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良望着大贺满是希冀脸,嘴巴嗫嚅了两下却一脚踹在大贺的屁股上,“给圣人当面首去不去!”
“哈哈……”大贺拍拍屁股笑道:“俺倒是不嫌弃圣人年老,就怕圣人嫌俺太丑,听说圣人的面首比青楼里的花魁还要俊俏!”
两人在坊内转了一圈回到坊门,大贺撅着嘴把灯笼里的火头吹灭,从床头拿过一个纸包出来,打开来里面只见两条臭烘烘的咸鱼,“福良哥还不把酒拿出来,俺的馋虫都快勾出来了!”
“就你小子鼻子尖!”宋福良从腰间取出过钥匙把橱柜打开,取出胡三给的那瓯酒放在破旧的案几上。
大贺迫不及待的接过,往嘴里倒了一小口咂了咂嘴道:“咦,今天的酒一点也不酸,这么好的酒,你是发财了!给你!”
宋福良推开大贺的手道:“今天中午吃多了肉,肚子有些不舒服,你自己喝吧!”
“真的!那俺可就不客气了!”大贺举起酒瓶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哈,真是好酒!”
宋福良拿过一条咸鱼捧在手中慢条斯理的嚼着,“自然,这可是剑南烧,到了冬天在炉子上温热喝起来才叫舒坦。”
小小的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大贺摇着脑袋,“这酒真是劲大,才喝了一小瓯就醉了,不行俺睁不开眼了!”
“睁不开眼就去床上躺一会儿,这里我来盯着,反正夜里也没啥事。”
“那好,俺可就去睡了!”大贺踉踉跄跄只走了两步就扑倒在床沿上。
宋福良起身将大贺扶到床上,扯了一旁的被褥给他盖上,叹口气道:“对不住了兄弟,以后被官府抓去砍头可别怨我。”
夜凉如水,万籁俱静,黑暗中只有布谷鸟低沉的鸣叫。
宋福良满心的焦虑,只觉得每一刻都是煎熬,直到远处传来三更的鼓响,他才豁然站了起来。
扭头瞧了瞧床上酣睡的大贺,宋福良悄悄到了屋外,从怀里取出一把提前配制好的钥匙开了门锁,打开一条门缝向外张望,月色之下巷道之中空无一人。
正要关门不知道从哪里伸了一只手塞进门缝里,宋福良伸头一看,只见坊门两侧的角落里窝着好几个人,“是胡三吗?”
“不是老子还能有谁,你总算开门了!”
胡三带着几个人鱼贯而入,等他们进来宋福良连忙的把门拴好,“别在外面站着,莫要让人瞧见了!”
宋福良把几人领到屋内,随手把油灯挪到窗边,扭过头见一人拿着刀冲床上的大贺比划,不由得低喝一声,“你们要做什么!”
持刀的汉子笑道:“还能做甚,自是结果了他!”
宋福良连忙的上前拦住,“莫要杀他!他才刚满二十马上就要成家了。”
汉子嗤笑一声,“我不杀他,案发了也要牵连他,与其被屈打而死不如给他个痛快。”
胡三道:“暂且别杀,姓阎的这些日子挣了不少钱今夜怕是运不完明天再动手也不迟。说说阎家今夜说个什么情形。”
宋福良小声道:“天一擦黑他们就在家里喝酒,半个时辰前我去瞧了瞧一点动静也没有,八成早就醉了。对了,那个姓尉迟的也在,听说是个县伯的公子。”
胡三不屑的笑道:“他的来历我比你清楚,这些年死的宗室皇亲豪门世家还少了,也就你这样会的把远在关中的县伯当盘菜,我们这就去杀人劫财,你只管把门看紧了,回头少不了你好处!”
宋福良目送胡三一行人离开,长出了一口气关上房门,只觉得心头嘭嘭作响脑中一片空白,怔了片刻又扭头看看还有一天好活的大贺,眼中流露几分的怜悯和惋惜。
忽然听见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宋福良立刻起身去开门,“你们怎么回来……”
话音戛然而止,只因一个明晃晃的刀头抵在了宋福良的喉头,他仰着头被逼的缓缓后退,余光瞥见持刀进来的竟然是本该是在家中睡觉得李桥,在李桥身后影影绰绰还站着几人。
宋福良又惊又骇,“李李……桥,怎得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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