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翘啊了声。
二师姐以为她是有更高的追求,讶然问道:“小师妹,难不成你还想去三层秘境闯闯吗?”
时翘否认,“不是,我在想我会不会拖你们后腿。”
“没事,大家水平都差不了多少。”
“好像是的。”
二师姐算是宗门内人缘最好的一个人,短短的一炷香时辰内,来找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
众人瞧见了时翘这个身处在八卦中心的女子,抓着不放过。
“小师妹,大师兄真的丧过妻吗?那你岂不成了续弦?”
“天呐,好想知道大师兄从前的妻子长得什么模样。”
“魔尊本人亲口认证,大师兄丧妻诶,深爱着他的亡妻。”
“所以大师兄回回都进第十层秘境也是为了找到他妻子的转世吗?那我们小师妹就成了什么啊?”
时翘知道的并不比他们多。
耳朵嗡嗡嗡的响。
时翘宛若死狗:“我不知道。”
“小师妹你都和大师兄是道侣了,怎么会不知道?”
有个羞涩的小妹妹迅速扒拉到她跟前,很不好意思开口,又犹犹豫豫的问:“小师妹,大师兄猛吗?厉不厉害啊?”
时翘:“.....”
题目超纲了。
不在她的答题范围之内。
青门宗的妹妹们都如此的潇洒不羁吗?
娃娃脸的小妹妹戳了戳她的手背,朝她挤眼,“小师妹,你一人吃独食,我们就只是想听听嘛。”
她眨了眨圆圆的眼睛,“真的和牛鞭一样吗?”
时翘被震到失语,满脸错愕,涨红了脸,“我真不知道!!!”
娃娃脸妹妹眼中流露出遗憾之情,“你好小气哦。”
被几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盯着看。
时翘要吐血了。
杀了她吧。
谢闻衍欠了她太多了。
一群人聚在一起显得闹哄哄的。
时翘好不容易从夹缝中溜走。
迎面撞上一个男人的肩膀。
抬头看了看。
是祁州。
时翘对他有敬佩之情。
敢和淮风抢妹妹。
是个真正的勇士。
时翘记得《修真之路》明明是本大男主开后宫爽文,所有人都要对男主跪地求饶叫爸爸的那种。
现在剧情越跑越偏。
竟然隐约开始走起男二上位路线了?
时翘嘴一瓢,叫了声:“姐夫好。”
祁州:“.......”
时翘从他看向自己的眸中看出了沉痛和深情,他紧抿着薄唇,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小师妹。”
时翘对他敬而远之。
她和祁州不算仇敌,但应该也成不了好朋友。
“祁师兄。”
祁州三岁便上山门跟随长老修真学道,克己复礼,方方面面都恪守规矩,为人处事挑不出毛病。
他唯一动了凡心的人是她。
唯一一点刻薄竟然也对准了她。
祁州都不能回想自己被蒙蔽双眼,将最冷酷尖酸的嘴脸面对她时的场景。
怎么就会认不出来呢?
他一眼心动的明明是她。
怎么就是毫无察觉呢?
祁州想到自己亲口所求的婚约,胸口就被压的喘不上气,一块巨石不偏不倚压在心口中间。
可他没资格责怪旁人。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求亲都是他自愿的。
所有事情,都没有人逼他。
祁州喉咙滚动,低声问:“不知师妹秘境可有组队人选?若是不嫌弃,我......”
“不必了!师兄的美意我心领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祁州也难掩失落,“知道了。”
他闷闷的说:“你,万事小心。”
“师兄也是。”
很客气。
很礼貌。
祁州心头沉闷,“秘境里若遇上事情,需要帮忙,小师妹可直接开口。”
时翘说:“应当用不上你”
祁州以为她指的是谢闻衍,低垂眼眸,神情萎靡,喉咙里的嗓音很苦闷,“嗯,我走了。”
侧身而过的瞬间,祁州没能忍住,偏头看了眼她的脸,小小的脸,水灵灵的黑眼珠,漂亮纯白。
他有再多的不甘都没有用了。
时翘已经同别人成为了道侣。
——
不过一天,浮山秘境就开了。
开境三个时辰,过时不候。
时翘整装以待,乾坤袋里装满了各种各样可能用得上的东西,衣服鞋子都多拿了几套。
她这组人马,目测水平都和她差不太多。
淮风求神拜佛找破庙还没回,三师叔这回也不等他了。
罗里吧嗦说了一箩筐的废话。
最后说——
“秘境里每年都要死一批人,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进得去出不来是家常便饭,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看淡了就好。”
“你们就加油吧。”
时翘被悬空烈日晒的脑壳疼。
临出发这天,她才知道,宋茵和祁州结成了一队。
他们应该是奔着四层秘境去的。
宋茵这回拿的是佩刀,一把看着就喂过不少鲜血的弯刀,这刀倒是和她无比吻合,阴恻恶毒。
高手们都排外。
几大宗门中出色的弟子几乎都在宋茵这一队。
到时抢夺猎物,别的小队,也抢不过他们。
整队就宋茵一个女子,团宠预定。
人群中最嚣张的莫过于谢闻衍。
像是睡醒了来完成个任务。
他孤立了所有人,不屑于同任何人组队。
二师姐私下同她议论,“大师兄好狂。”
时翘表示认同,“野兽总是独行!”
“有道理。”
也没人敢和他组队。
他要去的可是如炼狱般的第十层秘境啊。
众人整装待发。
宋茵故意落后一步,站在她身侧,俯身在她耳畔低语,“三师叔说了,秘境里每年都会死一批人,所以你死了也不稀奇。”
这不是时翘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杀意。
时翘不是软柿子,也不是她想捏就捏,“所以师姐小心点,不要又躺回你的棺材里。”
宋茵觉着自己光明正大的比试比不过她,但耍阴招的本领无人能及。
她轻蔑笑了一声,未在多言。
入境的人刚刚过半。
淮风突然御剑从远去飞了回来,收起佩剑,稳稳落地。
他面露轻微疲态,熬了几天未睡,眼睛里血丝明显,他的两道幽冷视线朝宋茵射了过去。
宋茵喉咙里的哥哥二字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一言不发走上前的他,恶狠狠拽住了头发,被逼迫的仰起了脖颈和下巴,疼的眼底冒泪。
淮风眼无笑意,嗓音低沉可怕:“宋茵,你想清楚怎么跟我解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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