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接不住程不遇的戏!
程不遇台本流畅,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之间,没有任何抽离、切换的余地,他自然到这切好像不是在背台词,而是自然发生,却是这种自然的进程,无形中生出了极强的压迫感——齐庆跟不上他的节奏!
在场所有人都渐渐发现了异常,只有程不遇个人没发现,他的眼神始终没有出戏过,那种灼热、天真、锋利的眼神,直放在他身上。
齐庆手里的冷汗越来越多,推进太快,他念台词甚至都有些勉强了——关键场景一过,还没到这幕戏的收场时,他立刻叫了停。
在场的人没有个反驳,甚至有几个评委也出了冷汗。
泉先这个角色的情绪本身就是很强烈的,旦身临其境,感染力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在此之前,他们甚至会默默吐槽编剧又写了不好接的玛丽苏剧本——但在此之后,切都改变了。
“程不遇,好了,你的试镜就到这里就可以了。”制片主任压着内心的激动,笑着示意他,“你可以休息了,之后就等通知吧,我们讨论一下。”
“好。”程不遇小声说。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眼睫垂下来,微微喘着气——他有点出不了戏。
这个病症困扰他已久。
戏里的世界,对他而言是完全真实的,他旦入戏,几乎分不清故事和现实,几乎无法调控自己的情绪。
事实上他的每次出戏都很痛苦,如同把蜗牛拽出他的壳。理智告诉他,出戏是一件必要的事,但他不到事情无法控制时,仍然无法做到顺利出戏。
“你不舒服?”齐庆回头看了眼评审组,对他笑了笑,“坐公司的车来的?我送你下去吧。”
程不遇抬起眼,连谢谢都没有说。
——他默许了他的接近。
齐庆却在这刹那怔了下——
程不遇看他的眼神,还是戏里的眼神,是泉先落水后凝视他的眼神,灼热、安静、隐忍的恋慕,但在此刻多出了几份脆弱和柔软。
齐庆在这刹那魂飞天外,几乎失去了自己的思考。
他浑身的血液都涌了起来——他陪着程不遇走出大楼,进入停车场外条无人的小路时,试探着——牵住了程不遇的手。
程不遇怔了下,但是居然没有拒绝。
程不遇的手细软白皙,指尖微凉。
他甚至……眼神微微暗了下,像是有些慌乱和羞涩。
齐庆片场一夜情无数,也对不少小演员下手过,般都是威逼利诱。
他刚刚准备的套说辞都没用上,齐庆做梦都想不到这小美人这么轻轻松松地就能上勾——他这走的是什么桃花运啊!
小巷里前后无人,前面再走就是停车场了,齐庆心痒难耐,忽而拽着他停下脚步。
“听你公司人说,你没别的试镜了吧?”他歪头来看程不遇,步一步,慢慢把他逼到墙边,“剧组房间就在这附近不远处,要不要起过去,喝个茶休息一下?”
程不遇抬起眼——他眼里光芒闪烁了下,以他的聪明,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暗示什么,但他们刚只在鲛人池边见过次,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心跳,此时的进展如在梦中。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乖乖地低下头,说:“好。”
他低头垂眼的样子乖得不行,睫毛纤长,眼光水润,嘴唇朱红,因为刚刚空调房里热,他脱了外套,里边是一件t恤,白皙的脖颈就在眼前。
齐庆头脑发昏,他把他抵到墙角,声音已经哑了:“以前怎么没听过你?你这么浪……是见个就跟个吗?嗯?你认识谁就跟谁上床?”
程不遇微微皱眉——他的痛苦感加重了,因为对方脱离了人设,自己的状态隐隐有被强行切断的趋势。
他把他抵在墙角,顺势就要偏头吻他的脖颈,然而吻将落未落时——忽而股强大的力量把他扯开了,齐庆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疼痛和恐惧袭来,他被踹得七荤八素,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时,他又挨了记重拳。
这拳刮到了他的牙齿,齐庆痛得尖叫出声,这才看清眼前的男人。
身形修长,面容冷肃。
顾如琢。
他立在巷路的阴影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手指还在往下滴血。
齐庆不寒而栗,他认出了他:“顾如琢?你怎么会……你怎么——”
“过来。”顾如琢眉眼淡漠,他伸手拽住程不遇,死死地扣住他的腰,声音沙哑而沉重,“告诉我,他碰了你哪里?”
程不遇有点抗拒——他的理智渐渐回笼,但出戏的痛苦紧跟着也压了上来,他轻轻呼吸着,抗拒回答这个问题,齿尖咬着嘴唇,神情痛苦。
“我没……我没碰他!”齐庆恐惧地大叫着,他边叫一边往后退——他退后,不是出于对顾如琢名号的恐惧,而是单纯的对危险的预感。
他从来不知道,电视上笑颜璀璨的顾如琢,还有这么可怕的面!
那是疯子的样子,要杀人的样子!
“我没碰他!是他——”齐庆已经吓破了胆,“是他勾引我!我发誓!是他勾引我!是他先的,你为什么不信我,是他——”
话没说完,他又挨了记重拳,顾如琢身后,团队工作人员也纷纷到场。但没有个人敢出声,也没有个人过来维持场面。
“他勾引你?”顾如琢唇角弯起来,笑颜璀璨,但眼底的冷意几乎能杀人,“你去跟拘留所的人说吧。”
他转过头,望向程不遇。
此时此刻,他的手臂仍然死死地勒着程不遇的腰。
程不遇抬起眼——他已经出戏了,此时此刻,眼底只剩下片茫然,而且在试图掰开他的手臂。
他力气太大,有点勒得他呼吸不畅。
“程不遇。”他听见顾如琢叫自己的名字。
顾如琢立在他身前,眸光如墨,深不见底,浑身凛然。
他小声说:“……嗯?”
他只来得及说出这声回答,随后替代的是一声小小的痛呼——他的脖颈被咬了口。
顾如琢扣着他的腰,抵着他的肩颈,埋头咬在他颈侧。他力气很大,把他抵在墙边,是绝对冷酷、不容置疑的控制欲。
他动弹不得,而他灼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烫得吓人。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一号:这是我猎艳生涯的滑铁卢
2("全世界都以为我和顶流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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