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马鞭抬起,轻轻拍了拍手,似乎在做什么斟酌,随即眉毛一挑:“所有人下车。”
他眼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然:“吾等正追查一名逃犯——事出从急,不得耽搁,待吾等查过,此后自会向徐氏告罪。”
话语铮铮,似乎落地有声,褚瀚飞的隐怒瞬间浮现面上,双手按于腰间剑柄,怒喝:“大胆!”
护卫们四散护卫马车,兵刃出鞘,一时两边剑拔弩张。
褚瀚飞咬牙切齿:“车上有女客,怎容你如此放肆!”
来人居高临下再次一扫车厢,目光森然,嗤笑道:“某要寻之人,正是个女人! ”
话音落地,只有马蹄与响鼻之声,那般威势,便是未动兵刃,依然咄咄逼人。
褚瀚飞先挥手制止下属妄动,死死盯着这群骑手的领头者,几乎是强忍着愠怒:“在下自西津护卫吾主前来,未减员增员,车中绝不可能有阁下所寻之人!阁下与其和在下角力,不如尽早看看前头,以免所寻逃犯自眼皮子底下溜走!”
“怎知你是否欺某!”乌袍的郎君语气已有不耐,“下车看人!查过之后但见分晓!”
褚瀚飞死死盯着对方,已做好了随时开打的准备:“报上名来!遮三掩四之辈,怎知你是何等人物!”
对方的眉峰亦是一紧,杀意似乎一触即发,但正对着褚瀚飞眸中不屈,倒也露出几分欣赏来:“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某乃乌山单永昌!”
果然是乌山单氏!
来人还是武安侯二郎单永昌!
所以这位带兵前来严州,又如此气势汹汹寻一口称为逃犯的女人是为何?
单永昌名姓报出,场中有片刻的凝滞,褚瀚飞凝眉不语,这时最前方的车中帘子忽然掀开,出来一位驼背的老者。
老者负着手,慢吞吞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极普通的模样,但当他抬头睁眼的那一刻,眸中利光饶是久经沙场的单二郎都忍不住心生忌惮,紧紧抓住手中马鞭。
“单二郎好威风。”褚赤行动缓慢,语声也悠悠,“倘若此行是为胡氏姑子而来,那老夫这一行,还真没有郎君想寻之人。”
此言一出,单永昌眸中煞气顿起,整个人的凶相瞬息毕露:“你知道什么?!”
褚赤背在身后的手微微一按,护卫们皆放下了手中武器,包括褚瀚飞亦松开了握剑的手,他就以这样近乎从容不迫的姿态面对着对方的杀意。
“单氏与胡氏的婚约虽然隐秘,但我徐氏与胡氏同在禹州,也有姻亲相连,自然瞒不了多少,两家结亲,动作之大,不是光凭着二郎君代大郎君迎亲便能盖下的。”
单永昌停顿数息,冷笑道:“原来如此——既有姻亲,这不岂是更显示你有藏匿胡氏的可能!”
千叶在车中一边吃着这个惊天大大八卦,一边各种脑补。
要说行事老道,果然还是她赤叔叔有能耐,果然行走暗处得多了,连这种秘闻都能窥道。
武安侯大郎君克妻的名声天下皆知。
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子多病夭折,武安侯夫人聘下的高门姑子花信年华溺水身亡,武安侯看中的部下千金心有所属又不敢违约,竟至郁郁而终,这会儿与胡氏结亲,能叫二弟代兄迎亲,说明已经到了婚期,却不知出了什么差错,胡氏的新娘子竟然跑了,所以他才夺路追来?
瞧瞧,这婚姻简直不能更多灾多难了。
“二郎君,说出的话,吐出的唾沫,可是要负责的。”褚赤笑道,“单氏势大,但我徐氏也非好惹之辈。”
这种关头的一抹笑——或者是这个人身上冒出来的一抹笑,明明轻描淡写,却叫人陡然心悸。
单永昌死死盯着他,倒也算理智,他想了想,竟然下得马来,上来一步拱手:“这位世叔,某也不愿得罪贵方,只是胡氏女私奔出逃,予我单氏奇耻大辱,此仇不得不报——也不是不肯信过世叔,只是总要眼见为实——还请叫某看上一眼,此事过后赔罪之礼某躬奉。”
褚赤着装低调,但就看这气度这架势,高称一声“世叔”倒也不屈,单氏与徐氏无所往来,因此单永昌也猜不出来对方是谁,但这不妨碍他为褚赤气场所摄,情不自禁恭敬下来。
这番话出,将身姿摆到极低,但话语中的顽固也显而易见。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分毫不让。
千叶在车中幽幽一叹,知晓这种场景不出面是不成的了,不过观得一个好八卦,倒也不在意遭了番无妄之灾。
“郎君多虑,我这一行,确无郎君所寻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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