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女孩子轻呼一声，仿佛才反应过来，往旁边挪去。
感觉身上没了重量，慕斯年这才轻呼一口气，曲腿坐起身，庆幸现在黑暗一片，否则他现下就太难堪了。
感觉自己的手臂被人轻轻抓住，慕斯年低头轻笑，眼里全是满足。
他想，若是这样能和喜欢的女孩子多待一会儿，好像情况也没那么糟糕。
“慕同学，今天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得穿着运动服上台了……等会儿出去我把礼服的钱还你。”
少年没有开口，只轻声应了一声。他知道，要是他说这礼服是送她的，她肯定不会接受。
正想着，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慕斯年？受气包？你们在这里吗？”外面传来声响，让黑暗中的两人为之一振。
程野本不想过来的，他又没参赛，但想着慕斯年是他兄弟，不来看看说不过去。
况且……他心底有似乎有个隐秘的念头，想看看受气包在台上的样子，她那般胆小，程野都怕她吓晕在舞台上。
结果到场一看，两个人都不见踪影，比赛都过半了，程野觉得不对劲，就找了过来。
他正打算一间间房间敲过去，最靠里的换衣间却响起了声音“小野，我们在这里！”
程野急步奔去，“斯年？现在什么情况？”
“不知道是谁把门从外面反锁了，还断了电。”
程野仔细瞧了眼门锁，又道：“来不及了，你们后退些，我把门踹开。”
慕斯年听到这，转身挡在了女孩子身前，感觉自己的衣领被轻轻扯住，他轻声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一声巨响，门从外被踹开，微弱的光钻进来，驱散了黑暗。
眼前男生将女孩子完全护在怀中，娇小的身影被淹没，程野只看得见她轻轻握在男生手臂上的洁白柔荑，西装与礼服，刚强与柔弱，两人好似两个极端，却又如此和谐。
心中如同堵了块石头，让他喘不过气来，程野直接背过身，语气却好似无所谓，“比赛都快结束了，你俩还在这里演电视剧呢。”
琉璃闻言松开手，似有些羞涩，她低头轻声道：“慕同学，咱们快出去吧。”
慕斯年见她又恢复了对他避之不及的状态，眼神一暗，站直身子，撑在她脑袋旁的手仿佛无意地滑过了她的脸颊，“走吧。”
琉璃裹紧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往外走，门口却被程野的身子挡了一半。
“程同学，方才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们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程野侧过身，见眼前女孩子披散着秀发，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红裙轻轻摇曳，是往日不曾见过的风情。
“嗯。”他轻轻点头，识趣地让开路，目送她踩着高跟鞋缓缓离开。
“谢了，兄弟。”
肩膀被人轻拍，程野回神，勾起个笑容来，“就这么轻描淡写？那不行，等会儿得请兄弟我吃大餐！”
慕斯年摇头轻笑，“好。”
“等会儿比赛加油，我先走了。”程野现在心里乱成一团，只想快些离开，这里的空气都快让他喘不过气来。
没走几步，慕斯年在身后叫住了他，“小野，上次你说我动心了。”
闻言，程野脚步一顿，脸上表情消失殆尽，他直觉自己不想听见接下来的话，但身后人却没给他逃离的机会。
“没错，我确实动心了，琉璃是这么些年来，第一个想让我时刻保护她的女孩子。”慕斯年声音温润而坚定，在这狭长的通道中回荡。
空气仿佛凝滞，半晌没人开口。
“小野？”
紧握的拳头松开，程野缓和了下自己的表情，却并没有回头，“是吗？那你好好对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疾步冲出了后台，没了建筑物的遮挡，外头的阳光炽热而耀阳，程野站在一根立柱旁冲它狠狠地砸了一拳。
时间一点点过去，丧失的理智逐渐回归，程野甩了甩自己疼痛的手掌，有些不可思议，“我这是在干嘛？”
第二次了，他因为苏琉璃这个受气包丧失理智都两次了……
程野不敢去想这背后的含义，或者说……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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