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大侠今天吃什么");
***
二娘收回目光,
又看回贺九黎,傲慢的说:“你就是冷血的姘头?”
贺九黎不回答,只反问道:“怎么,
你也想把我的鼻子和耳朵割下来?”
二娘哼笑一声,道:“你知道的倒是很不少,
若你和那条官府养的狗没关系,我倒是也想认你做妹妹,
只不过嘛……你今日,
要怪就怪那姓冷的狗东西吧!”
贺九黎冷笑了一声,道:“你还真是自信。”
话音未落,她的手忽然轻飘飘的伸了出去,
这一只手根本就没有任何内力可言,
二娘只想着先把她这只手给剁下来,
却不想一眨眼之间,
她的脸上已捱了重重的一巴掌。
叫都没来的及叫一声,二娘便被打的脸偏过去,她原本如蜜桃一般诱人多汁的面庞之上,此刻已肿起了一个青黑青黑的巴掌印,
一看便知,
贺九黎根本一点儿也没手下留情。
火辣辣的疼痛的左脸上传来,二娘不可置信道:“你……你竟敢……!”
疼倒是其次,只是被掌掴的侮辱却让二娘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她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就把贺九黎乱刀砍死,却听贺九黎幽幽的道:“这一巴掌,是让你知道,嘴巴不能那么贱。”
“你……!”
她一下子尖叫起来,
再无刚才的气韵风度,只恨不得立刻杀了贺九黎,贺九黎却还是冷冷的望着她,卯足了劲又是一巴掌,直直把二娘的鼻血都给抽出来了。
“这一巴掌嘛……还是告诉你,人讲话还是注意一些。”
二娘只觉得脑袋都嗡嗡的,整个脸都肿的老高,此刻不像是美人,倒像是个没腌好的猪头。
贺九黎一向对女孩子们更留情一些,一来,这世间女孩的命总是更苦些的,二来,女孩子的品质也一般比男人更好。
但是对二娘和公孙兰这种人,她是厌恶的要命!
她们杀人如麻,还觉得天下人都得乖乖的伸着脖子给自己打杀,趾高气扬,残忍至极!
这种人,可值当不起贺九黎的好心!
二娘连着被贺九黎重重的掴了两掌,左右脸均是鼓的老高,她颤抖的摸了一下自己的人中,只见鲜血浓稠,便知道自己已被打出鼻血来了,平日里惯常是她这般侮辱打杀别人,何曾轮到别人这般对她?
又见旁边围了一圈的人,皆是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她,还有小乞儿十分缺德的大笑道:“大娘,你脸肿的好高啊,像酒店里卖的猪头肉呢!”
二娘气得要命,却也从这两巴掌中知道自己并不是贺九黎的对手,她本是来寻仇的,却不想为寻仇送了自己的性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恨恨的撂下一句:“你且等着!”人便要整个掠出去逃跑。
只可惜贺九黎却并不打算善罢甘休,要是打两巴掌就轻飘飘放过她,她贺九黎也还没那么好心。
二娘掠上屋顶,屋顶上却已生出了冰晶,九月的天,虽说冷了些,但那里生的出冰来?二娘被打的双眼模糊,脚下慌乱,一时不察,竟同当日的公孙兰一样,从屋顶上直直跌了下来,扑通一声脸着地。
她十分茫然,不知发生了何事,周围的人也十分茫然,冰毕竟是结在屋顶上的,此刻又没人看见屋顶,只当是这二娘轻功太差,众人方才都见了这二娘飞扬跋扈的样子,此刻见她摔了个狗吃屎,门牙都摔断了半颗,登时都哄笑起来。
贺九黎便一步一步走到了二娘的跟前。
二娘此刻心中已凉,觉的自己今日是难逃一死,戚戚的问:“你要杀了我么?”
贺九黎一笑,轻飘飘道:“怎么会呢。”
她是真不爱杀人的。
只不过嘛……
二娘只听到她说:“你刚刚说要把我的鼻子和耳朵都割下来……”
她忽然浑身发起抖来。
她……她花容月貌,是绝对不能忍受缺了鼻子和耳朵的痛苦的!她想起那些被她割了鼻子的人,奇形怪状的像是妖怪一般,她……她不行!她就是死,也绝对不能变成那个样子!
她猛地抬起头来,尖声道:“你不能那样做!你不能那样做!你杀了我!你杀了我!”
贺九黎道:“不知道你去割别人的鼻子耳朵的时候,有没有听过这样的祈求呢?”
二娘身子一僵。
她当然是听过的,而结果是,她嫌这帮人聒噪,顺便割了人家的舌头。
这回答她当然是不敢告诉贺九黎的,肿成了两条小缝的眼睛忽然留下眼泪来。
贺九黎叹道:“你倒是也不用哭,毕竟嘛……我也没有那种想要人鼻子耳朵的怪毛病,你既然不会说话,那干脆就不要开口好了。”
二娘茫然的想:她、她这是要割了自己的舌头么?
却听贺九黎道:“我听说开封府的牢饭好咽的很,日日都是米糊糊,即使牙掉光了也能吃的下去,不如……”
不如,我把你的牙全都搅了吧?
这可比直接杀了二娘这恶妇要让她痛苦的多,贺九黎厌恶极了她,但是她又不想割鼻子耳朵,太过血腥,让人反胃,刚刚看见二娘磕在地上的半颗牙,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然后,然后她就去开封府里吃一辈子米糊糊吧!
不过估计她这辈子也活不了几天了,红鞋子罪孽深重,想必很快就会砍了她的头。
贺九黎说话并没有说全,但一向爱折磨人的二娘却立刻便反应过来了,她哀嚎一声,尖叫道:“不行,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能这么对我!”
贺九黎冷笑一声,扯过她的头发,手里捏了一只银叉子,只往二娘嘴里那么一塞,手上再一用力,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便从二娘嘴中传出,二娘痛的两眼都翻了白,太阳穴都抽抽的疼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一张嘴,便吐了一大口血沫子来,里面还混杂着十几颗牙齿,贺九黎下手特别狠,一颗牙都没给她留下。
二娘浑身冷汗,贺九黎一松开她的头发,她就软趴趴的瘫倒在地,这幅凄惨的样子,哪里还有刚刚那飞扬跋扈的样子?
只不过,这样的下场,倒也是她自找的。
展昭得了人的报信,很快就赶来了,红鞋子他也听过,一听这名字,便觉得事情很是不简单,不敢迟疑,立刻动身赶来,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
那红鞋子组织的人被麻绳捆着,头上还套了一个麻布袋子,身上倒是没沾什么血,许是没受什么大伤。
见展昭出现,贺九黎便笑道:“展大人来了。”
展昭朝贺九黎点了点头。
他从前只知道这贺姑娘的客栈中宛如仙宫一般,各种新奇玩意层出不穷,却是不知她的功夫竟然也如此之好?
他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她步子倒是很稳健,身形也很是灵活,可若是说她的武功能高过这红鞋子组织的人,展昭却是不信的。
他心中颇为疑惑,但他素来不爱窥私,便也不会多嘴询问,只是同贺九黎闲聊了几句,又细细看她身上未曾有伤,这才放下心来,扯过头上被罩上麻袋的二娘,准备带回开封府了。
二娘早晕了过去,展昭也并不怜惜她,只找贺九黎要了一碗清水,直接把她泼醒了事。
展昭脾气虽好,但对于这种杀人如麻的魔头,也是没有一点点同情的。所以他虽然闻到了二娘身上的血腥味,却也不会向贺九黎询问。
正要告辞,贺九黎却道:“展大人若是不忙,不如今晚来我家中吃饭?”
这已是贺九黎第三次邀请展昭了,可见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展昭前两次都因太忙拒绝了,此刻却笑道:“既然是贺姑娘邀请,展某便却之不恭了。”
二人定了时间,展昭便押着二娘走了。
二娘脑子还是懵的,根本不知道以后等着自己的是什么样的苦日子,开封府大牢暗无天日、老鼠遍地乱爬,晚上睡觉能有一张草席子都算不错了,更不要说那牢头衙役,一个个凶神恶煞,稍有不顺便对囚犯非打即骂,被关进这种地方,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
不过,等开封府审了她,她估计也离去菜口问斩不远了。
贺九黎恨她刺激白欣茹,如今见她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自然也很是高兴,只不过看见晕厥过去的白欣茹,她还是觉得有些头疼。
阿飞很是乖巧,他一直托着白欣茹,白欣茹虽然很瘦,但毕竟是个成年女子,阿飞抱了她许久,早就觉得双臂发酸,贺九黎见状,立刻把白欣茹接了过来。
贺九黎道:“辛苦阿飞了。”
阿飞平平淡淡的应了一声,又道:“应该做的。”
本来今日新品售罄,是件高兴的事情,却不想居然来了个这么不长眼的,众人心情都不是特别好,收拾收拾便回去了。
等到了傍晚,白欣茹悠悠转醒,便见身边有林诗音守着,她鼻子一酸,险些掉下眼泪来,被林诗音看见,慌忙拿起帕子帮她擦拭。
林诗音道:“白姑娘,你……”
她很想说你莫要伤心,可是自己也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她很清楚这样的语言有多么的苍白无力。
白欣茹便捂着脸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自己的伤口被人一下子那么残忍的揭开,她怎能不痛?生活好不容易好起来的时候又猝不及防的被人提醒,你是一个丢了未婚夫的女人,你是一个叫天下人都可怜的可怜虫而已!
天下的女人,是不是都像二娘一样看待她呢?
正哭着,却听见了贺九黎的脚步声,她更咽着道:“贺姑娘……”
却听贺九黎问道:“你在哭什么?”
白欣茹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眼神黯淡,半晌才道:“我这样的可怜虫……”
贺九黎叹道:“旁人犯的错,你却拿来惩罚自己。”
林诗音也幽幽的叹了口气,她最是清楚白欣茹的心情,此刻见她如此难受,不由的也想起了自己最难过的那段日子。
林诗音道:“白姑娘,你看我,我的未婚夫为了报答自己的兄弟,要把我送给他的义兄。”
她语气平淡,好像这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样。
贺九黎一惊,蓦地望了她一眼。
林诗音只是微笑了一下,用眼神对贺九黎说:别担心,我好着呢。
白欣茹显然也是受了很大的震动,她知道林诗音的遭遇,只不过听她这么轻描淡写的说出来,那感觉还是很不一样的……
林诗音又道:“可即使如此,我什么也没做错,天下人又凭什么讥讽我呢?我知道,这天下,心肠恶毒之人不少,可是如今我吃饱穿暖,每日又有事情做,又干什么要在意他人的想法呢?”
她这般通透,倒是让贺九黎高看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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