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一伙子的性命绑在一起,都不及她的一根小指头尊贵。
他要让她风光无限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静乐相信儿子,完全没有再过问,只盯着骄阳,眼睛红通通的,笑着说道:“你饿不饿?”
骄阳轻轻点了下头。
静乐笑得更欢:“你想吃什么,娘让人给你去做?”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讨好着。
骄阳眼睛一亮,说道:“馄饨!”
静乐笑了,连忙道:“好,好,娘这就让人去准备。”
丫鬟欢快领命,小跑着去厨房吩咐了。
静乐小心翼翼地和她套着近乎,问她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口味,平日里喜欢做些什么。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静乐还记得当年生下孩子时的兵荒马乱,谁又能想到,才不过一眨眼,孩子就已经长这么大了,而她完全没有亲历孩子的长大。
她的女儿在吃苦的时候,她却在养着别人的孩子。
静乐下意识地又伸出手想要摸摸她,可一抬头,对上的是略带防备的目光。
静乐的心里有些涩涩的,面上在笑,没有露出分毫。
她不能急。
她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来。
“骄阳。”静乐轻声轻气地跟她说着,“你姓楚,咱们楚家男孩和女孩都是从同一字的,你和你哥哥一样,都是元字辈,你……”
静乐是想问她要不要换一个名字。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骄娘直接就摇了摇头,拒绝了:“不要。我是太阳。”
“好,我们不改。”静乐顺着她说道,“就叫楚骄阳好不好?”
静乐想尽快定好名字,就可以上族谱,让骄阳认祖归宗了。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镇北王府有一个姑娘。
骄阳想了又想,在静乐期待的目光中,她应了:“好!”
只要不改她名字就好!
静乐脸上的愉悦从嘴角一直弥漫到了眉眼。
她本是非常有主见的一个人,唯独在面对骄阳的时候,有些患得患失。
静乐想了又想,这才鼓起勇气说道:“骄阳,娘,娘当年怀你的时候……”
静乐慢慢地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骄阳。
静乐想让她知道,她也是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出生的。
静乐这就不免要去回忆当年,生生地撕开那道正在愈合的伤口。
当年江庭说阿辰在北疆受了重伤,怕是性命难保,劝她去见最后一面。
她挂念儿子,什么都顾不上了,匆匆出了京。
一开始在路上都还好,虽说怀胎八月,可府里的良医时不时也会来请平安脉,她的胎象一向稳固,脉象也很康健。
没想到,走到半道上,突然就腹痛早产。
那时候,她只以为是自己太过担心阿辰的缘故,如今再想起来,许是被下了什么催产的东西。
人在外头,吃喝用度,本来就没有办法过度考究,若是有心,有的是机会。
那会儿,她快要生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只有去那间寺庙里求收留。
所有的一切都发生的顺理成章。
而她只是他们这一番精妙算计后的牺牲品。
她把一切都和骄阳说了。
这些事,是骄阳头一次听说。
原来不是娘不喜欢她,不是娘不要她,是那些坏人苦心积虑地把她从娘的身边偷走。原来是这样……
为什么他们会那么坏呢?
把她偷走,又不好好对她,他们还总说她长得丑,说她笨,说她是个坏小孩。
要是她能在娘的身边长大就好了。
骄阳怔怔地看着静乐,见她又在掉眼泪,骄阳知道,她也很难过,她不是不想要自己,她也被那些坏人骗了。
她和自己一样,也是等了十二年了。
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完了,静乐满怀期盼地说道:“骄阳……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娘?”
静乐又生怕会吓着她,连忙道:“不叫也不要紧的。没事的。”
她这副慌慌张张的样子让骄阳的心里有些复杂。她是怕自己会生气,会不开心?她这么在乎自己吗?
这就是娘吗?和那个女人不一样,她满心满眼的只有自己。
自己有那么好吗?
骄阳这么想着,也这样问了。
静乐连忙点头:“娘的骄阳是最好的孩子。”
骄阳的眼中亮起了一点光。
盛兮颜在一旁补充道:“比她哥哥好。”
“对对!”静乐瞥了一眼失笑的楚元辰,附和道,“比你哥哥好!”
骄阳掩嘴笑了,她微微抬起下巴,骄傲的看向楚元辰,那小表情仿佛在说:姐姐说我比你好!
楚元辰:“……”
这么一打岔,气氛变得愉悦起来,骄阳少了一些生疏,她在心里反复鼓足了勇气,轻轻喊了一声:“娘……”
这一声,轻到几乎听不见,可在静乐的耳中,比天籁还要好听。
“骄阳。骄阳!”
静乐又一次搂住了她,这一次,骄阳没有再躲开。
好温暖。
骄阳在心里轻轻道:这就是娘吗,原来被娘抱着是这样的啊。
静乐紧紧地搂住了她,这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
盛兮颜向楚元辰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走了出去。
十一月的天,寒风瑟瑟,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的初雪,楚元辰让人取了把伞来,亲手给她打着。
盛兮颜冲她甜甜一笑,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好似有一根羽毛,挠着楚元辰的心尖。
她的发间落了几朵雪花,他抬手轻轻替她抚去,指尖的触感微凉,让他有些懊恼没让人给她点个手炉。
“阿辰。”
盛兮颜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那天的流匪是意外吗?”
江庭应该是没有这个手段,控制流匪的出没。
楚元辰点头道:“是意外。不管有没有流匪,当时也就那间寺庙可以容身。流匪也不过是让事态更加紧张。只能说是有心算无心。”
防能防一时,却防不了时时刻刻的算计。
“所以说,我的运气真好!”盛兮颜颊边的梨窝更深了,眉眼间雀跃中又带着一点小得意,“我把骄阳给你带回来了,你高不高兴?”
楚元辰含笑道:“高兴。”
盛兮颜笑得更欢。
“别动。”他轻轻道,“脸上有雪。”
盛兮颜乖乖地一动不动,仰头看着他,乌黑的杏眼中只有他的倒影。
粗糙的指腹在她颊边的梨涡上轻轻拂过,楚元辰嘴唇微动,几不可闻地说道:“运气好的人,是我……”
啊?
盛兮颜没有听清,又往前凑近了一些,气息甜如蜜糖。
楚元辰贪婪地想要感受更多。
盛兮颜被盯得有些不太自在,她左右环顾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馄饨好了!我们吃馄饨去。”她看到有丫鬟捧着食盒进了正晖堂。
楚元辰:“……”
而下一刻,盛兮颜牵住了他的手。
楚元辰从来不会跟自己的好运气做对,愉快地配合着她的步伐,跟着她过去了。
正晖堂里,食盒已经摆开,静乐笑道:“我正要让人去叫你们……”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牵在一起的手上,露出了乐见其成的笑容。
盛兮颜慢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糟糕!她这几天牵骄阳牵习惯了,忘记了!
盛兮颜放开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过去,又歪了歪头,笑着喊了他一声:“阿辰。”
楚元辰正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掌心,闻言轻轻地虚握了起来,走到了她身边,与她一同坐下。
等到用完了馄饨,纪明扬就回来了。
他禀说:“郡主,已经把人交给京兆府了。”
纪明扬还特意叮嘱了京兆尹,每天照三餐打,但注意着别把人给打残了。
他又道:“江庭的三司会审定在五日后。”
楚元辰微微颌首,问道:“娘,您想让他们死,还是流放,或者,要不要弄去翼州。”
一死了之实在太便宜了!静乐不愿意。她的女儿吃了十二年的苦,凭什么,他们一死就能抵销?
说到底,死也不过是痛一痛而已,她的女儿苦了十二年了,至少也要让他们还了这十二年再死!
“翼州的煤窑?”静乐问道。
楚元辰含笑点头。
“那就翼州!”静乐拍板道,“江庭还有江家人一起全都送过去。”
楚元辰明白了静乐的意思,说道:“娘,您放心,我会打点好的。”
翼州有几个官煤窑,朝廷时不时会送一些死刑犯或者流放犯过去。
十二年的煤窑苦工,绝对不会让他们早死一天。
骄阳乖乖地坐在盛兮颜身边,心里愉快的仿佛有只小雀在扑腾,她不知道煤窑是什么地方,只知道,娘在给她做主。
静乐又道:“骄阳的事……”
楚元辰微微一笑,吩咐道:“把长史叫来。”
楚元辰在知道骄阳的存在后,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思量好了,长史一来,他就立刻一一吩咐了下去,有条不紊。
楚元逸被镇北王府送进京兆府的事当在京中炸开了锅,尽管楚元逸那天在朝堂上的表现让不少人很是失望,但怎么想,镇北王府也不至于把人送去牢里吧?
就有有心人去京兆府打听了一下,然后,更懵了,什么叫楚元逸不姓楚,而是姓江名芽?!而且还不是静乐郡主亲生的?
所有人都不由把目光投诸到镇北王府,还没等他们弄明白,十一月二十当日,镇北王府朱红色的正门大开。
一众侍卫身着软甲,腰配长剑,在府前林立。
侍卫们全都是在北疆战场上退下来的,通体带着几分铁血的气息,他们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他们单膝跪地,动作划一地抱拳道:“恭迎大姑娘回府!”
2("古早文的炮灰女配重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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