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二十年,二月十四。
进入二月后,苏州府一直被笼罩在绵绵细雨中。春雨中的苏州城,犹如一副水墨画,美得让人心醉。不过,此时却有一家人没有欣赏苏州的雨景。
“儿子,我们真的穿越了?”说话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此时她秀丽的脸上是满满地惊惑地表情。
“妈,不对,娘,我们真的穿越了。”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十二、三岁岁的少年,此时他的表情非常沉重,语气也非常老成,与他青涩稚嫩的脸庞显得格格不入,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爱,“你都把你和爹的手和腿都掐青了,该认命接受了。”
坐在少年身边的男人把袖子露了起来,露出被掐青的胳膊。
“你看把我掐地青一块紫一块……”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收到妇人一个瞪眼,吓得登时闭上了嘴。
妇人紧拧着眉头,苦着一张脸,语气茫然地问道:“儿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啊?”说完,她又连忙问了一句,“我们还能回去吗?”
看着母亲惊惶无措地脸,名叫清和的少年伸手握住母亲的双手,神色稳重,语气坚定地说道:“娘,接下来,我们一家人就要在明朝好好地活下去。至于回现代是不可能的,穿越一向都是单程票。”
坐在清和少年身边的男人也安慰妻子说道:“老婆……”他刚开口这么叫,就被儿子打断,并被纠正道,“爹,要叫夫人,不要叫老婆。”他们一家人已经穿越到明朝了,说话方式不能像现代那样随意,必须要以明朝人的说话方式说话,像“爸妈”就不能再叫了,得改口叫“爹娘”,还有“老婆”也得改口叫“夫人” 。
“哦哦哦,夫人。”男人连忙改了口,继续说道,“夫人,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在哪里过日子不是过日子。”对男人来说,在古代也好,在现代也罢,只要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妇人又瞪了一眼男人,没好气地说道:“就你想得开。”
“娘,爹说得对,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少年全名叫穆清和,他们一家人穿到明朝已经有一天了,从最初的惊恐无助,到现在的认命接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一家人在现代已经死了,不然也不会穿到明朝来。”在穿到明朝之前,他们一家人正开车回老家祭祖,却不想在途中被一辆大卡车撞上,之后全家人都失去了意识。再次睁开眼,他们一家人就来到了明朝。
或许是老天爷保佑,又或者是祖宗保佑,他们一家人居然很幸运地穿成一家人。还有更巧的事情,他穿的少年跟他同名同姓,他爸妈穿的人也是跟他们同名同姓。不止如此,这一家三个人跟他们一家三口长得也一模一样,这很难不让他认为这一家人是他们的上辈子。
妇人名叫孟以兰听了这番话后,神色哀伤地重重叹口气:“也是……”
“娘,你看你一下子变得这么年轻,不觉得赚了吗?”穆清和故意乐呵呵地说道,“我一下子变小了不少,感觉到赚大了。”他们一家人在穿越到明朝之前,他妈已经退休了,他爸也快要退休了,而他快要三十岁了。现在,他们一家人都变得年轻,岂不是赚了吗?
孟以兰被儿子这番话逗乐了,笑骂道:“跟你爹一个样心大。”
“不然怎么是我儿子。”穆怀德说这话时表情特别得意,不过他刚没得意一会儿,胳膊又被孟以兰狠狠地掐了下,疼得他直抽气。
“娘,你现在这样子真好看。”穆清和嘴甜地恭维他娘,“没想到娘的古装扮相这么好看。”
孟以兰伸出手指轻轻地点了下儿子的额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说道:“就你嘴甜。”在穿到明朝之前,孟以兰已经退休了,容颜自然苍老了不少。现在,忽然变得年轻貌美,她心里自然也是十分高兴的。“儿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啊?”忽然穿到明朝,孟以兰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娘,我们先来分析下我们现在的处境,然后再好好地计划下以后的事情。”
孟以兰觉得儿子说的很对,赞同地点点头。
“娘,你先说说你现在这具身体的详细情况。”最幸运的是他们一家人继承了原主一家人的记忆,不然他们一家人一定会露出马脚,说不定到时候他们一家人还会被当做妖邪。他有原主的记忆,但是原主年幼,对他爹娘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好,我先说。”孟以兰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理了理脑子里多出来的一份记忆后,这才缓缓地说道,“我现在还是叫孟以兰,今年二十九岁,生日也是冬月初十。我娘家孟家是一个小户人家,我爹是个秀才,家里的情况一般般。对了,我娘家还有三个兄弟,三个兄弟也没有什么出息……”
孟家的情况比较简单,孟以兰现在的父亲是一个老秀才,考了一辈子的科举都没有考中举人。而她娘家的三个兄弟也考了不少年的科举,但是没有一个人考中秀才。
“孟家人口不多,所以家里一片和谐,不像这武安伯府乌烟瘴气的。”从原主的记忆来看,他们一家人在武安伯府没有什么地位,犹如透明般存在,在这伯府里过着小心翼翼的日子。
穆清和点点头说:“这武安伯府的确乌烟瘴气。”说完,看向他爹穆怀德,“爹,你说说你的情况。”
穆怀德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现在的我的生日跟我以前一样,都是在四月初六。我在家排行老二,是个庶子。我的姨娘,也就是我娘,曾经是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据说我姨娘是趁老夫人怀有身孕,爬上我爹的床,然后怀了孕生下我。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老夫人非常不待见我们母子,这也就是我在伯府不受重视,没有什么地位的原因。”
“还有,这个我是个性子木讷的人,不仅不会说话讨人欢心,还不怎么会读书。除了一张脸长得还不错的以外,其他一无是处,也难怪在武安伯府不受待见。”
孟以兰听了丈夫这话后,第一反应就是:“那你岂不是总被欺负?”
穆怀德点点头说:“恩,从小到大没少被欺负,后来长大成人就再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欺凌,不过依旧在府里没有什么地位,下人们对我也不是很尊重。”穆怀德说到这里,端起茶盏喝了几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不过也正因为我在府里没有什么地位,反倒是没有卷入到这府里的勾心斗角来。”
“爹娘,至于我的情况,你们应该知道吧,就不用我多说了吧。”穆清和现在的这具身体的情况也非常简单,他是穆怀德和孟以兰的儿子,在武安伯府里也没有什么地位,也不受重视,还经常被其他几个兄弟欺负笑话。还有,原主的性子跟他爹很像,是个不会说话的闷葫芦,不像其他几个堂兄弟那么讨人喜欢。他被欺负了也不说,还不还手,就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包子。
这个性子跟他相差十万八千里。上辈子,他小时候就是一个霸王,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哪有别人欺负他的。他要是被人欺负了,必定会双倍讨回来。
孟以兰和穆怀德有原先夫妻俩的记忆,自然是了解他们的儿子,所以不用穆清和特意交代。还有,府里其他人的基本情况,穆清和他们一家人都知道,所以不用特意说出来。
“这一家子人都是受气包,一个个活得窝囊。”孟以兰的性子比较强,又泼辣爽利,而且嘴巴皮子利索,怼起人来能把人怼得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是个不会被受欺负的主。
穆怀德虽然性子佛系、脾气好,但是也不是一个任由人欺负的主。如果伤害到他的家人,他这个老好人也会变身霸王龙。
“儿子,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娘,我们接下来做的是要改变我们一家人的生活,不能像之前那样被这府里的人欺负。”
孟以兰非常赞成穆清和这话,连忙点点头说:“对对对,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改变我们一家人的生活,可不能像之前那样窝囊地活着。”
穆怀德想了想说:“我们就算要改变,也不能一下子就改变,得慢慢来,不然会引起怀疑的。”别看穆怀德佛系,但是心思却是非常细腻的。
孟以兰斜了一眼丈夫,“这还用你说。”
被孟以兰怼得穆怀德不仅没生气,反而朝他夫人乐呵呵地笑着,顺便还拍了一个马屁:“夫人就是聪明。”
看着他父亲这副狗腿的模样,穆清和心里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父亲就是一个耙耳朵,他娘说的话,他父亲从来不敢反抗,事事都听他娘的。
“儿子,还有呢?”
“娘,我们一家人在这武安伯府是没有什么前途的,也不会有真正的好日子过,所以我们得想办法从这武安伯里搬出去。”
“搬出去?”孟以兰一脸诧异,“儿子,古代分家可不是小事。如果在普通人家,分家搬出去还好办,但是在这武安伯府想要搬出去,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上辈子,孟以兰退休后,就天天在家看剧,她最喜欢看宫斗剧和宅斗剧,所以对古代大宅院里的一些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我昨晚仔细地想了想,要想在大明好好地活着,而且有尊严地活着,那就得参加科举。”昨天刚穿来的时候,穆清和心里乱糟糟的,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分析他们一家人的处境,以及以后要怎么在明朝生活。“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要想在这封建的古代活得好,那就必须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儿子,这古代的科举可比高考难多了,你一个理科生怎么参加科举?”孟以兰经常看古装剧,对古代的科举还是有些了解的,“看电视剧,古代那些文人学子寒窗苦读十几年,也不见得考上秀才,你说你一个学理科的怎么可能考得上?”
“娘,我现在才十三岁,还来得及好好地读书。以我的聪明,参加科举考上秀才或者举人应该可以吧。至于状元什么的,我也不敢想啊。”虽然他上辈子是学理的,但是他并不代表他文科不好。文科的东西需要背,他的记忆力不错,在背书这方面没什么问题,就是古代的文言文不是那么好理解,这方面需要加强。
“既然你决定参加科举,那娘支持你。”孟以兰心里清楚,他们一家人要想在明朝活得好,读书参加科举考取功名是最好的办法,一旦儿子考□□名,那么他们一家人的身份地位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毕竟在古代,读书人的地位是非常高的。
穆怀德笑呵呵地跟着说道:“爹也支持你。”以他儿子的聪明,以后参加科举,说不定真的能考□□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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