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穿过走廊，正准备推门进入包厢，却见走廊尽头倚着个修长的身影。
那身影逐渐向她靠近，灯光昏黄，少年人眉眼如画。
“琉璃，能跟我过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琉璃点头跟在少年身后，下了楼，他带着她推开一间包厢的门。
入眼是烛光满室，粉色蜡烛排列整齐，拼凑成一个心形，小彩灯闪烁在包厢四角，五彩气球用飘带系着空间里被充斥的都是。
再转头，慕斯年手里捧了束纸做的玫瑰花，以往总是自信飞扬的脸上难得的不安和羞涩，“琉璃，我一直想对你说，我喜欢你。”
他眼底满是认真和温柔，“一年前我就想说这句话，但至今才开口。琉璃，我想和你在一起，往后余生，做陪伴你的那个人。”
心跳得越来越快，慕斯年紧盯着女孩子的神情，不愿错过一丝一毫。
直到他看见琉璃退后一步，脸上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慕斯年，我……曾经喜欢过你，但现在不是了。”
心底有个地方轰然塌陷下去，血淋淋的，扯得撕心裂肺，慕斯年浑身如浸冰窖。
缓缓收回抱着花束的手，慕斯年眉眼灰暗下去，他强行扯出个微笑，“没事的，那……你先回去吧。”
女孩子担心地看了看他，犹豫地转身离开，门被轻轻合上，室内一片死寂。
烛火还在不停地燃烧，影子晃动在少年的脸上，脸色苍白如纸，薄唇轻抿，一双星眸溢满了悲伤，“曾经喜欢过……”
这句话比从未喜欢过他，还要令人伤心。
不知在一旁呆站了多久，慕斯年方才回过神来，目光落到红色的纸质玫瑰花上，一共九十九朵，耗费了数个星期，因为想着女孩子对花粉过敏……
不过，现在都没什么用了……
慕斯年的心如同被人挖开了个大洞，冷风不停地灌进来，浑身冰凉。
半晌，花束掉落在地，纸张精心做成的花瓣被烛火燎到，瞬间化为灰烬，似无疾而终的爱情。
坐在地上呆了许久，回过神来，他将房间里的蜡烛一一吹灭，慕斯年这才打开房门，却在视线落在门外的一瞬间顿住。
“我……刚好路过。”程野挠挠头，有些不自在，“额，我真的什么都没听见。”
见他这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慕斯年都要气笑了，“路过？从楼上路过到楼下？”
程野一噎，站在那里无措得很。
“我刚刚跟琉璃告白了。”慕斯年关上门，走近他，“你不想知道结果嘛？”
程野复又仔细打量了他一遍，随即转头，“她拒绝你了，不然你小子现在这会儿要乐上天去。”
“还算了解我。”慕斯年将脑袋低垂，轻轻抵在眼前人的肩膀上，“小野，她说她现在喜欢的人不是我了。”
感觉到面前人的身体一僵，慕斯年继续道：“你知道是谁吗？”
程野心中五味杂陈，但他不能否认的是，因为慕斯年这句话，心里那点隐秘的欢喜雀跃起来，好似给原本就澎湃的情感点了把火，腾得燃烧起来。
琉璃有喜欢的人，但不是慕斯年，平日与她关系近的就几个男生，那……
“哈哈哈……”慕斯年轻声笑起来，带着苦涩与解脱，“小野，谢谢你。”谢谢你的退步，谢谢你的成全，现在无需再为我而考虑了……
程野几乎立马就明白了慕斯年没有说出口的话，他伸出手拍了拍身前人的背，“斯年，我们还是好兄弟吧……”
“当然。”慕斯年从他胸前抬起头，敛去瞳孔中的悲伤，强笑道：“你再想不理我可不行。”
“好，咱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告别慕斯年，程野回到包厢，此时大家都已经吃完饭告一段落，六班的人开始闹腾腾地往ktv继续晚场。
包厢里灯光五颜六色地散乱着，一伙人简直群魔乱舞，男生拼酒划拳，女孩子则聚一起唱歌摇骰子，好不热闹的场面。
程野坐在角落，望着对面乖乖巧巧傻笑的女孩子，那张让人发怵的脸竟也柔和下来。
看了全程的唐羽也不由得叹口气，伸出手拿酒杯倒满，递到身旁人眼前，“你说你，平时天不怕地不怕，遇到喜欢的人就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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