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保住命不？”包大壮试着问道。
“问题不大，樊伟宁已经想通了，只要不挣扎，上头要的是位置。要他命？没那必要了。”黄寒山说道，权利争斗，一般是不伤及任命的，尤其是警察局这样相对正规的部门，大家都还能尊重游戏规则的。
“还好，能保住小命就好。这乱世啊，咱这样的小人物，命运都在大人物手里攥着呢。”包大壮说道，毕竟和樊伟宁合作这么长时间了，“可是，老哥，樊伟宁干的那差事，一旦丢了职务，抗日分子可是饶不了他的，以后咋办？”
“是啊，安保科，可是抗日分子的死对头。”黄寒山当然明白这道理，要不说安保科的职务不好做呢，哪怕是你是从刑事科退下来，也没啥的，“包老弟有啥建议？”
“不一条道走道黑也不行的，短期来看，加入保安旅起码能保住小命。”包大壮说的没错，没了职务，就没了属下，靠啥保命？安保科被撤职了，要么进侦缉队，要么去保安旅，真要是离开职务了，樊伟宁基本就是等死了。
军统和地下党的锄奸队随时会找到樊伟宁报复的。
“短期？包老弟，还有更好的出路？”黄寒山来兴趣了，去保安旅这条路，黄寒山也知道。
“齐燮元的华北陆军军官学校，老哥听说了吧？”
“知道，在通县吗。”黄寒山点点头，一九三八年五月，齐燮元在通县成立的华北陆军军官学校，也算有些名气。
“老哥，日本人不会一直依靠保安旅的，未来，华北将是齐燮元的天下……”齐燮元是谁？包大壮前世没少看抗战时期的网络文章，这么著名的大汉奸，包大壮当然清楚的很。
华北治安军，又名华北绥靖军，俗称皇协军。
小鬼子是很支持齐燮元能出的这个华北陆军军官学校，未来的皇协军，这帮军校生就是骨干。齐燮元自己就是这个华北陆军军官学校的校长，可见，这个齐燮元成立的华北陆军军官学校有多重要。
“包老弟，再详细说说……”黄寒山毕竟只是盂兰城一个科长，大致知道一点，哪里会知道，未来的华北治安军有多猖狂，小鬼子有多重视。
这年头，军校之类的没少出现，很多人都麻木了。当初最牛逼的保定军校咋样了？还不是早就黄摊了？
“……要不了多久，河北就是华北治安军的天下，保安旅吗，要么裁员，要么……”包大壮知道的，都告诉黄寒山了。
华北治安军在建立之前，做足了准备功夫，团长、旅长等高级军官也都预定为齐燮元关系良好的正规军校出身的资深将领担任。副团长到连长，用招收的正规军校毕业并有带兵经验的优秀学生加以训练、洗脑后充当。
“如果不想在军队里冲锋陷阵的话，那个华北陆军宪兵学校也不错……”华北陆军宪兵学校，是齐燮元在三八年九月成立的。军队里的宪兵吗，正规军都有。宪兵不是用来打仗的，原则上是用来维持军纪的。
当然，华北陆军宪兵学校毕业的学员，少数学员也有回华北治安军任排长外，很多分回伪宪兵队服务，成为宪兵队骨干。
“樊伟宁在盂兰城混迹这么久了，不可能没有路子，如何选择，就看他自己的了。”
这都三九年初了，那只华北治安军大致年底就该成立了，成为小鬼子在华北最著名的狗腿子，至于战斗力如何且不说，好歹是正规军吗。
“宪兵？”黄寒山眼睛一亮。他是相信包大壮信息的，不管咋说，包大壮在宪兵队混的，小鬼子重视不重视的，包大壮的信息一定比自己灵通。
“出去混，暂时也能避避风头吗。”包大壮又来了这么一句。
……
“好！我去华北陆军宪兵学校！”果然，黄寒山回头就很快找到了樊伟宁，樊伟宁拍案而起，出路啊，未来最好的出路，肯定不是保安旅。
要是未来的齐燮元真牛逼的话，那还犹豫啥？军队里的宪兵，其实，还真适合樊伟宁这样的老油条。何况，樊伟宁毕竟是安保科科长出身的，在未来的华北治安军里，毕竟是人才，出路可是多了去了。
军队里可不都是要打仗的人才，只要你能靠上主要领导……
“老樊，这是包老弟托我带给你的，出门在外的，还要某个出路啥的，没钱可不行的。”黄寒山说着，从身上摸出两根大黄鱼呢。
“这……”樊伟宁莫名的有些小感动，这年头，都是势利眼的很，你落魄了，谁还鸟你？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樊伟宁和包大壮大多也就是生意好伙伴而已。
“包老弟讲究，我樊伟宁要是真有混出来的那一天……算了，咱也不吹牛逼了。”到哪里也不好混的，樊伟宁也没客气，钱财是很重要的，两根大黄鱼可是能办大事的。
樊伟宁走了，还能识趣的走了，无论是关云南还是刘阔海，自然不会赶尽杀绝的。樊伟宁愿意去投军校，警察局是支持的，小鬼子也乐意，大开方便之门，还很热情的开了介绍信。介绍信里，历数了樊伟宁不少的丰功伟绩……
包大壮自然不会在从中作梗，这样重要的人事任命也不是包大壮能参合的。
安保科变动了，李山梁成了安保科的科长，几乎也就登上权利的顶峰了。
没了安保科照应，又如何？包大壮和李山梁本身也不熟悉，根本也没必要巴结。包大壮也不想再和安保科太多联系了，太危险了啊。
理论上，安保科也不管市面的。只不过，安保科可以以抗日分子的借口敲诈勒索呗，市面的商家没少被安保科剥削的。
不管咋说，樊伟宁走了，包大壮还是不爽的。李山梁就算有意想拉拢包大壮，也被包大壮很礼貌的拒绝了。
麻痹的！老子是老实人，有种你李山梁来找我麻烦好了。不知道为什么，包大壮就是看不上李山梁。
包大壮不是没有安保科的熟人，比如那个小队长王超，副科长阿奎。可是，包大壮都不想深交了。安保科的人都危险，没准哪个就是抗日分子卧底呢。要想在警察局搞到有价值的情报，当然是接触抗日分子的安保科最方便了。
包大壮自身就是间谍啊，当然要远离可能的间谍，牵连自己，岂不是麻烦？至于刑事科，包大壮多少还是放心的吗。尤其是黄寒山，咋看也不可能是抗日分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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