家去。我们那儿像卫青那么大的孩子就没有不识字的。”
“编,接着编!”刘彻坐下,洗耳恭听。
卫子夫就知道他不信,“那要说老百姓种地不交税,国家还给钱,不多,够买种子的,你也不信?要说村村通路,道路都跟你的驰道一样平整,你也不信?要说我们擦屁股的纸比我身上的布料还软,你更不信喽?”
她不假思索的一口气说这么多,刘彻反倒信了,“你觉得我该信?”
“天地良心,我说的句句属实。”卫子夫举起手,“我敢对天发誓。”
刘彻撩起眼皮,“老天要知道有你这号人,早把你发回原籍了。”
卫子夫:……
奶奶的,这厮属什么的?怎么跟滚刀肉似的。
“又腹诽我什么呢?”刘彻问。
卫子夫心中一凛,脸上堆起笑容,“瞧您这话说的,您是九五之尊,小人哪敢啊。”
“哦?我怎么就不信呢。”
卫子夫心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是小人,“我要是能证明呢?”
刘彻无所谓的颔首,继续,我有的是时间。
卫子夫想骂娘,“道路和九年义务教育肯定没法证明,就让你看看我们那儿的纸吧。皇帝陛下,知道什么是纸吗?”
“你猜?”刘彻笑着冲她抬了抬下巴。
卫子夫送他一记白眼,“肯定知道,只是你们的纸不能用而已。”伸出右手,“今天就让您这个乡巴佬长长见识。”
“乡巴佬?”刘彻不知何意,瞧她的语气想来不是什么好话,“那朕就长长见识。”拿起长几上的宝剑。
卫子夫的手一哆嗦:“开玩笑,开完笑,您哪能是乡巴佬,您再不济也是阳春那个白雪。”
“你是在拖延时间吗?”刘彻问。
卫子夫不禁撇嘴,“这么没幽默感,您说您活的多累啊。”
刘彻轻笑一声,举起泛着寒光的宝剑。
“不累,不累,您一点也不累。”卫子夫连忙起身跪坐在他身旁圆圆的垫子上,“您看我的右手。”
刘彻看过去,挺干净的,就是皮肤有些糙,不怪脸皮那么厚。
“您仔细看,看仔细,别眨眼。”
刘彻瞥她一眼,余光看到她的手心多出一个虚虚的影子,心底讶异,面上古井无波:“这又是什么把戏?”
“你看到了?”卫子夫转向他,不禁眨了眨眼,这人都不惊讶?
刘彻点头,“跟李少翁比差远了。”
“李少翁?”谁呀?卫子夫心中忽然一动,“那个给王氏招魂的神棍?”又忍不住翻白眼,“我不是神棍,我都说了,就是一平头百姓。我死前得到一块玉佩,我严重怀疑它是女娲补天遗漏下界的,然后变成了沟通我们那儿和你们这儿的桥梁,我因此穿到卫子夫身上,而你作为此间帝王也因此得以重生。”
刘彻嘴角溢出一丝笑,“朕还是托了你的福?”
“不敢,不敢,是您触发了这块玉佩。”卫子夫连忙说。
“你还能回去?”刘彻最担心,也最关心这点。
“回不去了,它跟我的右手融为一体了。不过我今早试过,我人回不去,但东西能回去。”
刘彻没听懂:“比如?”
“有铜钱吗?给我几个,给你买包纸。”卫子夫道。
刘彻没铜板,但他有别的,翻出一块马蹄金扔给她,“够吗?”
卫子夫颠了颠,“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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