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泠起身,站到白灵白奇身边。
年轻公子在小厮的搀扶下,半天后才勉力立起。
叶凤泠几人打量年轻公子,他锦衣儒雅富贵,在严寒中弱不禁风地轻晃,当他再次抬头看向叶凤泠时,叶凤泠看到瘦月般清俊的面上绽开春风化雨一笑,眼中还闪动着亲切随和又隐有兴味的光彩。
叶凤泠一愣,这人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么?
“小厮愚笨,多谢诸位相救,筠不胜感激。”说着朝几人行大礼。
虽然说着感激,但叶凤泠几人都看出来了,他对自己的病体并无多大感觉,喘疾发作过去后,就不在意地收起了瓷瓶,转而同叶凤泠几人殷切攀谈起来。
年轻公子面带微笑,示意呆苯小厮跟上:“几位也是来邙山祭奠先祖么?”
叶凤泠几人摇头,白灵笑呵呵道:“我们来游玩,你来扫墓的?”
年轻公子眉眼弯起,兴致更好:“是的,每年都要来,今年因一些事,便提前了两日。”
叶凤泠闻言,疑惑:“你的喘疾是不是会因为一些草木更易发作。怎么没有避开?”刚才她就发现,年轻公子倒下的地方,生长着很多的野生金银花,虽然没有开花,可已经长花骨朵了。
年轻公子眼神一亮:“你认识金银花?”
叶凤泠回应点头,少女低眉敛目,气度自华,如美玉般琳琅生辉。
年轻公子唇边笑意更浓,爽快地和盘托出:“我的喘疾限制我不能去接触很多草药和香料,数年前我就听说邙山北坡的金银花同其他处生的不同,每次都被家人管着不能走近,这次终于有机会,怎么能忍得住。”
年轻公子这番话让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为了香料不怕死,真是个痴货。
不过,被长辈管着,谁又没有几分小心思呢?白家兄妹忍不住感同身受地点了下头。
年轻公子病体娇弱、咳咳喘喘,性格着实开朗。几句话就同白奇、白灵聊的热火朝天。
短短数语,互换姓名来历。
年轻公子姓陆,名羽筠,来自锦官城成都。
听陆羽筠说出名字,叶凤泠眉角就是一跳,成都陆家有位病公子,正是姓陆名羽筠,在香料界不是秘密。她曾为含香馆奔走江南,频频和陆家打交道,听说过不少这个病公子的奇闻异事。
大家都说,病公子陆羽筠自出娘胎,就是喝奶喝药同步进行,病病歪歪好不容易活到十来岁,遇名医断言,陆羽筠难活过二十,让陆家早早准备后事。出乎所有人意料,病公子像为了争口气,硬撑着挺过了二十岁的大关,朝着三十岁努力活着。
病公子出身香料世家,本身却对几乎所有香料过敏,不要说配香、治香,连闻一闻都可能夺走他的生命。偏生他又对配香兴趣盎然,为了能辨香料,陆公子专门找人做了面纱遮罩,还花心思做成狐狸样,因而,得了个“玉狐公子”流传于坊间。
“你是玉狐公子?”白灵妙目飞扬、神采无限,跑到陆羽筠身边:“你的玉狐面罩什么样?”
白灵好奇地不得了,拽着陆羽筠宽大衣袖摇来摇去,迫不及待想瞧瞧。
陆羽筠耸肩摊开手:“今日上山小厮忘了带,不然也不会栽倒在金银花旁。”
白灵叹息,抓了抓头发,大失所望,嘟囔:“自己成名的面罩都不带着,一点儿都不专业……”
陆羽筠笑笑,西南白家可不陌生,是同他陆家一样的香料世家,两家甚至还有一些香料上的生意往来,三言两语便熟捻起来。
他眉目一动,柳叶这个名字嘛,陆羽筠心里人名册子哗哗翻了半晌,想了足足一盏茶功夫,也不记得在哪里听过见过。
自诩聪敏,识人精准,刚刚分明是叶凤泠救的他,这样的人……陆羽筠心思微动,暗道只怕柳叶就是一个化名而已。
陆羽筠眼睛又一次亮了起来,啪地一下合上心里人名册子,自己不会无聊了!八卦或者说生活的乐趣就在于不断探寻不知道的谜底,才能充分发挥想象力,他坚信所有真相早晚都会被他解出,解香如此、辨人亦是如此。思及此,他也不再追问叶凤泠来历,转而同叶凤泠谈起了洛阳附近的香料。
见陆羽筠不再上下打量自己,叶凤泠暗暗松了口气,在外行走,如果她露出叶府三小姐的身份,估计很快就会被京都叶府的人抓回去。
陆羽筠面上点点笑意,如星光般袭来,温润的眉目、活泼的气质、宠辱不惊的模样……这般翩然美少年,叶凤泠心里不住点头,玉狐公子,名不虚传。
几人利索下山,陆府华丽宽大的马车停在山脚处,陆羽筠邀请他们随他一同乘马车回洛阳城,叶凤泠三人毫不客气,从善如流。
引人注目的华丽马车慢悠悠驶向洛阳城时,城中另一处正上演着苦命小厮委屈顶缸、狠心公子冷面投壶的精彩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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