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嘛……”
她支支吾吾,没等想出个合理理由,却见他脩的逼近道,“所以连**也是在骗本王,是吗?”
那张俊脸一下离得太近,好看的眼眸直直望着她,叫裴秀珠那个瞬间,脑袋只剩一片空白。
萧景曜明白了一切,又气又无奈道,“为何要骗我?”
他说“我”,甚至忘了以“本王”自称。
裴秀珠突然十分愧疚,只好道,“妾身怕实话实说,您会不相信的。”
“你可知道那几日本王有多担心?”
他紧敛长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那可是□□啊!他生怕她有个三长两短,落个非死即伤,要不然就是变成傻子的结果。
裴秀珠嗫嗫喏喏,实在无法,最后只好道了句,“对不起嘛……”
却还撅着小嘴,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萧景曜气得,上下瞅她几番,忽然将她拉到怀中,就要亲下去。
哪知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禀报声。
“王爷,圣旨到!”
圣旨?
裴秀珠吓了一跳,忙从他怀中挣脱出,奇怪道,“怎么忽然有圣旨?”
萧景曜倒淡定得多,只道了声,“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语罢理了理衣襟,与她去到了院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肃王妃此番虽蒙冤受屈,却仍竭力为大梁排除忧患,找到真凶,朕心甚慰。今特赐赏,以示安抚。”
赐赏?
裴秀珠懵逼的谢了恩,就见一个个小太监排着队向她展示来自皇帝公爹的赏赐。
有南海珍珠,江宁云锦,翡翠玉如意,还有一个古色古香的铜酒壶,上写着几个大字——“延年益寿露”。
裴秀珠,“???”
这是什么奇怪东东?
宣旨太监忙在旁解释,“此乃陛下修道所得之圣水,饮之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十分珍贵。”
裴秀珠,“……”
好吧,原来是皇帝“修道”得来的,果然贵重,她忙做出荣幸之至的模样,吩咐红豆,“快好好收着,要供起来才成。”
红豆应是,忙上前接过,小心翼翼抱进怀中,几乎连路都不敢走了。
眼看赏赐分发完毕,宣旨太监原回宫覆命去了。府里没了外人,夫妻俩回到书房,裴秀珠这才敢问萧景曜,“陛下怎么会突然赏妾身?”
萧景曜今早才从宫中回来,正好知道些原委,便与她道,“今早丞相入宫,为你好一番诉苦。”
——自打那井田三郎败露潜逃,这几日朝中均是对东倭的口诛笔伐,裴照松更是趁机为二女儿好好叫了一回屈。
他乃皇帝心间最倚重的人,皇帝自然不会不给面子。
裴秀珠这才明白了,敢情这赏是爹替她要来的。
心间正暗自佩服爹,却忽然被萧景曜又一下拉进了怀里。
方才没做完的事,他得做完才成。
裴秀珠有点着急,推拒道,“王爷,现在是白天。”
萧景曜低笑,“那本王尽力快一些。”
语罢便按住她的双手,径直吻了下去。
唔,两日的奔波,尽在这一个早上,烟消云散了。
~~
魏王府。
眼看再过半月,皇长孙就要满周岁了,府里这几日忙忙碌碌,都是在筹备小娃儿的周岁礼。
上午有织造处送了皇长孙的礼服来,裴秀锦稍得清闲,亲自带着儿子试衣。
男娃儿好动,没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好容易哄着把衣裳试完,裴秀锦叫乳母带小家伙出去玩。
织造处的人也告了退,只是屋里还没清净多久,却见魏王踏了进来。
“参见王爷。”裴秀锦忙规矩行礼。
却见魏王一脸阴沉的哼笑,“今日丞相入宫,为你那妹妹好一番诉苦,逼得父皇不得不给肃王府赐了赏,看来在丞相心间,你这长女还不若次女要紧。”
裴秀锦明白,这人是在宫里遇了不痛快,来找她出气的。
——上回在驿馆,萧景明太过急切的想把罪推到裴秀珠身上,叫皇帝深恶痛绝,事后为了弥补,他狠心下血本在御书房外跪了两日,才勉强叫皇帝稍稍缓了缓气。
而今早亲眼看着一班人为裴秀珠叫屈,他当然上火了。
当然,裴秀锦并未上当,也没有争辩,只是冷静道,“肃王妃那日的确险些被冤枉,更何况也全靠她才找出真凶,今日能得陛下赏赐,也是实至名归。”
闻言,萧景明带着疑心问道,“你那妹妹究竟是学过什么本事,竟然每次都能叫她蒙对?”
说实话,裴秀锦对此也满心疑惑,但妹妹没有告诉她,她也只能道,“妾身并不清楚,秀珠从小就喜欢进厨房,许是对气味比较敏感吧。”
这个答案,萧景明显然很不满意,冷声道,“你可还记得你是谁的人?一心维护你的娘家人,不如当初待在娘家,何必出嫁?”
何必出嫁?
裴秀锦直觉这话实在可笑,当初不是他与皇后硬是要与她裴家联姻的吗?
如若不然,她现在何必过这样的日子。
忍了又忍,她只道,“妾身知道,殿下是因为那日妾身帮着妹妹说话不悦,但妾身与妹妹一母同胞,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她白白受冤。再者,妹妹若真的落了罪,对妾身,对裴家,甚至对殿下您,又有什么好处?”
萧景明一噎,一时无法反驳,只哼道,“如今轮到你教训本王了?”
裴秀锦垂首,“妾身不敢。”
萧景明没说什么,只是拂了衣袖,仍沉着脸离开了。
室内一片清冷,裴秀锦的贴身丫鬟玉竹担忧道,“殿下这一走,不知是不是又去了张侧妃那?”
自打那侧妃进门,夫妻俩感情愈发淡薄,萧景明已经少有留宿裴秀锦这里了。
裴秀锦却只道了句,“无妨。”
他去何处都好,只要永远不要再碰她。
~~
高丽公主安贞姬的死亡,令万寿节的气氛大打折扣。
所幸皇帝的大寿已先过去,高丽使臣崔金钟先行带着安贞姬的灵柩回了高丽,其他几国的人也都陆续离开了。
唯有大理国因着沐夫人被井田三郎劫持时受了些伤,留在京中多休养了几日。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裴秀珠忽然得了消息,说大理国使臣夫妇离京归国前,想来王府登门拜访,以表达萧景曜解救之恩。
此事经王府长史上报朝廷,得了皇帝首肯,萧景曜也应下了,裴秀珠便欣然准备起来。
俗话说朋友多了路好走,不为别的,那位沐夫人那日还帮她说了话,她也挺愿意招待的。
第二日上午,大理使臣夫妇果然登了门。
双方见面行礼问安,依照大梁的规矩,大理使臣便同萧景曜去前院说话去了,裴秀珠则邀请沐夫人来后院一游。
大理也说汉话,两人交流十分顺畅,尤其对方是直爽爱笑的性子,叫裴秀珠更加喜欢。
及时正午,她甚至亲自下厨做了两道菜。
上好的宣威火腿切粒,如上回一样与胡豆一起焖饭。
泡好的大米经发酵后磨浆滤出细长的米线,准备新鲜鸡肉,猪里脊肉,与宣威火腿一道均切成薄片,韭菜切段,新鲜的豌豆尖儿洗净,切葱花香菜,还有她独家腌制的酸菜末。
最要紧的,是用新鲜母鸡煮一锅黄亮鲜汤,再将石锅烧热,倒入鸡汤,顷刻间只听滋啦一声,鸡汤在石锅中热烈沸腾起来。
趁此时下入米线及方才准备好的各类配菜,再打两颗精巧的鹌鹑蛋,不需太久,鸡汤便将石锅中的美味烫熟了。
香气随着鸡汤的热雾飘散,膳房做的其余大菜也都上了桌,裴秀珠微笑邀请沐夫人品尝。
八宝笋鸭,清蒸膏蟹,黄焖羊肉,灌汤鲟鱼,菊花羹,莲子露,可谓琳琅满目,色香味美。
然而最吸引沐夫人的,却是裴秀珠做的那两道——
火腿焖饭油脂丰富,米粒软糯弹牙,是她家乡最爱的味道,只一口,便叫人仿佛回到了家乡。
而那道石锅米线……
鸡汤米线是大理国常吃的主食之一,这种做法却是她头一次吃,刚才裴秀珠下厨时,她一直在旁观看,还觉得新奇,此时尝过一口,方察觉这种做法的妙处所在。
沸腾的石锅将各类食材煮的恰到好时,鸡肉片与猪里脊滑嫩可口,豌豆尖正是鲜嫩之时,最妙的要数那两颗鹌鹑蛋,蛋清蛋黄刚刚凝结,多一分嫌老,少一分又怕不熟。
而在这些食材的映衬下,滑韧的米线便愈发出彩,吸满了鲜美鸡汤,中间还夹杂韭菜芫荽葱花酸菜的清新酸爽,吃一口,舒服到了骨子里。
不知为何,虽是第一次尝到这种做法,但沐夫人觉得,这就是刻在她灵魂里的味道,一时间心潮澎湃,竟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可把裴秀珠吓了一跳。
夸她做饭好吃的人多了,但被她的饭吃哭了的,这还是第一位。
她忙关怀道,“夫人这是怎么了?莫非这饭菜不合胃口?”
却见沐夫人摇头,“不,不,是王妃的手艺太好,叫我忍不住就感伤起来。”
语罢忙擦了擦泪,又真诚与裴秀珠道,“今日真是太谢谢王妃了,我们大理人最爱吃米线,等我回去,就向百姓传授这样的做法。”
裴秀珠问心有愧的客气道,“天下美味共享,实在不必如此感谢我。大理国物产丰富,有许多中原没有的食材美味,也很令人向往。”
咳咳,这样的做饭当然是她在后世学到的,发明者也是对方的老乡,她实在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哪知听她这样一说,沐夫人却心间一动,忙道,“王妃喜欢我们大理的东西吗?不瞒你说,我今次怕路上饮食不习惯,随身带了些家乡食物,如若王妃不嫌弃,可以送给您尝鲜。”
裴秀珠眼睛一亮,那敢情好啊,忙颔首道,“那就太麻烦了。”
沐夫人忙吩咐随行的仆人回驿馆去取。
没过多久,仆人返回,带了几个瓶瓶罐罐,还有两盆长着红果的植物。
沐夫人一一介绍,原来是大理特产的梅子酱,雕梅酒,乳扇。
待到那两盆小红果时,裴秀珠离得近了,忽然觉得,那带着齿轮的叶片,粗粗的爬藤,以及上头红红的果子,都很有些似曾相识。
“这是……”
沐夫人笑道,“这是我们那里山间的野果,酸甜多汁,很开胃。”
野果?
裴秀珠还有些不太敢认,小心道,“我能否尝尝?”
沐夫人欣然点头,“这是我自己种的,王妃放心尝试。”
语罢还亲自帮她摘了两颗,叫丫鬟洗净。
裴秀珠拿了一颗放进口中,才咬下去,顿有一股酸甜的浆汁迸洒在口中。
她愣住了,这不就是……番茄?
作者有话要说: 某王:媳妇居然骗我,本王的真心再一次感受到了创伤。
秀珠:大兄弟看开点,慢慢就习惯了。
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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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查了一些资料,发现其实玉米,番茄中国古代曾经有本土的品种,可能因为本土品种不太适宜繁衍,渐渐被后来美洲来的品种替代。
所以这也不算是作者君胡编哈。
本章依然有正版答谢红包,别忘留言小可爱们~~
2("皇家美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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