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初次相遇（1 / 1）

直到殷朝快走到家的时候，系统才从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大概是个美丽的误会吧？”

“可是我是在gay吧碰到的他，”殷朝觉着系统对这位全美国人的偶像滤镜有点重，“他对象甚至还来捉-奸了。”

“在我的资料库里显示，和他同行的那位是神盾局的八级特工，他们应该是同事。”

“那更恶劣了，这可是办公室恋情，他们神盾局都不管的吗？”

“说不定是和你一样，去那个酒吧有工作要做？”系统语气艰难地辩解着，“而且我资料库里显示，美国队长才从沉睡中清醒没几天，他那个年代同性恋搞不好是要进监狱的，作为当时的公众人物还是军人应该不会公然藐视权威吧？”

“是吗？那他对这件事接受度还挺高的。”殷朝大概在心里算了算，按系统的说法，这位美国队长起码睡了七十几年了，算来算去，原来睡美人竟是他！

“话虽如此，我还是觉得他不是来工作的，况且他还说了那样的话，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也是脱-衣-舞演员。”

殷朝觉得不怪他想太多，他的听力比一般人要强许多，当时即使酒吧里群魔乱舞、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他还是听到了那句‘这可比我那时候的表演热辣多了。’

在那样的场合里，听到这种暧昧不清的句子，很难有人不想歪吧？

“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这表演和七十年前他作为美国队长时的表演来比较吧？”

“酒吧里可没人知道居然有几十年前的人来看他们的表演，”殷朝无所谓道，“如果知道的话，希望他们还能毫无压力地对着那人表演下去。”

系统犟不过殷朝，甚至有点差点被说服了，最后只能气结道：“管他是不是gay，总之你又错过了和神盾局搭上线的好机会啊！”

“这也不怪我，如果你第一次就告诉我他是美国队长，说不定我当时就冲了。”

“我那时候数据库还没更新啊！”

殷朝感受到小纸人在他肩膀上气急败坏跳脚的样子，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思绪又忍不住回到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天。

那天他同意与系统做交易，前脚刚一答应，灵魂好像就被扣牢了看不见踪影的卖身契，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从大种花老家的农村被传送到国际大都市纽约。

而这个纽约和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的纽约大不相同，虽然整体的时代大致能对的上，但据系统所说，这里是有着超级英雄和各种反派生活的地方。

听了系统的话，殷朝便挑眉说道：“既然有反派，那也不差这几个妖怪了，拯救世界的活就让超级英雄去做嘛。”

“这怎么能一样呢？”当时幻化成一个小男孩，和他面对面坐在快餐店里的系统神情很是严肃地说，“首先，并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是坏的，相反，他们在这个世界反倒容易成为被迫害的一方；其次，我们要做的是回收误入到这个世界的妖怪们，而非消灭他们，所以让对阴阳师体系有所了解的你来做这件事再好不过……”

殷朝挑了挑眉，没错，面前这个自称是系统的家伙是在他所在世界大火的某手游的衍生物，而与这个世界所交叉的世界也是手游里的世界。同时，他也是来到异世界，也借助了一位妖怪的身体，那就是大名鼎鼎的r卡——莹草。

系统说他和莹草的适配度是最高的，这一点他也不是很奇怪，他在原本的世界里就不同于常人，天生力气很大，到了六岁的时候还觉醒了治愈能力。而那之后，这两样能力随着他年纪的增长越来越强大，但实际上在他所在的世界是并不能轻易显露在外的。

同时，与这两样能力一同而来的还有无解的诅咒……

“……当然了，如果你能积极地去接触这个世界的正方，能够借用他们的力量就更好了。”系统一边吸溜着可乐一边说，“这个世界里有一个组织，名为神盾局，专门负责一些超凡事件，如果算起来超级英雄和妖怪们都可以归他们管，不过……”

“让我想想，”殷朝抬手打断了系统的话，“首先我觉得你的话有些矛盾，一边反驳我说超级英雄不适合接管妖怪事件，一边又想让我和管理超级英雄的神盾局接洽，这是为什么呢？”

“神盾局在这个世界能量应该非常大吧？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找一个没什么经验的人来帮助你呢？”殷朝笑着拨弄了一下咖啡匙，缓缓抬眼看向对面神色有些僵硬的小男孩问，“是因为相比于体系成熟的神盾局来说，我这个样的‘普通人’比较好控制吗？”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是肯定的，这让系统顿时一僵：“这……你多心了……”

殷朝没管他，继续说：“或者是神盾局里有什么能威胁到你，让你不能够和他们直接交流，所以需要一个中间人帮你传话？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们之前说不定发生过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吧？”

“有吗？”

笑意在眼中流转，但那表情却看得系统心里一惊，如果他并非是拟态，而是真正的人，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冷汗直流了。

不等系统解释，殷朝却随意地摆摆手：“无所谓，反正我来也只是玩玩，不过……”话锋一转，殷朝淡淡地说道，“你可以利用我来完成你的目的，但过程要由我自己把控，毕竟……我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感觉。”

他能察觉到系统在一些地方表达得含混不清，有很多信息是不对他开放的，但这又和系统本来的目的相悖了。如果想要他尽快回收妖怪们的话，他知道的信息越多不是越有利吗？

看来除了世界交叉，这个世界里说不定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没有关系，不管是隐瞒还是利用都无所谓，这个过程中，他只享受打破规则，挣脱命运桎梏的快—感。

不管系统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依旧感谢它，因为是它给绝境中的他带了一丝希望，现在他便要抓住这丝希望，然后彻底地找到规则的漏洞，成为打破家族诅咒的第一人……

在那之前，不管是猫捉老鼠，还是过家家的游戏，他就陪他们玩一玩吧。

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殷朝偏过头正好看到窗外街道上的骚动。

身材高大的金发男人站在道路中央，正神色茫然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色。

周围汽车鸣笛声尖锐而刺耳，路过的人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看过去，其中一部分甚至拿出手机对向他，一边窃窃地交谈。

好像是误入钢铁森林里的某种野兽，茫然又好奇，单纯而充满力量。

“他看上去比初来乍到的你还慌乱。”系统也被窗外的骚乱吸引过去，那个时候的系统也不知道几十米外的这个男人便是美国队长，甚至以为对方是个从没关好的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病人。

“长得还挺好看。”系统咕哝着。

“真好，”殷朝看着对方在阳光下变得更加耀眼的金发发自内心地喟叹，“充满着活力，是生命在跃动的颜色。”

那次是他记忆里，和这位美国队长的初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