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有没有兴趣当我的男宠？”
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宇文黎差点被酒噎住，他咳嗽好几声，这才缓过来。
这景朝不是民风保守吗？什么男女大防、男训女戒的……
为什么这个堂堂的太后娘娘可以如此自然地说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一句话？
“我不能当你的男宠，但你可以做我的王后。”宇文黎思考半晌，认真回道。
他喜欢这个女子，他也不在乎她的过去。西夏人对待心爱的人就是这么简单，认定了，就在一起，若不成，他也能很洒脱的放手。
他说的认真，丝毫不是开玩笑的样子，那双眼睛里满满地都是真诚。
琉璃叹了口气，很惋惜地开口，“那看来我们是不能达成一致了。”
宇文黎闻言笑得开心，声音如同一把古琴发出的振动声，低沉而悦耳。
“你和我想象得很不一样。”
“是吗？”琉璃也笑了笑，“怎么不一样？”
“我以为你会是一个很沉静很……文雅的女子，就像景朝里大多的女子一样。结果……哈哈哈，也是让我长见识了！”
琉璃也和他一起笑，两人抱着瓶桃花酿月下对饮。
他俩明明第一次见面，实际上却相处得很愉快，就像是熟稔多年的好友。
等琉璃醉醺醺地强撑着意志与他告别时，宇文黎看着她酡红的一张小脸忍不住叫住她，递给她一枚玉牌。
“琉璃，如果你愿意，随时来西夏找我。”
“好。”琉璃抓住那玉牌冲他挥了挥手，“再见。”
看着那女子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宇文黎怅然若失。
说实话，他有那么一刻真的有动摇过，想就这么留在这宫里当她的男宠，不管什么西夏，不管他的使命。
但也只有那么一刻，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他转身，正要抱起一瓶酒拿回去当作念想时，却陡然看到假山之下的两道身影。
“谁？”
他从怀里抽出软剑来，警惕地看着那两人。
月光下落，逐渐照印出两人模糊的轮廓来，如此熟悉。
宇文黎微眯双眼，语气一沉，“是你……”
……
琉璃摇摇晃晃地走回翊坤宫，绿萝早早地在殿前等着了，一见她这模样便焦急地迎过来，“娘娘，你这是又跑去哪儿了？”
“交朋友去了。”琉璃倚靠在绿萝身上，笑得憨憨的，“绿萝，我……好久没和朋友喝酒了……”
声音有些低落，让绿萝都忍不住心酸。
这深宫里尔虞我诈，哪里来的朋友，怕是娘娘喝多了胡想出来的。
她将人带到殿内，又是哄着喝醒酒汤，又是洗漱的，闹了好半晌这小祖宗才睡着。
人乖乖巧巧地躺在被窝里，雪白的肌肤，漆黑的发，看起来小小的一只。
绿萝叹了口气，“老爷也真是的，从来不为娘娘考虑。”
她点燃安神的熏香，关好门窗，这才放心离开。
黑暗中，某些东西正在一点点滋长壮大，正在等待时机，趁其不备，一口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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