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平平无奇的小配角");
傍晚6点半左右的时候,
工作了一天的白宛然下班回家。她停好汽车以后,就疾步走到家门口,刚推门进去就听到了一阵哇哇大哭的声音。
白宛然一下子着急起来,
还没有在玄关处换鞋就小跑似的走进里屋,还以为是儿子以墨发生了什么,
赫然发现是11个月的小侄子杨天浩窝在他妈妈的怀里哇哇大哭。
小胖崽举着肉肉的小手臂,揉着眼睛,
哭得非常伤心,
眼泪鼻涕顿时混在了一起。旁边的封以墨一边拿着婴儿专用的棉柔巾擦拭着小侄子的眼泪鼻涕,
一边则严肃地用眼睛瞪着他。
封以墨长得很像缩小版的封城,
封城作为大公司的总裁,
本身的气势就比一般的男人要强势很多。耳闻目睹之下,板着脸瞪着眼睛的封以墨竟有了封城训斥人的几分气势。
搞得才11个月大的杨天浩一看到小表哥严肃的脸,
就立刻委委屈屈地哭泣着,
他一点不明白平时对他很好的小表哥今天为什么要这么严肃地看着他。哭了一会儿,
杨天浩还打了一个饱嗝。
看到这一幕后,白宛然顿时舒了一口气,她刚开始以为是自己的儿子以墨出了什么意外,吓得她当场心乱如麻。
之前在封家的时候,有一次她工作到家很晚了,原以为儿子睡着了,哪知道还没有走进家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
当时白宛然很不在意,
以为是哪个佣人趁着主人不住家在偷偷哭泣,
哪知道走进客厅后才发现这个哭泣的人不是别人,
而是她儿子以墨。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穿着睡衣的以墨从二楼的楼梯口摔了下来,疼得满头大汗,
可怜地像只小兽那样嘤嘤呜呜地哭泣着。身边竟然没有一个佣人发现以墨的情况,这让白宛然又伤心又愤怒,立刻让管家叫来了家里所有的佣人,二话不说地辞退了照顾以墨的保姆,还罚了管家两个月的工资。
因为儿子摔下楼梯这件事情,白宛然和半夜回到家的封城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原本封城很谦让生气的妻子,可随着白宛然不断的逼近,两人开始相互揭起了对方的伤疤,越吵越凶的两夫妻在吵架中提起了一件禁事,就是女儿去世的事情。
自从女儿不幸去世以后,封城跟白宛然绝口不提有关女儿的一丁点事情,怕刺激到对方脆弱的神经。哪知道这次争吵中,两人第一次有关女儿的话题给捅了出来。
封城跟白宛然这两个平时文质彬彬的人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相互指责,相互抱怨,都把失去女儿的责任推卸到了对方头上,最终导致白宛然情绪崩溃,愤怒至极地提出了离婚。
自从那次争吵发生了以后,白宛然就带着儿子以墨回了娘家,恳求她妈妈杨教授照顾儿子一段时间。
这些天在外婆家的以墨,虽然仍旧和在家的时候一模一样闷不吭声,但细微之处白宛然发现了儿子的不一样的地方。
离开家以后的以墨,似乎开心了不少。有时候,她看到以墨会和11个月大的小侄子说一些话,这让白宛然倍感高兴,原本打算住几天的她就带着儿子继续住在了娘家。
“这是怎么了,我们家小天浩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白宛然从弟媳的怀里接过杨天浩,温柔地拍着他的小背脊哄着。或许是感受到了白宛然熟悉的体温后,很快,杨天浩止住了哭声。
弟媳这时出声解释:“姐,今天以墨对天浩很生气。从你还没有进门的时候,以墨一直对天浩板着小脸瞪着他看。天浩啊从来就没有见过哥哥板着脸的样子,就急地哭了出来。”
白宛然惊讶万分。
自从以墨生病了以后,他就喜欢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高兴是什么,生气是什么,愤怒是什么,仿佛所有的情感都离他而去。
白宛然看过不少书籍,咨询过不少专家,知道患了自病症的孩子喜欢沉浸在自我世界里,极少对外界发生的人跟事情产生兴趣。
眼下以墨居然能够产生愤怒这种情绪,这让白宛然一下子看到了希望。她立刻把怀里的杨天浩交给了弟媳,蹲在封以墨的面前,视线跟他平视,耐着性子询问:“以墨,你能不能告诉妈妈,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对弟弟这么生气?”
封以墨看了白宛然几眼,随后就低下头玩着手里的魔方,不说话。
“以墨,妈妈在问你话呢,你能不能给妈妈一些回应?”
封以墨抿着嘴唇,仍旧不说话。
白宛然不免感到失望了起来。每次她想要儿子给些反应,儿子总是这副不理睬的模样。
之前白宛然是不会感受到任何失望,因为在她心里,以墨一直都是一个生病的孩子。可时间久了以后,白宛然心里的某种感情越发地强烈了。同时,她原本开朗的性格也逐渐有些抑郁。
从玄关处听到女儿回家的杨教授急忙去厨房炒了几个热菜,准备开饭。等到她端着菜从厨房走到客厅时,看到女儿心急火燎地逼问着小外孙的情景,赶紧拉开白宛然,把年幼的封以墨护在了身后,没好奇地训斥:“你干什么,一回家就对孩子大吼小叫?宛然,不要把自己的情绪暴露在以墨的面前,你是个妈妈,要懂得为以墨的感受着想。”
杨教授一向心疼这个小外孙,总觉得他小小年纪就遭受了这么多痛苦,根本就是他们这些做大人的没有照顾好他的原因,所以一直尽力地在弥补心中的愧疚。她见不得女儿指责以墨的任何场景,哪怕是以墨做错了,她也见不得任何人指责他。
即使杨教授知道女儿也很可怜,内心一直走出去那个阴影,可在她心里,始终认为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
白宛然扶着发疼的额头,不说话。
向来和事佬的白父给女儿拿了碗筷以后,连忙招呼她:“宛然,傻坐着干嘛,赶紧坐下来吃饭。”
“孩子的事情,你不能急,知道吗?以墨在我们家的这几天,我觉得进步很大了。你看,他刚来的时候像块小木头,对外界的什么反映都没有。现在啊,我们以墨都知道怎么生气了,是个不错的好现象。”
白宛然默默地坐下来吃饭。
过了一会儿,她问:“我弟呢?”
弟媳回答:“噢,他在姐夫公司加班呢,最近几天听说姐夫心情不太好,整个公司的员工都在没日没夜的加班。”
白宛然不说话。
杨教授细心地给封以墨夹菜。她生了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大女儿白宛然随父姓,小儿子杨杰则随了她姓。因为当初他们杨家就她一个独女,所以就招了上门女婿结婚。
结婚之前,她就跟当时的丈夫商量好,生女儿就跟着父姓,生儿子就跟着母姓,为他们杨家留香火,传宗接代下去。
封以墨只吃他眼前的几碗菜,即使喜欢的菜放在了离他夹不到的地方,他也只会默默地低着头吃放在眼前的菜。
杨教授指导以墨喜欢吃什么菜,就把放在白宛然眼前的鸡翅夹了两块放在小外孙的碗里,还夹了一些香菇跟青菜。
过了一会儿,封以墨吃完了。他快速地下了椅子,自顾自地坐在客厅里的儿童滑梯上,玩着魔方。
白宛然一边吃着饭,一边观察着儿子的情形,最终还是忍不住满心的关怀问弟媳:“今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让以墨对天浩这么生气?”
弟媳也是比白宛然刚回到家半个小时,根本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从公婆的嘴里得知自家儿子仗着自己力气大,在欺负人家小姑娘,所以就放开怀的让小外甥以墨教育自家儿子。
杨教授解释:“也没什么事情,就是隔壁邻居家的万教授带着孙女小阿梨过来跟天浩一起玩。哪知道我们天浩小气吧啦的,一个玩具都不给小阿梨玩。哦,对了,天浩还打了人家小姑娘几下,当时以墨受到我的嘱咐管着弟弟妹妹,他直到小阿梨跟着万教授走了都非常生气。”
白宛然养育过孩子,知道1,2岁大的小孩子对自己的玩具占有欲很强烈,尤其是2岁左右的小孩子,自己平时玩的玩具别的小朋友碰都不碰一下。更别提杨天浩这个小胖崽子,平时把自己的小卡车宝贝地很,亲近的人玩一下都会哇哇乱叫。
饭后,白宛然就被杨教授叫到了卧室里谈心。
关上房门,杨教授拉着女儿的手,一脸的语重心长:“宛然,你跟封城两个人多少的磨难都经历过了,为什么这次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一谈,非的闹得这么严重一定要离婚?我真觉得封城这个男人很负责,当初向你求婚的时候就把名下的钱财全部过户到了你身上,不要因为小狸的事情让夫妻俩离了心,你们还有以墨,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更重要。”
这些天,作为丈母娘的她都没有看到封城的身影,很是担忧,真怕女儿态度坚决地一定要离婚。这段感情,起初她不被看好女儿跟封城两个人,总觉得他们家跟封家门不当户不对。可是女儿跟封城结婚了以后,杨教授真心地感到高兴,因为封城确实是个好男人。
杨教授看着低着头不吭声的女儿,又是心痛又是无奈。退一步,她也不再强求女儿的婚姻,闭了闭眼,她问:“如果你离婚了,打算把以墨怎么办?”
白宛然态度坚决:“以墨当然跟我,封城还年轻,以后自然还会有孩子,我现在就只有以墨了。至于封家的财产,我一分都不要,我只要以墨。”
杨教授叹气:“那妈也不劝你了,你想要离就离吧。”
白宛然忽然崩溃了,她扑到了杨教授的怀里,声音更咽,完全把自己的伤痛暴露了出来:“妈,我根本就忘记不了小狸的死。封城也是,我们都非常后悔,非常难受。”
女儿不幸早夭后,向来活泼的儿子逐渐自闭,让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一下子迎来了两个噩耗,饶是像白宛然跟封城这样内心坚强的人都遭受不了如此打击。
杨教授的眼眶立刻湿润了,她抱住白宛然不断地安慰:“好孩子,小狸的死不怪你,也不怪封城,只怪小狸命不好!”
吃了辅食以后的杨天浩被他妈妈扔在了海洋球里玩耍,小胖崽子左手一辆小卡车,右手一辆小汽车,玩得很高兴。
封以墨看见以后,就顺手拿走了杨天浩手里的小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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