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 / 2）

提起古代公堂, 大多人首先脑内出现的便是惊堂木，包青天，衙役执杖在两边其喊威武。</p>

这会儿事态虽然在白绮预料之中, 不过可以的话她其实也不想上公堂。</p>

倒不是民不与官斗, 而是虽然大部分历史朝代中，其实与影视戏曲不同，原被告双方是不用下跪听审的。</p>

但白绮有点把不准这里的背景，不过好在焦生偶尔也会跟原主聊一些衙内趣事，翻了翻记忆，倒是安了安心。</p>

不过鉴于古代的文盲和法盲率，以及对于衙门的敬畏, 很多老百姓一进去直接就跪了。</p>

别说古代, 便是现代很多乡镇上的基层法院开庭，都不是没人对着法官一跪, 就大喊青天大老爷。</p>

白家有钱开道，虽说焦生算是官府的“自己人”, 但也绝对不可能得到偏帮。</p>

不过因为前几天镇上传得热火朝天的流言，焦母状况白绮的事引来了各方关注。</p>

到了开庭当日, 衙门被赌得水泄不通，要不是公堂之上要态度肃穆, 估计这些人都搬小马扎嗑起瓜子了。</p>

白绮是由她便宜爹娘陪着来的，来的路上两口子还一个劲的安慰她：“绮娘别怕啊, 咱们行的直做得正，认那老太婆如何诬陷，我就不信没有王法了。”</p>

“可怜咱们绮娘哦, 一辈子贞静温柔，什么时候造谣过是非？那老婆子害得你们夫妻离异, 还想毁你名节，我呸！”</p>

白绮很想说这事她还真的不冤，不然为什么直接在魏姑娘面前捅破窗户纸。</p>

又特地派最爱打听八卦和最大嘴巴的小厮送人家回去？最算是坐马车，官路加山路合起来也有二三十里，这么长的时间，几人不可能不唠嗑。</p>

等到了魏家村，看到这车载斗量的好东西，一准整个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p>

到时候宣扬开来，流言蔓延只是时间问题。</p>

进入堂内的时候，正好碰到焦家母子，焦母看白绮的眼神都带着毒。</p>

白绮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周围有根他们相熟的，便已经开始对焦母指指点点――</p>

“唉哟，这老婆子，还是这么歹毒，平时就惯摆婆婆威风，磋磨儿媳妇，看都把人家吓成什么样了？”</p>

“你怎么知道这妇人不是心虚。”</p>

“可拉倒吧，你去白家和焦家街坊打听打听，这绮娘贤良淑德，温柔和善，最是善良知礼不过，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听她讲过别人一句闲话？”</p>

“这我知道，以往人提起她没有不夸的，只可惜肚子不争气，三年无所出，所有那焦老婆子作威作福大伙儿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p>

“对，这女人呐，没儿子就是直不起腰杆来，更何况绮娘连个闺女都没生出来过。”</p>

“谁想不是人家不能生啊，原来是那老婆子搞的鬼，自己无耻还好意思闹着休妻？这绮娘得多倒霉做了她家媳妇。”</p>

“这是骗婚了吧？那种腌h地，人白老爷本地大户，女儿又漂亮，稀罕嫁到他焦家？”</p>

得益于绮娘的良好名声，还没开庭，风向几乎就一面倒。</p>

这也是焦母坚持要告的原因，因为把她和白绮放一起，真没有一个人是相信她的，顶多各打五十大板，说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之类的话。</p>

焦母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就要回头骂，被焦生按住了：“娘，公堂之上不得无礼。”</p>

此时县太爷已经就位，惊堂木一敲，便颇有戏曲韵味道：“堂下何人，状告何事？”</p>

话音一落焦母便扑通跪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县令的威仪所惊，儿子怎么拉都不好使。</p>

跪赴在地拍着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嚎道：“青天大老爷，我冤呐~~”</p>

“老妇人我年纪轻轻就守寡，唯独剩这一个儿子，累死累活教导成/人，从不敢抱怨一句。好不容易儿子长大成才，成家立业，我也好享享清福。”</p>

“谁料家门不幸呐，娶了这么个毒妇，刻薄刁钻，牙尖嘴利，日日气我不说，连给我焦家开枝散叶都做不到。”</p>

“我膝下可就我儿这根独苗苗，这毒妇是要让我家绝后啊，非是没给过她机会，可三年来一儿半女也无，老妇人终于忍不住发作。”</p>

“却不想这妇人记恨我儿休弃，竟然四处造谣，这是杀人诛心呐，我儿便是品级低微，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岂容她一介商女污蔑？”</p>

县令岂会不知道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八卦？这会儿只是走程序而已。</p>

老太婆一开口他就直皱眉，这县令最不喜欢打交道的就是这种刁民泼妇，公堂之上说句话都跟在撒泼耍赖。</p>

每每办这种人的案子，他一个县令就成了调解鸡毛蒜皮的一样，岂不掉份？</p>

看作为被告方的白家反应就让人愉快多了，不让说话的时候不瞎插嘴，站在那里也不失礼数，要上公堂的人人都如此，也不必如此身心俱疲。</p>

但该问的还得问，县令道：“哦？是何谣言？”</p>

焦母顿时跟被掐着脖子一样，竟然有些说不出口，这对于一个嘴里荤素不忌的泼妇来说，倒是罕见。</p>

最后还是焦生冲县令拱了拱手道：“回大人，白氏污蔑我与生母有染，关系不伦，此等谣言如不澄清，便没有我与母亲立锥之地。况且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能如此辱没名声。”</p>

县令点点头，又看向白绮这边：“白氏，你怎么说？”</p>

白绮回道：“大人，首先我要纠正两点。”</p>

“其一，我与焦生是和离关系，休弃的前提乃是妇人犯了七出之条，而我与焦生却是协定离异，这点官府前几天才记录存档，我想不需要多做解释。”</p>

“焦老太太张口闭口便是受我污蔑，这其中细节真伪留待接下来细细分辨，只是公堂之上，她便张口将和离混淆为休弃，当着大人的面，对我行污蔑之词，这点小妇人表示不服。”</p>

刚才焦母哭诉一番，周围不是没人动容，毕竟寡妇养孩子艰辛这也是事实，若说白绮被休后怀恨在心，做出与以往不同寻常的事来，那也不是没星点可能。</p>

但人在县太爷面前大大方方说了，人家两人是和离，和离的前提虽不见得真说得那么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但至少说明双方不管怎么说是达成协议的。</p>

和离的女子虽然也被指点，但跟被休弃可不一样，被休弃了那便是被盖章人品有问题，和离可能挺直腰板跟人说只是两口子过不下去。</p>

况且凭白家的条件，和离后再找个更好的，也不是没可能，听说白夫人这两天就已经在相看了。</p>

关键是那焦老太婆连在县太爷面前都敢颠倒是非，说的话便更不可信了。</p>

县令闻一听，便知道白氏这小妇人思维明晰，逻辑清晰，不吼不嚷的听着也舒服，况且句句到点，便点了点头：“确实，焦魏氏注意措辞。”</p>

他警告了一番：“公堂之上，说话讲究事实，断不能容忍平常搬弄是非夸大其词颠倒黑白那套，若再扭曲事实，本官便直接下板子了。”</p>

说着两侧的衙役便齐齐敲起了杀威棒，把焦母吓得脸色一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