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渊赶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两道白光格外刺眼,杨渊下了车,环顾四周。然后他就看见了三个人——t、k、陈长庭。
只不过这几个人他都不认识,记忆中也没有这几个人。但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一次约见并不是那么简单,于是问道:“是你们约我来的?”
k点了点头。
杨渊又问道:“既然你们约我到这里来,也就说明你们已经知道了真相,对吧?”
k又点了点头。
杨渊又问道:“其他人怎么死的,你们知道吗?”
k幽幽的说:“你相信有鬼吗?”
杨渊明显颤抖了一下,眼神也慌乱了一阵,声音突然间颤抖起来,有些沙哑,嘶吼道:“为什么,既然你们知道安夏回来找我们复仇,为什么一定要死死抓住这件事不放,我们都快要死了,你们为什么不让这一切都被埋入坟墓?”
t厉声道:“因为人们有权知道真相,这也是洗去安夏怨气的唯一方式。既然你们犯了罪,就必须要面对,要承认自己的罪行,难道不是吗?”
这一刻,杨渊突然像是苍老了十岁一般,声音也哽咽起来。
陈长庭上前一步,说:“杨总,你说吧,不要再躲避了。”
杨渊叹了口气,瞪着他们,终于开口了。
果然,除了安夏以外,其他的六具骸骨都与杨渊有关。杨渊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考入镇里的学校后,常常被人看不起,嘲笑欺凌是家常便饭。但也因此,他的自尊心也被激了起来。
后来,他与镇上的一些混混打成了一片,开始了他的“复仇”,在一次次把以前欺辱过他的人胖揍以后,那些人后来看到他基本都是躲着走。后来有些人被欺打得难以忍受,只能拿钱来免灾。
这让杨渊第一次得到了满足。
而那六具骸骨生前,就是杨渊的同班同学,也是非常鄙视他看不起他的几个女生。杨渊本来想怂恿混混把她们给绑了,不过那些混混虽然喜欢打架斗殴抢劫偷东西什么的,但对于绑架杀人还是有所忌惮。
杨渊背着他们,把那几个人也给绑了,而学校下面的地道,则是他无意之中发现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地道的存在。于是杨渊就把她们一个一个绑到了那里面,对于她们,杨渊连自己回忆起来都觉得害怕,他自己也想不通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回事,几乎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禽兽。
在百般蹂躏之后,杨渊更是眉头都不眨一下,将她们全都用残忍的方式杀了,而且将她们掩埋在了泥壁里。
他说的时候,t、k以及陈长庭都感到不寒而栗,杨渊当年杀了六个人,但好像根本没有恐惧,之后还继续杀了安明录与安夏。但此刻的杨渊显然是后悔不已,而且全身都在颤抖,连说话都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
陈长庭问道:“那么安明录呢,你为什么要杀他以及他女儿安夏?”
杨渊叹了口气,说:“那时候也是年轻气盛,再加上自尊心作祟吧。”接着,他把杀害安明录的起因说了一遍,与之前看到的画面完全吻合,而关于为何要杀安明录,是因为他们准备行窃而被安明录发现后,安明录骂了他们,说他们是社会渣滓、败类,没用的蛀虫,这让他怀恨在心。
后来他自己也想明白了,无论谁家进了小偷,主人都会忍不住骂一些难听的脏话出来。只可惜他后悔也没用,既然人已经杀了,就算后悔一万次也无法挽回了。
而关于安夏,其他人并没有绑架她的想法,果然是杨渊私自做的决定。因为之前绑了那几个女生,让他获得了巨大的满足,而像安夏这样的人,他当时也是忍不住心痒痒。再加上又是安明录的女儿,这更是让他心痒难赖。
当时,他们是在安夏寻找父亲落单的时候绑走的,直接在杨渊的带领下进入了那个地道。当时其他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学校下面还有那么个地道,至于之前的几具尸体,他们并没有看到。
至于对安夏的残酷折磨,杨渊自己都说不出口,杨渊自己满足了后,还威胁逼迫其他人也必须参与,当然,那种情况下,即使他不逼迫,其他人也几乎难以自制了。
安夏的惨叫与呼救都被厚厚的土层隔断了,没有人知道在他们的脚下,正在发生怎样惨烈的折磨。之后,他们残忍的将安夏的手脚生生折断,甚至把她的眼珠子也挖了出来,哪怕是想象一下那画面,他们都忍不住发颤。
描绘完当年的案情,杨渊已经蹲了下去,双手抱着头,痛哭了起来。
陈长庭长长舒了口气,问道:“到现在为止,范里、明克、李明、林万强以及王利都已经死了,除了你还有一个人活着,你还记得那个人的名字吗?”
杨渊想了一会儿,说:“那个人叫李长宏。”
陈长庭继续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杨渊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从那以后,我跟这个人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跟其他所有人也都没有联系过。说不定早就已经死了吧。”
豁然间,狂风突起,操场上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人走路时踩在落叶上的声音,由远及近。而周围的画面也忽然起了变化,从夜色变化为黑白的画面,就像是以前的黑白电视机播放的画面,画面里,有许多学生嬉笑着,来来往往、谈笑风生。
看到这个画面,陈长庭吃了一惊,心里顿时冒出一个字:鬼!
画面远处,安夏一袭洁白的长裙,静静的站在那里,她慢慢抬起头,一步一步往他们这边走来。看到她,杨渊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里直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当她走出画面之后,所有的画面瞬间消失了,而安夏洁白的长裙上也出现了斑斑血迹,几乎快要把裙子染红。她的手与腿都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摆动着,显然是因为被杨渊他们折断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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