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空流没理，神色更加颓靡，“有什么不好，你不是天天抽？”
苏易的脸色突然白了白，直勾勾望着云空流身后某处，对她做了一个嘴型。
云空流又吸了一口，偏着头看他：“你挤眉弄眼的做什么？”
“你，二，哥……”苏易像一个木头人似的，浑身上下就只剩嘴巴能勉强动动。
这家伙，怎么十年不曾和她好好聊过天，话都说不利索了？
“我二哥？我二哥又怎么样？”
云空流很有耐心，又吸了一大口，火星倏地一亮，她整张脸都在红光的映照下。
苏易终于能费力地抬起他的手，指了指云空流的身后，“你二哥，在你身后。”
云空流惊恐地回头，果然见她二哥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还没说话，就呛了一口烟，云洛川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咳咳，二、二哥，你、你怎么来了？”说着，她手忙脚乱地把烟碾灭，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乖乖束手站着。
云洛川没回答，目光略过垂头敛目的妹妹，看向一旁的苏易。
苏易觉得自己要裂开了，好不容易等到云空流回心转意，这还让他二哥碰到这桩事，不得以为是他教的抽烟？以后不让他妹妹和自己玩了咋整？
可他又不能出卖云空流，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我，是我教他抽烟的。”
云洛川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转身，生硬地撂下一句，“跟我回家。”
云空流战战兢兢地跟上去。
过了半晌，众人回过神来，哈哈地笑了起来。
就连苏易，也低笑了几声。
这边的气氛很愉悦，伍凌轩那边就有点尴尬了。
那几个等着看戏的女生也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云老师！”
有女生眼尖，看到了站在街道旁个不起眼角落里的云清扬。
伍凌轩也看过去，云清扬神色淡淡地走过来。
他看向那几个女生，语气莫测：“学校里有关云空流的言论，可信度是多少？”
“什么可信度呀，那都是事实呀！”
“是呀，难不成我们几万人还能一起冤枉她不成？”
几万人？云清扬心一沉，是呀，圣泉足足有几万学生，他之前怎么就没有考虑过，这几
万人的恶意加诸在一个人身上，会给她造成多大的伤害？
那些累加起来的恶意，足以把一个人的脊梁生生踩断。
可云空流，还能做到这样沉静从容，那该是怎样坚毅的心智？
不愿再听那些女生刻薄的言语，云清扬心情沉重地走了，伍凌轩见状也跟了上去。
“你说，校园暴力究竟是怎样定义的？”
两个人，虽然是师生，年纪却相仿，聊起天来就像唠家常一样。
“云老师，恕我直言，云空流所受的校园暴力恐怕已经上升到了人身攻击的范畴。”
云清扬猛然抬头，鼻尖上沁出了几颗冷汗。
先前他天真地自我安慰，那不是校园暴力，只是大家都不喜欢云空流这个人而已。
可是，一个人如果被两万个人厌恶，那他要恶毒到什么样的程度？云空流显然还没有那么坏，她只是，有点……有点……不上进，仅此而已。
没想到他竟在不知不觉中，放任自己的学生做暴力的施与者，甚至自己也曾参与其中。更眼看着自己的族妹受人欺凌，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酷了？
“人身攻击？我没看出她受到了什么影响。”
他在试图逃避。
伍凌轩低低的笑了。
“这位云大小姐，确实和我想象的大不相同。在那样的环境中还能淡然处之，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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