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见燕宁,徐秀秀就开始哭,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滚。
燕宁微微皱眉,等她哭得再也哭不出来了,才问:“你这五年躲在哪儿?”
想起那五年,徐秀秀哭干了的眼睛再次涌出热泪,彷佛是用生命在哭泣,她还不如淹**呢。徐秀秀一贯的没心没肺,加上委屈太多,好不容易遇见一个故人,徐秀秀一股脑儿吐苦水,一点都不保留。
从她颠三倒四的话中,燕宁归纳总结,她五年间生了四回,分别是三胞胎,双胞胎,四胞胎,三胞胎,至于孩子生死,生下来是活的,至于后来如何,她不知道,她就再没见过孩子。
燕宁咂舌,这生育的频繁度,比当年在祁王府时还密,条件更没法和祁王府相比。在祁王府毕竟锦衣玉食仆妇环绕,而徐秀秀心情舒畅,加上她那逆天体质,生孩子真跟拉屎一样轻松无压力。而这几年,她生育更加频繁,又没得到细心照顾,再是体质特殊,身体也不可避免地慢慢被掏空。
“你还记得买你那几个人的姓名住址吗?”
徐秀秀脱口而出:“你要替我报仇吗?”
算不上报仇,只是不喜欢这种把人当生育工具的行为。收容朝廷钦犯,现成的理由。燕宁没言语,徐秀秀当默认,心口一热哇啦哇啦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回忆那几个人的信息。
燕宁一一记下,冷不丁问:“你见过燕东林吗?”
哭唧唧的徐秀秀怔了怔,摇头:“他也没死?”
燕宁微微一挑眉,应该吧。
想起燕东林,徐秀秀就想起自己成为朝廷钦犯的原因,眼泪汪汪看着燕宁,“我没**,我娘和我二哥不是我杀的,那是我娘和我哥啊,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杀他们?”
“那是谁杀的?”
徐秀秀下意识回答:“是东儿和南儿他们。”
燕宁神色微妙:“你知道吗,你爹到死都在说是你杀了你娘和你哥,而燕南林至死都说你没**,一切都是燕东林干的。”
徐秀秀脸色立白。
燕宁走近一步,慢慢说道:“你说你没**,我信。你爹大概心里也有数你没**,可你想过他为什么要一口咬定你杀了人,还说你是主谋吗?”
徐秀秀茫然又胆怯地望着燕宁,一种难以形容的恐慌涌上心头。
“因为你爹觉得,要不是你,你二哥和你娘就不至于死。人不是你杀的,可你的好儿子们**,你就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
“我没想到,我怎么可能想得到他们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徐秀秀哭着辩解,“我要是早知道,我一定会阻止他们。”
燕宁目光直接又锐利,“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忽略。你二哥那样的人说借你二十两银子让你们上京城寻人,燕东林说了,你就真的信了。他们深更半夜说去徐家拜别,还把你撇下,你也就真的信了,要不是村里人发现,回头他们带着上百两银子回来找你,说徐家人给的,你是不是也一点都不怀疑全部相信。”
徐秀秀后退了几步,一张脸惨白惨白不剩丁点血色:“我没想那么多。”
“是不愿意去想吧。”燕宁轻笑了下,“这就是你爹恨你的原因,是你在纵容三胞胎作恶,但凡你稍微管一管劝一劝三胞胎,徐家都不至于家破人亡。那些不幸,你本可以也应该阻止,而你没有,你爹怎么可能不恨你。”
徐秀秀如遭雷击:“我没有,我知道我傻我蠢我好骗,但是我真的没有纵然他们三个害人,我怎么可能纵容他们害我家人!”
“我告诉你,你爹**,你一点都不惊讶至今一句话都不问,徐秀秀,承认吧,你对你家人的感情也就那样。”燕宁淡淡道,“你谁都不在乎,生你的你生的,你都不在乎,你只在乎自己。最后,生你的指证你是**凶手,你生的想亲手杀了你,这就是你亲自种下的恶果。”
徐秀秀呆住了,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术,她泥塑木雕一样愣在原地,连燕宁离开都没发觉,她愣眉愣眼盯着虚空,那模样像是整个世界都天崩地裂。
之后几天,徐秀秀就像是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萎靡不振,抱着膝盖木呆呆地坐在墙角,偶然喃喃:“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才不是,我没害过人,我没想害过人,我从来没想害人。”
被抓起来的燕东林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浑浑噩噩的徐秀秀,乍见鬼一样的徐秀秀,燕东林双拳紧握,这个女人居然还没死,可真是命大。
见到生母,燕东林没有丁点喜悦,彷佛当年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的濡慕都是假的一般,这就是燕东林的亲情观。爱之可以为其**,恨之则可以亲手令其死。就像当年为了徐秀秀,他什么人都敢杀,最后连生身父亲祁王也敢设计毒死。只是现在燕东林想弄死的对象换成了徐秀秀而已。
“东儿,是你吗?东儿?”徐秀秀难以置信瞪着燕东林,“你还活着,太好了,你没死。”
这一刻徐秀秀彷佛忘了五年前是燕东林将她推入江中。
燕东林眼神冷漠,下一瞬变得迷茫:“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燕东林,我叫杜平安。”这是他的新身份,他早已经背得滚瓜烂熟,这世上只有杜平安没有燕东林。
“你就是东儿,我怎么可能忍不出我自己的儿子,东儿,你是不是还在怪娘,”徐秀秀扑出去,抓着栏杆痛哭流涕,“娘不是故意的,娘不是有心的。”
你压根就没有心,燕东林腹中冷笑,面上疑惑:“你真的认错人了,我娘生我时就去世了,我一直都是由我养父母照顾,我从来都没见过你。”
徐秀秀伤心欲绝:“你左眉角有一颗痣,你右腿根上有一块指甲大的胎记,你后脖子上就有一颗大黑痣,你让我看看,你怎么可能不是我儿子。”
燕东林惊疑不定:“谁告诉你的,你们打听这些,到底想干嘛,你们想害我吗?”
一墙之后的燕宁嗤笑,燕东林和祁王准备的很充分,可假的就是假的,如果没人知道杜平安本来是燕东林,那么还真有可能糊弄过去,上辈子不就如此。然而这一回,早就知道杜平安本是燕东林,祁王也没当年的势大,再想指鹿为马可没那么容易。
2("男配不想当备胎[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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