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丁易却不以为然,悠然的弹了弹烟灰。
“是,拒绝的很强硬,他将合同撕毁了。”
“这样啊……”丁易点了点头。
钟旭看向丁易,他深切的感觉到,丁易的抑郁症丝毫没有好转,且,似乎,这样的他,更有可能随时去结束自己的生命。
◇◆◇◆◇◆
流沙。
灌进口鼻,钻进耳朵,埋没眼睑,最终……窒息,淹没。
逃无可逃。
丁易睁开了眼睛,靠着床头坐了起来。宽大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卧室内安静极了,唯有海水拍打着海岸的规律声响。
他下了床,穿上睡袍,拉开了窗帘。
灿烂的阳光晒进了房间内,晃得丁易一时间睁不开眼睛。适应了几分钟,他才伸手推开窗。清新的、潮湿的海的气息扑面而来。
静静的在窗边站了一会儿,感觉到凉意他才走到衣橱前,翻找起衣服。
穿戴整齐,他并不急着去洗漱,而是从地板上乱糟糟的衣服里扒拉出裤子,顺着裤兜摸出了打火机与烟。
十一月的中下旬,冬天临近了。
我想回家。可是这样去想的时候,我发现,我根本没有家。
是妈妈的错,妈妈让你一直活得很委屈。
说原谅我,说……原谅妈妈。
被浓重的烟雾包裹,丁易迷离了双眼。
他努力的回忆母亲年轻时候的容颜,而不是后来的那一脸病态。
他想起小时候妈妈带他去游乐园,回来的路上他困极了,母亲就背着他。他伏在那温热的背上,做了美梦。
他想起他们一次次的搬迁,从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那让他总是结交不到朋友。不是他没人缘,是他实在疲于付出感情。刚刚熟悉就要分离,那不如从不熟悉。
他想起两个人过年的夜晚,母亲总会做他最爱吃的清蒸鱼,他们一边说笑一边看电视。
他想起他们一同浇花,一同做饭,一同手拉手的去街上的市场买东西。
他想起……
他想起很多。这几天,母亲离世后的这几天,始终,他都被回忆包围。
他恨过她,可他更爱她。
他现在只想记住她的好,记住她美丽的容颜。
头一次,他为自己背离她而深深地自责。无论她变成哪般的模样,她不也始终是他唯一的母亲吗?
一支烟燃尽,丁易将烟蒂丢进了盥洗室的垃圾桶内。他开了水,洗脸、刷牙,挤出剃须泡沫,细致的清理邋遢的胡茬。他将脸擦净,将毛巾挂起来,而后认真端详着镜中的那张脸。
他笑,镜中人也笑。他皱眉,镜中人也皱眉。他吐出舌头,他就吐出舌头。他用手遮住他的脸,他也一并还击。
这个游戏他时常玩儿,一点儿不令他开心,然而他就是总会这般去上演自己与自己的戏剧。
最终,丁易对镜点了颗烟,纯金质地的打火机反射着太阳炙热的光芒。
“醒啦?”
丁易刚从房间出来,就看到了正在擦扶手的夏婆婆。
夏婆婆本哼着小曲,见到丁易出来马上笑意盈盈的与他打招呼。
“嗯。”丁易点点头,吐出了一口烟。
“今天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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