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也是现学的。”
“那你学习能力也太强了,你这人好像就没有短板啊!”
“我有的。”
不仅有,还是致命的短板。
章杉看出晏之卿不想提,便也明智地不再追问,转而岔开了话题。
“晏先生,既然你都学会了又编得这么快,你还教她干嘛啊?你自己编效率更高。”
“多学一门技巧没坏处,以后也许能用得上。”
“编个同心结在哪能用得上?她将来拿着找别的男人示爱去?”
南银纱抬头看他:“为什么你每句话都能踩在挨揍的点上?”
“?”
晏之卿低头继续编花结,笑了笑没再开口。
章杉不需要参与这项任务,又想起闺房出门的钥匙还没找着,于是起身去找钥匙。
梳妆台找过了,床上找过了,琉璃灯的灯罩也拿下来找过了,目前看来还剩下衣柜、屏风和墙上悬挂的山水字画。
衣柜里除了几件女儿家的绸缎衣裙,没发现可疑物品。
他将每幅字画都摘下来,想试试能不能从中间撕下一层,没准藏着线索,但可惜失败了。
他将它们平铺在地上,又分别尝试了用火烤和用水浇,均一无所获。
他懊恼询问:“喂,二位,就那种……如果想用某些办法让隐藏的文字现形,除了水和火,还有别的吗?”
南银纱:“用血。”
“……你是不是想给我放血了?咱俩在不靠谱这方面真是半斤八两哈。”
晏之卿温声道:“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一方砚台,里面装的墨居然还没干,章先生可以去看一眼。”
他刚才就觉得奇怪,但之后被突然出现的红衣女鬼转移了注意力,差点忘记。
章杉依言前往梳妆台,果真找着了那方砚台,砚台里的墨比起普通的墨颜色稍浅,更浓一点,甚至还有点发红。
他合理怀疑:“这墨里该不会真掺了血吧?”
鉴于本轮游戏没有让玩家写字的任务,砚台藏在这又太刻意了,他决定把墨涂在那些字画上,瞧瞧有没有意外收获。
起初他怕墨不够用,每张字画上就象征性涂一点点看效果,结果在涂第三张的时候,他发现那张画上的山峦之间,竟显现出了模糊的不明影像。
“……我靠真有啊!”
他顿时把剩下的墨都泼了上去,再大面积抹开。
在浓郁的墨渍氤氲中,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
是一张头戴凤冠、流着泪的女人的脸。
此时的他,正蹲在那座翡翠屏风底下,几乎是在人脸显现出的同一时刻,他听到了头顶传来一声叹息。
他猛地抬头,见那红衣女鬼正趴在屏风顶上与他对视,女鬼的长发垂落,只差半寸就要碰到他的脸。
他惊得向后仰倒,摔了个四仰八叉。
恰好晏之卿和南银纱那边的同心结已经编好了,两人双双看过来。
“怎么了张三?”
“……我叫章杉!我也见鬼了!”
“哪呢?”
“屏风上面!”
然而等章杉重新抬起头,却发现女鬼再一次不见踪影。
南银纱走过去,与晏之卿合力移开了翡翠屏风,屏风后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看来在屏风上面。”
她搬了张椅子登上去,见屏风顶部似乎沾了点血迹,血迹顺着木纹流向镶嵌的翡翠,最终消失在半途。
“张三,把刀递给我。”
“是章杉。”
章杉双手举起唐刀递给她。
他正要问她,这哪有什么可以用刀的地方,下一秒就见她倒转刀鞘,用力砸在了翡翠的一角,并且连砸了好几下。
那块翡翠应声碎裂,随着翡翠碎片掉落在地的,还有一枚钥匙。
是与闺房房门的那把锁,相吻合的钥匙。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大力出奇迹?”
“过奖了。”
“话又说回来,刚才晏先生找到的那把钥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也许不是用在这间屋子的。”晏之卿说,“我先收着,可能接下来的房间用得上。”
三人用藏在屏风里的钥匙,打开了闺房大门的撑簧锁。
开门时章杉无意间扭头,看到了南银纱拿在手里的同心结,立刻做震惊状。
“但愿鬼新娘不要嫌弃你的手艺。”
“快闭嘴吧。”
*
推开那扇门,三人并没能够顺利走出去。
面前像是竖起了一道无形结界,触碰就像撞在墙壁上。
貌似还不到离开房间的时候。
章杉趴在结界上,不一会儿眼神诧异,示意队友赶紧往前看。
“来了来了!”
晏之卿和南银纱同时抬头。
漆黑的视野突然有了光亮,前方应当是一条雕花回廊,檐下挂着红绡的灯笼,微光影影绰绰,虚影摇晃。
“吱呀——”是门开的声音。
紧接着身穿喜服的一男一女,从某扇门中追逐奔出。
看情景,是新娘在追杀新郎,她手里攥着一柄尖刀,而逃跑的新郎则在绝望呼唤她的名字。
“鸳儿,鸳儿你醒醒,我是尔鸿啊!”
章杉如同在观看电视剧,目不转睛。
“有意思,居然还是演绎类密室,npc还负责还原故事。”
就这一句话的工夫,新娘叶鸳冲得飞快,且力气奇大,已经把前面的新郎尔鸿按倒在地。
似乎有风吹起她的鲜红盖头,盖头之下,露出了一张双目流血的苍白的脸。
她竟然还在笑。
她就这样阴森森地笑着,在尔鸿绝望痛苦的哀求声中,高举尖刀,一刀接一刀戳向他的头。
利器没入血肉,与骨骼摩擦的动静,就像有3d环绕声,循环在三人耳边播放,捂耳朵都挡不住的那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尔鸿血肉模糊地趴在地上,彻底停止了呼吸。
叶鸳直起腰来,端详半晌他的尸体,而后蓦然抬手,摔碎凤冠,将自己的嫁衣扯了个粉碎。
她果断横刀,割向自己的喉咙。
她割得异常凶狠,仿佛觉不出疼痛,几乎要将整颗头都割断。
她倒在了他的身边。
……
场景转黑,一切回归平静。
章杉之前没看过那封叶鸳留下的书信,但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新娘不会是被鬼附体了吧?”
“对。”南银纱点头,“她现在把凤冠和嫁衣毁得多厉害,咱们待会儿复原就有多困难。”
“……”
太tm惨了。
结界消失,通往远处的道路开启了。
鉴于实在太黑,晏之卿折返回小姐闺房,把那盏琉璃灯拿上了,方便照路。
他走在前面,章杉和南银纱跟在后面,他低声问。
“纱纱,你还记得刚才新娘是从哪扇门出现的吗?”
“第四间。”
“好。”
毕竟在这种实打实的“鬼地方”,如果系统已通过某种方式给出了提示,而玩家却没注意,那么开错一扇门,就可能面临着杀身之祸。
晏之卿一向对南银纱的判断足够信任,他并未犹豫,伸手推向最左边的第四扇门。
门没上锁,轻轻松松就推开了。
门开的瞬间,灯烛亮起,将屋内的一切都照得清楚。
四面贴着大红喜字,连桌上也铺了绣金线的鲜红布料,喜床挂了鸳鸯帷幔,龙凤呈祥的被褥上还洒了花生、红枣和莲子。
这明显是一间洞房。
窗台摆着小巧的针线盒,针线盒上也贴着喜字,打开里面是好几根一寸来长的绣花针,以及几卷红线。
章杉刚把针线盒拿走,回头就看见晏之卿掀开喜床的被子,从底下扯出来七八块花里胡哨的破布……
对不起,不是破布,是被撕碎的嫁衣。
“咱们……是要把这嫁衣缝成原样儿呢?”
“应该也不会强行要求缝成原样,最后能穿上就行。”
“那难度也挺大了兄弟。”……
于是接下来,是三人并排坐在喜床床边,集体穿针引线的环节。
晏之卿先穿好了自己的针,随即去帮南银纱的忙,中途还不慎碰到了章杉的胳膊,后者手一抖,针掉在了地上。
章杉:“你不关照我也就罢了,我刚要穿好你就给我碰掉了,你是不是成心?”
“实在抱歉,等我给纱纱穿完就帮你。”
“不用,咱男子汉顶天立地自力更生,不能事事都靠别人。”
旁边的南银纱:“你这话在影射我呗?”
“……no,你想法太阴暗了,我只是表明决心。”
眼看着章杉离开喜床,整个人凑到烛灯旁边,弯着腰眯缝着眼睛,一遍又一遍试图把线往针鼻里插,南银纱难得想多说两句。
“张三这姿势,真的很像给孙子缝棉裤的奶奶。”
晏之卿深有同感:“的确。”
“……”
章杉气得手一哆嗦,针又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三:我应该在床底,不应该在这里,让你俩惹我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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