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2 / 2）

“他的术式，只要有人答应他的要求，作出约定之类的举动。那么这两者间，契约就生效了。到时候，清水眠就成了绝对的主宰者。

“这个术式具备强制性，叫做——结缘。”

亲眼所见，夜蛾正道才觉出这【结缘】能力的可怕。理论上，只要清水眠想，他甚至可以号令整个咒术界。

怪不得御三家都很注意清水眠这个人。想到这，夜蛾正道忍不住怜悯地叹息，被御三家注意到，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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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上，缠着密密麻麻的红线。每一根，都是粉丝对他约定的回应。

“那么，开始。”清水眠轻声道，声音细微到不可察觉。无数的红线飘舞，起伏，凝结，如纤长的真红花瓣，往外散开，复又聚拢，拢成一株盛开的红色彼岸花，浮在半空。

少年伸出手，轻轻摘下这朵由【结缘】而契成的花朵，饱含着众人的心意。

然后，双掌一拍，掌中的花刹那碎裂，狭长的绯色花瓣飞舞，纷纷围绕着少年。而少年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指尖缠绕着红线，缓缓地由上而下，从下到上，在双手两指间，画出一条笔直的线。

直线一成，呈半圆弧度的边缘也浮现。

“这是……”舞台幕后的夜蛾正道仰着头，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弓矢？”

除魔之弓既成，环绕飞舞的红线凝为箭矢搭在弓上，少年舒展手臂，拉开弓，弓弦形如满月。诅咒预知到危险，转过眼来，十几条惨白的手脚张牙舞爪地挥动。

轻吐一口气，清水眠拉满的弓，瞄准，松手。

红色的箭矢一离弦，便头也不回地奔袭而去。

正中诅咒它那被撕扯得狭长的右眼，它又痛又怒，放声大吼，巨大的声音震撼整个武道馆。出于自保，那手脚又重新分裂，再次化为触一手。触一手拉得老长，如藤蔓般垂落，搭在地面上的许多粉丝的脖颈，或脑袋上。

地面的粉丝们没有察觉任何异样，只是仰着头，看着升降台上的少年，恍若天上之人。

看来，它已经懂得人类的思维，学会威胁了。

然而，清水眠没有动。他的一根手指竖在淡色的唇边，轻轻地对着手指吹着气，垂眸不看诅咒，悄声道：“除魔，我从来只一箭。”

话音未落，便听见诅咒再次怒吼。这一次，是濒死的痛苦挣扎。

刺入诅咒右眼的箭矢铁锈红的箭头碎裂，消融在诅咒身体里的每一处。数万人回应的愿望化为除魔净化之力，将之祓除。

而诅咒无可抵抗，悲怒交加地吼叫，恐怖的叫声险些震裂了武道馆顶端的玻璃天窗。这不过垂死挣扎。很快，它整个身体漫起黑色的烟雾，最终消弥于空气里。

“这就是他的能力……【结缘】？”舞台幕后，看着的夜蛾正道喃喃道，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亲眼看见诅咒已死，清水眠眨了眨眼，意识到自己第一次的祓除行动成功了。

来不及想，一意识到摄像机在拍他的脸，少年笑了笑，双手展开，做出欢迎观众的大动作，如舞台剧般浮夸。

“刚才我在对宇宙祈祷，祈祷我们今日的相聚，消灭了所有的不美好，迎来更幸福的明天！”他大声说道，掩饰着自己当众做出的怪异举动。

说着，他故意再次做了个搭弓挽箭的举动，朝天上射了一箭，最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而底下的观众被他恶作剧似的举动逗笑，顾不得细想刚才的举动了。歌手嘛，本来就是情绪化或戏剧性的。

“现在，演出结束了，期待我们下次再见啦！”歌手绵缓缓鞠了一躬，正式告别今晚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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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无人的街道，昏黄路灯下。

递过来的名片，当场被推了回去。

把名片推还给夜蛾正道，清水眠收了手，摆摆手，“夜蛾大叔，我真的没兴趣入读东京咒术高专。”

被拒绝了，夜蛾正道也没有放弃，继续劝说：“东京咒术高专，本来就是为清水君这样的人而存在的。”

“听起来，像是疯人院院长对病患说的话。”清水眠嗤之以鼻。

卸了舞台妆，他身穿带兜帽的蓝色牛仔外套，白色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又清爽又青春，像是普通的少年般。打了个哈欠，经历了演唱会与祓除诅咒，清水眠很困乏了。

经纪人本来要开车送他回家，但因夜蛾正道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清水眠只能请她连带这个中年人一同开车送到附近，然后下车说事。

离家不太近，不会让夜蛾正道跟回家；离家不太远，不会让自己走路太久疲累不堪。

“是因为，跟你的本家清水家关系不好吗？”夜蛾正道问。已经不是试探，而是笃定的语气。

清水眠没开口，敷衍地笑了笑。

夜蛾正道只得寻找其他突破口：“我听说，你有个妹妹？”

因为这问句，清水眠“嘁”了一声，不耐地皱眉，“你真的要知道吗？”

夜蛾正道点点头。在武道馆的演唱会上，他亲眼所见少年的【结缘】能力，深深明白了，清水眠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才。

那双绯红的眸子直直地望着眼前的中年人，一字一句道：“我讨厌所有的咒术师，恨不得他们绝迹于我的世界，不要打扰到我和妹妹的生活。

“说实话，如果现在有个咒术师被诅咒杀死，尸体就倒在路边，我只会一眼都不看，直接迈过去。”

这冷静漠然的语气，叫人说不出话来。在咒术高专教书十几年的夜蛾正道，面对少年认真的表情和冷漠的话语，也不知该如何开口教育。

然后，清水眠眉眼一弯。

“哎只是玩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