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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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女配踹了逃婚新郎");

三枚骰子,

一点红心朝上,成一个品字排列。

男子修长的手指捏起一枚,玩味的看,

唇角微抽。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喊了声进来。

睨了来人一眼,问:“人赶到了?”

虽是疑问句,

语调却收的平,不是询问,

更像是求证。

经理道:“到了,

赶来的及时,

闹起来了,

是个名场面,

许小姐有本事。”

顾祁幽幽道:“你错了,有本事的是这位莫太太,她把所有人都玩了。”

经理不解,

“怎么说?”

顾祁:“她是怀疑许娇背后有人,来探我底的。皇朝最多的就是基层服务员,

别看服务员看着接触不到核心层,可他们随处可见,

遍布皇朝每一个角落。”

“许娇不是真正的服务员,她平日里的表现和真正的服务员有出入,

有出入就有蛛丝马迹。阮夏这一输钱,

等于给所有服务员卖了好,

你没见阮夏问的那些问题,基本都是她们的工作内容,许娇的细微破绽吗?”

他轻轻叹息一声,“我恐怕已经暴露了。”

眼里,

却没有任何的失落,相反,有一种遇到对手的灼热。

经理眼睛盯在顾祁手里的骰子上,“如果这真是她刻意布的局,可她是怎么确定自己会一直输的呢?练成这样的手法,便是天才也得要一年,她并不会啊。”

顾祁手里的骰子在掌心翻转,“赌局结束的时候,我第一时间看了,骰子还是冰的。”

经理脸色微变,赌了上千把,连着摇了几千下,相互摩擦的物体表面温度会升高。

虽然这温差不大,但顾祁是行家,一摸就能摸出来。

经理惊叹:“皇朝这个地方,没人敢来这里出老千,她怎么敢出老千和你赌?不怕被你发现?”

顾祁嗤笑,“她当然敢!”

“别人出老千都是为了赢钱,可她的目的是为了输钱。谁赢了钱,不是希望自己一直赢?根本没人会质疑一个输钱的人会出老千。”

更何况,人的肌肉是有记忆的,阮夏一直输,给人灌输自己是运气背。

这话一次两次也许会有人反驳,可当一个人听了一千多次这种理论,就会形成固有思维,这种固有思维一旦种下,就成了一种本能的想法。

所以,和所有人一样,许娇也本能的觉得阮夏会输,她这才敢站出来,在万众瞩目之下,她要让阮夏输给自己。

可令她意外的是,阮夏输给所有人,唯独赢了她。

她如何甘心?

因为在她心里,她输的不是钱,是憋着的那口气,是尊严,是赢的机会。

许娇不知道的是,在赌场上来说,输掉的钱其实是一种沉没成本,越想捞钱,输的越惨,越大。

于是,她越失败越极端,最终,憋不住,第一次暴露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顾祁起身走到鱼缸前,掌心一番,三枚骰子咚咚滑进水面。

惊的两条接吻鱼,粉粉肉肉的小身子扭动,忘情吻在一起。

他视线却凝在旁边一条橙尾狐鱼上,通身的红色身体带着橙色条纹,蓝色鱼尾,穿梭在五彩斑斓的礁石,柔软的水草间。

他轻轻呢喃一句:“这个莫太太--有意思。”

*

“你倒贴整个阮氏莫涵都不要你呢。”

阮夏心脏骤然缩紧,一股血气冲到脑海,手攥住许娇衣领子,眼睛死死瞪向许娇。

许娇唇角微勾,一副欠扁的样子,等着阮夏拳头落下来。

“不要表露你的情绪,有的人会看出你的弱点,无声之间控制你的情绪,理智丧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带着磁性的声音忽的响在脑子里。

阮夏缩紧的心脏静下来,松了手,手轻轻理了理她的衣服,眼睛向她身后扫去。

皇朝的台阶修的高,远处,莫涵正朝这边走来。

另一边,她看见莫谨的车刚驶进来。

阮夏收回视线,唇角微勾,手指了勾起她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

阮夏比许娇高出半个头,此时,她微微府头,她仰头,这样的姿势,让她很有气场。

她幽幽道:“许娇,你嘴上越是骂的厉害,越说明你心里嫉妒我,你想成为我!”

她笃定道:“因为我的生活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生活。”

许娇咬唇死死盯着阮夏。

阮夏把许娇脸转过去,看向莫谨的方向,幽幽道:“我没莫涵又怎么样?他算个什么东西?我是阮家独女,有整个阮氏,还是莫谨的太太,我可以随心所以,跋扈嚣张,鲸市所有有钱人在我面前都要低声下气的讨好。”

“如今的莫涵,没钱没势,连我丈夫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拥有的是你毕生都达不到的极限。”

她猎艳红唇幽幽开合,声音宛如鬼魅,像一道魔咒注入许娇心上:

“许娇,你,莫涵,一辈子都会被我和莫谨踩在脚底,永无翻之日!”

“永远!”

“你”

许娇剩余的话卡在喉咙里,蹲下身,一下下的呕吐。

阮夏嫌弃的用手扇两下,“真臭。”

隔着半个广场,莫涵视线穿过缤纷的飞雪,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阮夏。

他清晰的看见她那双明媚的脸,大波浪卷侧分在一边,眼里的风情成熟妩媚,含珠唇一开一盒。

那青青紫紫的痕迹又像被画在脑海。

被刻意压制的某种情绪翻江倒海涌上来。

心里涌起一束尖锐的疼痛。

继而是一股莫名的愤怒,冲动在身体里叫嚣。

他厌恶被这种莫名的情绪牵动,也不想弄明白,立刻移开视线,到许娇身上。

每个人对自己所认识的人都有一个固定印象。

这个固定的形象,会促使人不加思考,本能做出一种本能的判断。

许娇在莫涵的心里,是个从不喝酒的。所谓自爱女孩,单纯善良,即便和别人起冲突,也总是让着别人的。

阮夏是那种眦睚必报的性子。

和阮夏的满脸松快,高兴相反,许娇一副醉酒很难受的样子,继而是蹲在地上呕吐。

他第一反应就是,阮夏欺负许娇。

那股没处撒的怒火,情绪,立刻找到了合理的宣泄点。

脸冷了。

许娇流着眼泪,娇娇弱弱的扑到莫涵怀里:“阿涵……”

许娇的这行美人泪,一把破开了莫涵的胸膛。

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她的眼泪搅的断了!

他紧紧搂着许娇的腰肢,冷冷看向阮夏,眼里的失望浓郁:“阮夏,你这样不依不饶追着人打的样子,真的很丑,很不体面,你的高贵优雅呢?你的善良大方呢?你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明明该是宣泄的快感。

话出口,他又后悔了。

像有流沙从指缝漏出去。

“你嫂子是什么样子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置喙。”

所有人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只见莫谨从车上下来,风采桌然,臂弯搭一件大衣,冷冷睨了莫涵一眼,亲自给阮夏披上大衣,柔声说:“冷不冷?”

阮夏见到他的一瞬间,神情柔的能滴出水,“不冷。”

莫涵避开眼,觉得这一幕很刺眼。

莫谨握住阮夏手,又看向莫涵:“我这做大哥的,这些年一直忙于事业,也没交过你什么,今天给你上一课。”

“遇事的时候,多问自己凭什么,少问别人为什么。”

“想要阮夏奉你为上宾,先问自己配不配,再问自己为什么得到这待遇。”

莫涵脸一白,许娇身子一僵。

阮夏勾起一缕发丝到耳后,仰起头看向黑沉沉的天空,大雪纷纷扬扬落下,

嗤笑一声,嘲讽道:“我怎么不明白小叔这话什么意思?许娇是什么东西,值得我费心思追着打?”

她转头看向于果,“把视频发给小叔看看,免的某人还以为我为着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吃醋。”

阮夏转头,和莫谨一起上车,离开。

于果划开手机,利索的把录的赌钱的那段视频发给莫涵,冷笑道:“莫二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事情原委,脑子进水了应该先把水控出来,别上来就乱咬人。”

许娇眼睛一翻,顺着莫涵的身体,软软倒下去,摔到地上。

“阿娇~~”

莫涵蹲下抱住人。

于果冷笑一声,全当没看见,上了车,离开。

救护车的灯一明一灭跳动,急促的音乐声响在夜色里。

莫涵紧紧握着许娇的手,直到急救病房门口才分开。

他焦急的在门外走来走去,只觉得时间度日如年。

不知道过了多久,急救室里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

是急性胃穿孔。

护士推许娇出急救室,她还昏迷着,眼睛紧紧闭着。

莫涵手覆上她苍白的脸,心疼不已。

这一刻,他告诉自己。

那人是过去,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才是她的未来。

过去,就是用来遗忘的。

看了很久,他拿出手机,果断把于果那条未读视频,删了。

不再想。

不再看。

*

“哥哥。”

上了车,阮夏主动坐到莫谨腿上,手摸上他脸,吻上他唇。

莫谨觉得她越来越会了。

她柔软的唇瓣搅动的不止是他的口腔,还有一颗心,被她握的死死的。张开嘴巴和她唇舌纠缠,手扣住她后脑勺,忘情拥吻。

心里那微微的失落,嫉妒,酸涩,被温柔包裹的满满的。

她温热的肌肤像火一样烫着他。

他觉得自己溺死在她的柔情里也心甘情愿。

只要她愿意哄他。

永远不爱他也没关系。

真的。

这点爱就很好了。

刚进门,一个雪白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嗖的蹿到莫谨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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