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莲与封夫人只在贾府住了两天,就来到上房辞了贾母众人,贾母道:“既然你们一时不走,就在府里住着就是了。”
封夫人道:“老太太盛情,本不该辞,只是我私心想着,要在京都找一找孩子的父亲,要是留在府里事事都方便,只是找人自然要到市井中,找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贾母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也不留你了。”又命鸳鸯给英莲拿了准备好的礼物来。”
英莲谢了贾母,跟着母亲封夫人,由王熙凤送出二门上。
母女两个刚出了贾府,就有封夫人的丫鬟若桔等在门外,见二人出来,忙上前与英莲见礼。
封夫人道:“住处找下了吗?”
若桔道:“奴婢先找了一个客栈,本想租房子的,但是一听我们租的时间短,就没有愿意租的,我想等夫人拿主意呢!”
三人边往客栈走,封夫人边道:“我们至少要住三个月,住客栈不是常法,还是要找个经济一些的房子住才好,我们带来的绣品也不多了,还要继续绣出来一些才好够回去的盘缠。”
三人说着话进了客栈,英莲把四姑娘惜春写匿名信的事儿说了,还让封夫人帮着保密,封夫人道:“这是自然,没有找到了女儿,还把恩人给出卖了的道理。想来她也是怕得罪了薛家人。”
想了想问道:“四姑娘是哪一个?”
英莲道:“娘,就是姑娘里面最小的那一个。”
封夫人道:“那么小的一个孩子,一定有高人指点儿,要不她怎么能做到这么多事儿,而且这事儿于她来说,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得多心善的孩子,能管我们这样的陈年旧事。”
英莲道:“她身边的晴雯常找我玩,听她说话的意思,也是因为四姑娘的缘故。”
封夫人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要记住四姑娘的恩德,以后找机会好好报答人家才行。”
英莲道:“娘,我知道了。对了,四姑娘还让我帮忙买一处宅子。”说着把惜春给的银票递给了封夫人。
封夫人道:“正好,我们报答无门呢!现在就把这事帮她好好办妥当了。”
英莲笑嘻嘻的道:“就是这个意思。”
封夫人三人在客栈住了几日,并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租住的房子,倒是帮惜春买到了一处三进的小院子,并很快办完了手续。
英莲拿着房契和钥匙直接去宁国府找了周嬷嬷,周嬷嬷笑盈盈的道:“我听小姐说了,猜到你就快来了。”
英莲道:“四姑娘托我买的宅子,我买好了,这是房契和钥匙,姑娘不方便出来,嬷嬷要是方便就过去看看。”
周嬷嬷接过房契道:“房契我替姑娘收了,回头转交给我们姑娘,这钥匙,我们姑娘说了,你先拿着,什么时候回了南边去,再把钥匙交给老奴就是了。”
英莲听了感动不已,道:“嬷嬷,我们已经受了四姑娘的恩惠太多了,这可使不得。”
周嬷嬷道:“姑娘早就猜到了你不肯,她让我问姑娘,是不是找到住处了?”英莲摇了摇头。
周嬷嬷道:“姑娘说了,这不是锦上添花,是雪中送碳,姑娘就不要推辞了,这里还有我们姑娘的一封信,希望姑娘早日一家团圆,到时候再谢我们姑娘也使得。”说着把信递给了英莲。
英莲拿着钥匙和信回了客栈,对封夫人说了周嬷嬷的话,把信也一并给了封夫人。封夫人感概道:“这哪里是我们帮人家买宅子?这分明就是人家在帮我们安身立命啊!”
英莲道:“信里说了什么?”
封夫人喃喃道:“她真是个人才啊!我们要是不去那宅子里住,还真的做不了这样的事。”
若桔高兴的道:“夫人,我们可以搬到那个院子里去住着了,这样不仅省下了店钱,我们也能帮着那位姑娘看着房子。”
英莲也道:“娘,这也是我们不得已的办法,父亲还没找到,住店要花钱,我们还不知道要住多久呢!”
封夫人道:“我们就先搬过去再说。”封夫人搬到了惜春的宅子里住下。
封夫人自从家里失火后,与甄士隐回了娘家,就靠着做针线活,卖绣品度日。手艺自然是上承的。
接下来封夫人按照惜春的意思,开始卖绣品。
卖绣品只是她的第一步,第二日,若桔按照封夫人的意思,带着绣品去了京都好的布庄去卖,布庄的掌柜的一看到绣品,眼睛瞬间就亮了。
只是不管布庄掌柜的给多少钱,若桔都要加三倍的价。生意自然是谈不成的。一家两家的都是如此。
一连几日后,若桔把京都的布庄都走遍了,又有传闻说京都来了个绣娘,绣的是正经的苏绣,而且手艺上乘,绣品千金难求,那双面绣的扇面更是难得一见的。
自此以后一连几日若桔都没有再出现在布庄,直到有买主闻名而到布庄打听,布庄里的掌柜的才着了急,就在掌柜的望眼欲穿的时候,若桔才又出现在布庄。
这次掌柜的直接给了五倍的价钱才拿到若桔手里的苏绣。掌柜的要预定下封夫人所有的绣品。
若桔道:“那可不行,我们夫人又不是专门做这个的。”
掌柜的道:“那要怎么样才能买到夫人的绣品?”
若桔见掌柜的很是上道,心里早就欢喜不已,但还是一本正经的道:“我们夫人最近有收徒的打算,你要是有心要绣品,何不派个你们自己的人去跟我们夫人学。”
掌柜的一听,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谁都知道这绣品难得,就是因为京都中罕见,而这位夫人竟然要收徒。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道理难道她不懂吗?
掌柜的心里喜不自禁道:“那夫人怎么收徒的?”
若桔道:“这个具体还要跟我们夫人谈。”于是留下了地址。
接下来的几天,封夫人的门槛差点没被各大布庄的人踏平了,乌泱泱的挤了一群人,来的都是各布庄的东家派来的心腹。封夫人知道众人的来历,收的学费都特别高。有一听费用就吓跑了的,留下的不足一半了。
封夫人收徒弟也有考核,封夫人设置了考核题目,考核完后,只剩下了八位符合标准的,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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