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冲天而起的时候,阿六他们三个就已经想办法惊动了村里的人。
砚花水的村子里大半夜的突然响起阵阵狼嚎,惊的人人起来观看,自来这山里的狼从来也没有跑到村子里来挑衅人的先例,如今大半夜竟然有狼入村,这可不是小事!
可是大家起床后,拿着锄头叉锹准备赶狼的时候,却一只狼毛都没看见。阿六他们见达到了目的,几个飞纵远远离开,等着公子被村人搭救,怕他们看到那陡峭的山崖知难而退放弃救人的念头,三人还不着痕迹的在榆树岭做了点手脚,让他们能更容易下去救人。
众人聚到一处,不知谁喊了一声,“看榆树岭!”
村民这才注意到榆树岭方向,红彤彤的好像落了什么宝似的。
“哎呀!会不会落宝了?”
山里乡民最信这个,若是落了宝那可就发大财了。
“砚花水要出大官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窝蜂涌向榆树岭,人群里杨大爷却皱紧了眉头,直觉这怪事和邢啸天女儿那俩娃有关。
果不其然,众人到了榆树岭看着沟底烧成了个火焰山,纷纷乍舌,“这咋还着火了?又没打雷闪电的。”
有的村民想的长远,“这火烧的好啊,榆树岭沟底那个土可肥,说不定能开不少田,咱们以前咋没想到这个法子?”
杨大爷狠狠抽了两口烟,不紧不慢说道,“那沟底连个日头都看不见,你种啥能长?我知道咋回事。”
见他说知道原因,众人纷纷询问,杨大爷叹口气环顾众人一遍,“前几天跟你们说的邢啸天和红叶子那丫头的女娃娃,你们还记得不?这火八成是那俩娃娃求救呢。”
“啥?”
“杨大爷,您说的就是那个几十年每年来收咱们羊犀草的?那可不能让他们有事啊,咱们村里指望羊犀草过日子呢,自从有了这个收入可没少宽松。”
杨大娘和女儿女婿与腊月相处了几天,对他们很是喜欢,当成了半个家人的,那天回来听老杨说这俩娃来榆树岭看看,就已经埋怨了一顿了。
等后来这俩孩子一天没回来,他们就知道不好,去看了一回,只看到崖边有两条滑下去的印迹,就知道这俩娃算是完了,谁知俩孩子命这么大,竟然没死,还放了一把火求救。
杨大娘平时惧怕老伴,鼓足了勇气说,“老头子,咱们可不能不管俩娃,活生生的人命。”
村人纷纷附和,虽然多半都是为的羊犀草的销路,但总算是万众一心都想救人的。
杨大爷不作声,在崖边看了半天,“你们说说看,榆树岭谁下去过,死过多少人了?从这里跳下去的哪个被捞回来过?谁敢下去?”
众人闻言纷纷垂头,的确,谁敢下去?啥还能有人命重要?这里可是榆树岭,老人常说猴子都不走的路。
“那,要么就不管了?”有个村民小声大胆的提议。
立刻被旁边一个憨厚壮年大叔瞪了一眼骂回去,“你说这是个人话不?人都求救了,见死不救的看着饿死?”他说完把袖子一撸,手里锄头一扔,对杨大爷道,“杨老爹,您看着能有个啥法子没有,我下去救人,这见死不救的事我是干不来。”
山里人都淳朴,讲个对得起天地良心。
大叔这么一说,不多会儿就十几个响应的人,那些本来畏畏缩缩的看到大伙都这么勇敢,也不好意思再装乌龟,于是也那般不情不愿的磨磨蹭蹭站到了这边人群。
杨大爷这才一磕烟锅,说道,“既然大家都想救人,有这份善心,那咱就救!杨老石头,你看这崖咋着才能下去。”
没有问能不能下去,直接就是要下去的方法,可见杨大爷救人的决心。
人群中一个络腮胡子的立刻站了出来,“我先看看。”
沟底烧的火旺,照的岸边亮如白昼,杨老石头在崖边看了一圈,哈哈笑了,“杨老爹,这俩娃真是老天爷格外偏心的好运人,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榆树岭的崖上有这么趁手的地方,我回去拿家伙事去,再把咱们村里的绳子凑一凑能下到谷底的,忙活到天明我看就能下去救人了。”
远处伏着的阿六三人闻言心里一乐,看来那功夫没白费,本来还担心这山里人能不能看到那些凿的石坑,看来多虑了,他们还是有能人的。
到了天明的时候,两条大绳索垂了下去,村里最会攀崖最大胆的后生下去后也不过一炷香时间,那绳子就抖动起来,众人把绳子拉上来,是奄奄一息的腊月,杨大娘不等人吩咐,连忙和女儿把腊月先救回去。
然后是石云清,最后那位攀崖的后生上来后,天花乱坠的把这俩人的命大吹了个遍,“俺的娘,那半山腰就一巴掌大个洞里,他们俩愣是撑了三天!吃的啥你们猜?干枣子!”
于是众人都纷纷的把这后生当成了勇士,倾佩的问来问去的,直把那方才怯懦畏缩的小伙子后悔的不行:早知都没事,那就该踊跃点,这下让这小子平白得了风头,回头村里最标致的大姑娘还不是随他挑了?
腊月为了酬谢村民,把收购羊犀草的价格又提高了两分,石云清则许诺和腊月一起帮村民修一条路出山。
村民纷纷奔走相告,对他们两人感激不尽。
石云清又和腊月商议出钱在村里设宴三天款待他们和村民,这三天他不是石云清,充分把二水哥这个角色扮演的入木三分,和大伙打成一片,看的腊月都惊诧不已。
甚至连阿六他们三个晚上去见公子的时候,都有点好奇公子是不是真的打算以后就做他的二水哥,不回金陵了。
阿六平时嘴皮,心里疑惑就问了出来,石云清呵呵一笑,“二水就是砚花水的而已,出了此处,人间再无二水此人,你们三个心思不放到正事上,倒来揣度我了,是不是事太少了不够你们操心。”
他说话不轻不重的,三人却齐齐后背出了一层汗,这才是他们的公子!
“属下知错!属下不敢。”
石云清一笑,“回去金陵自己领罚去,明天我们要回邺城了,把这三天我不在的事一一讲来。”
榆树岭光秃秃的悬崖上,二水穿着农家最寻常的粗布短衣,却生生让人在他周围看到了一圈明月一样掩不住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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