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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答案。

她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又像是被家入硝子突如其来的邀请搞得有点晕，退后两步后开始思索起来。

家入硝子的目光一直停在她的脸上。

终于，沙耶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她不再是那副懵懂又无辜的少女模样，笑容也带上了狡黠。

“硝子说得没错，我也在这里呆太久啦。”她牵起家入硝子的手，仰着头，“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

硝子有些不明白：“什么事情？”

“起因是那个把你扔进来的魔术师啊……”

“埃尔梅罗二世？他怎么了？”

“他太弱啦。”

家入硝子：“……？”

沙耶一边带着他向外走一边抱怨道：“他太弱啦，虚数空间的不完全开启是会与某个现实产生交汇的。”

硝子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唔，简而言之，我一直居住的地方破了一道‘口子’，有一个很讨厌的东西钻进来啦。”沙耶有些气鼓鼓地说，“如果放任他一直呆着，那道‘口子’就会越来越大，然后将他的现实世界与这片地方融合哦～！”

这片地方。

家入硝子跟着沙耶穿过小巷和宽敞的街道。

目光所能及的地方全是糜烂的锈红，是扭曲搏动的血肉构成的地狱，现代建筑被一层原始又邪恶的组织侵蚀，令人作呕的味道弥漫在每个角落……

这样的空间，会和现实世界融合吗？

他们又穿过了一条街道，红绿灯上倒挂着的肌肉组织在风中有些摇摇晃晃。

“沙耶。“家入硝子垂下头，轻声说，“我们去找他吧。”

***

虚数空间里的东京又大又空，要在这样的城市里盲目地去寻找是基本不可能的。

伏黑甚尔也没打算去找怪物。

他的想法很简单，家入硝子不是那种被带走之后会束手无策的人，如果是的话他也活不到现在。

甚尔还注意到了另一点——那个触手怪物帮硝子挡住了飞溅的玻璃屑。结合昨天硝子在遭遇异常的时候嘴里一直在说的那【硝子，留在这里吧——】……

它对家入硝子没有杀意。

伏黑甚尔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确定了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地点。

“东京咒术高专？”埃尔梅罗二世给伏黑甚尔让出一条道，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认为是在那里？”

“能让他感到不快并且反复确认的地方还能是哪里。”甚尔笑了一声，掠过埃尔梅罗二世，直接出门了。

伏黑甚尔对高专不熟，上一次找相关的诅咒师了解情报还是为了家入硝子的单子，只不过做到一半任务对象变成了新老板。

他对高专的情报收集方面也仅停留在一些浅显的东西上。

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在他赶到高专外时，里面巨大的爆炸声和声浪掀起的尘嚣证实这里的确正在发生些什么。

等目睹混乱的根源后，站在稍远处的伏黑甚尔停了下来，他隐蔽了自己的身型，并将跟在身后的魔术师也拽到一边。

“别动。”甚尔低声警告道。

埃尔梅罗二世隔着遮挡物向混乱处看去。

那恰巧是他们打算找的家入硝子。

他正手持覆有咒力的手术刀，面无表情地附身快速穿梭在飞扬的沙砾中。

埃尔梅罗二世顺着他针对的方向看去，不断退后的是一个银蓝色长发，穿着奇怪斗篷，脸上和身上有不少缝合线的男人。

家入硝子的身手很敏捷，手术刀投掷着朝向缝合线男人咽喉的方向刺入，在男人打算抬手拔出那柄刀前，又是两抹寒光闪过。

接踵而至的利器恰好将垂直插入的刀撞歪，接连两次后，缝合脸男人的头差点被直接割下来。

但还是差上一点。

这个男人似乎是感觉不到疼痛，这样的伤害对他而言也不算是致命伤——不，是根本不算伤害。

他甚至没有出血。

“噢，还能这么使用吗，真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