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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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无法祝福,只觉得愕然。

“现在鸿升在外面的形象一落千丈,江倾也自身难保……”面对对方疑惑打量的目光,纪荷淡定耸肩,无可奈何微笑,“我今天来,的确为江倾,想打听些事。”

“你说。”沈清神情诚恳,“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纪荷似乎不再是之前为传达真相拼搏的新闻记者,但沈清就是忍不住对她和颜悦色。

“谢谢。”纪荷停顿一瞬,莹白的脸上安静神色似在思考,片刻才轻声、谨慎的问,“我想知道你和江倾怎么认识的?”

在江倾调来明州前,他和沈清并无交集。

虽然沈局当过江倾的痕迹学老师,但那时候在安大,山高皇帝远,沈清不可能去学校,还因此和江倾认识上。

所以他们到底在哪里认识的?

沈清似乎很难回答这个问题,思考片刻才回复,“好像是我先生……名字上英烈墙时认识。”

“为什么用好像?”纪荷皱眉,语气严谨。

提到往事,沈清表情尽量放松,微微一笑,“因为回家看照片,发现有个人身影和他如出一辙……但后来,他调来明州,来我家吃饭,说起是我父亲的学生,我们才真正相识。”

“照片的事你和他确认过吗?”

“没有。那段时间我情绪不好,而且不确定是不是他……”

沈清犹疑。

纪荷却肯定的回复,“你没有认错,就是江倾,他出现在林深名字镌刻仪式上。是巧合?还是什么?”

“这……我没有想过。”沈清苦恼一笑,“后来深交,我们彼此都没有提过这件事。”

她奇怪,“纪荷,这件事对你有什么意义,这么刨根问底?”

纪荷叹了一口气,放下杯子,自己主动坐到沙发。

两人聊了这一番,彼此都是站着的。

沈清此时觉得失礼了,笑着陪坐过来。

纪荷淡淡说,“他现在不知所踪,我就想弄懂他一点。”

看起来是闪婚后,彼此出现了一些隔阂。

沈清忍不住失笑,倏地,过来人的口吻说,“这些都不是事儿,做夫妻久了,谁错、谁对不重要,最重要的其实是妥协、磨合。”

这话纪荷表示赞同,她和江倾就是缺乏妥协和磨合,所以才哭笑不得的在这时候怀孕。

昨天离开时,他曾说,他每一次正常沟通,得到的都是失败。

纪荷也反省了,确实是这样,从重逢,他一步步问她是不是有事隐瞒,她反复否认。

后面才有了雨夜上新闻被撤职的事。

接着,绑架她,她又义无反顾抗拒他,他就做出攻关乔景良,直接跳江的举动。

是自己固执没错,一个巴掌拍不响。

但纪荷仍然不会原谅他。

从沈清家出来,雁北等在楼下,百无聊赖转圈。

看见她,再次试图讲话。

纪荷一句话堵死,“别烦我,去电视台。”

明州台在天鹅湖新区,从沈家过去得一个小时。

路上纪荷强忍着孕吐反应,眉头紧皱着,惹得前头人不住担心。

好话求饶话一箩筐。

纪荷仍然没有回应。

到了台里,将这小子丢在地下车库,自行上楼。

她工作牌还在身上,一路上去畅通无阻,同事们见到她,有的惊讶,有的惊喜,更多的是窃窃私语。

“鸿升这两天水深火热啊。”老虞办公室还是那个样子,桌上摆了显眼的茶包。

纪荷往椅子上一坐,老虞下意识要将自己名茶收起来,手刚动,突然一拍脑袋,后知后觉轻笑。

“你怀孕了。得暂别茶坛喽。”

“师傅这两天白发多了不少。”纪荷一双眸仔细望着对方,坐姿休闲,有大小姐的范儿,十分自信和沉稳。

倒比之前在职时多了一些从容。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大约是轻松了。

虞正声挫败的叹一口气,大倒苦水,“你突然怀孕,将我们七八年的行动化为泡影,我能不老吗?”

“这两天,我干爸没找你为鸿升说好话?”纪荷转移话题。

老虞笑,“当然有。但乔开宇这事儿,我们无法扭转,你干爸自己也知道,所以没多为难我。”

话音落,两人就一阵沉默。

为这场行动的停止默哀似的。

过了一会儿,纪荷首先打破沉默,失笑出声,安慰道,“您别难过了,等卸货,我再为您冲锋陷阵,一定给您顶到台长位置去。”

老虞对她有知遇之恩。

纪荷没齿难忘。

两人的关系也比较单纯,一个指挥,一个冲锋,互惠互利。

反而和乔景良这种的,令纪荷烦恼、心痛。

越这样,越恨江倾。

如果早知道这场行动会被停止,她不会陷在鸿升这么久,让自己和乔景良的感情父女似的情深义重。

“及时止损吧。”老虞长吁短叹一会儿,喝了几口茶,忽然想起她这趟的目的,一时乐,“要回来上班了?不等哺乳期过了?”

纪荷被逗笑,眼底的光是再回不到从前了,笑意浮起,转瞬即过,“我今天是想找你问问,关于去年烈士林深牺牲的具体细节。”

“这我很难知道啊。”老虞表示为难,两手一摊,“部队的事儿,他们不公布,外人两眼摸黑。”

老虞想了想,不忍让她失望,还是拿出电话,和自己几个老朋友联系了一下。

纪荷喝着热水,耐心等待。

老虞坐到频道老大位置,黑白灰三道,灵活交往,就比如他和乔景良关系匪浅,却能让纪荷化身暗中利器,刺向对方。

没有绝对的敌我,随局势变化。

半晌,老虞放下电话,眉心紧蹙,思考着问,“你在沈清那就没问到东西?”

“她知道的和我差不多。说是在南方边境演习时飞机失事。”

老虞沉吟着说,“我刚才打听到,情况可能复杂一些。林深的确牺牲在边境线上,由于保密,对外公布的很笼统。但有位朋友说,可能和跨国营救有关。”

“跨国营救?”纪荷放下水杯,眉头拧得和自己师傅一样高,“具体什么情况?”

“不知道。”老虞头疼的一抹自己最近有点秃趋势的发际线,往椅背靠着,“这可是部队事情,没到解密的时候,能有这点传闻很够意思了。”

又笑着问,“你啊,问林深干嘛,觉得和江倾有关?”

纪荷不否认。

将江倾在给白厅当秘书日理万机时,到北京航空博物馆参加一个与本身职责毫无干系的镌刻活动,这事完完整整告诉对方。

虞正声沉思半晌,眼神奇怪的盯着她,“你想干嘛。”

纪荷无奈摇头笑。

在椅内瘫了一会儿,喃声,“我不知道自己想干嘛,我恨他,残忍无情的抛下我,但为肚里孩子着想,我得知道,他这次能不能回得来?”

如果殉职了,她和沈清一样成为烈士遗孀,有个伴,应该不会寂寞。

纪荷偏眸看窗外,遥远的天空,发白的浅蓝色,让思绪空荡。

“或许,他说的对……我们就不该这样重逢。”

纪荷忘了一件事,从一开始,自己就是挣扎的角色,那时候的不安,令她对江倾退避三舍,可一步步错、沦陷,到最后无所畏惧,要死一起死。

这最后一步时,当时江倾想法却与她背道而驰。

他成了挣扎的角色,而自己成了一开始义无反顾拥抱爱情的他本人。

何其颠倒,何其无奈。

作者有话要说:人心是最难懂的东西,在恨的同时也是走近的同时。

谢谢大家,剧情有争议,温柔爱抚我哦!后面你们会为江队大哭特哭。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水无痕、小糖2个;柠檬很萌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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