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陈子龙一如既往地用着假名,可是当他以整个世界的人时,便成了真名。
桑文妙目一转,有些惊骇……
陈子龙看着她的神色,有些奇怪,“难不成姑娘曾经听过我这名字?”
桑文笑的有些艰难,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邀请上了这么个主子,同为青楼一脉,青楼间的那些八卦事情总是传的特别快,某日千金一笑楼被拆,头牌解舞被打下凡尘。
做这种事情的,据说,就是一个背着长剑的男子。
而桑文身前,恰好有个男子,身背长剑,恰好还有一把长剑。而更巧的是,他居然叫陈乔。
看着他脸上的淡淡笑意,桑文实在无法将眼前这个温文尔雅,虽然背负着长剑,却没有那种血腥江湖气息的男子,和传说中欺辱青楼女子,恶少风范的拆楼者联系起来。
特别是他携着自己轻松一跃的时候,桑文甚至有种飘然若仙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就是他给的。
一个飘逸俊雅,有如镝仙下凡的男子,应该不会是那种丧近风雅,无异与焚琴煮鹤事件的作蛹者。
想到这里,桑文还是有些疑虑。她并不是花痴,没有傻到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
只是八卦流言素来有些夸张,在流言中,那个捣乱拆搂者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典型的恶人形象,自然和眼前的男子联系不起来。
但是除此以外,其他的特征都完全符合,所以桑文才会有些疑虑,要是换了别人。只怕已经完全确定了。
所以说,一个对男人有好感的女子,她的判断力总会下降许多。
慢慢喝着茶,桑文和陈子龙聊着扬州地风物,桑文不是个语言无趣的人物,陈子龙也非凡俗,颇有点相谈甚欢的意思。
“和桑文姑娘聊天……并非十分有趣的事情,但是却让人感觉很舒服。很让人期待下一次的聊天。”天色不早,陈子龙也该上课了。
桑文心思聪慧,自然明白陈子龙的辞意。微笑道:“和公子聊天……并非十分舒服的事情,桑文也同样期待着。”
陈子龙虽然有些惊讶桑文的回答,但既然对方说同样期待,那自然是并非认为自己是个恶男子,也不多问,只是微笑着离开画舫,往扬州城内走去。
桑文倚靠着阑干,看着陈子龙的背影飘飘然离去,刚才一直伺候着的丫鬟走了过来,有些迷惑地道:“小姐。这位公子措辞文雅,言语轻松风趣。实在比见过地男人都要强些,为何小姐说并非十分舒服呢?”
河风浮起桑文额前的一掠长发,桑文的眼角眯起一阵笑意,“这样的男人,眼界自然是极高的,应对间难免会有些压力……又不想让他看轻,怎么也得多用心思,所以说并非十分舒服……但是很有趣。”
丫鬟笑道:“原来这位公子和小姐,其实都是妙人。”
桑文苦笑,“此等人才。岂能是和我等相提并论?只怕他的出身并不简单,是瞧不上我的。”
丫鬟颇有些不服,想小姐平日里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儿,撅着嘴道:“你看这扬州城里。有多少出身不凡的公子哥捧着小姐,瞧得起小姐的,多地去了吧。”
桑文摇了摇头。没有再和丫鬟说什么,扭头一看,却见一阵香风画影飘向了画舫,妖妖娆娆的模样好似柔柳扶风,只是眉间多了份忧郁之色,显然不是很开心。
“是解舞小姐。”丫鬟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
桑文也看清楚了,和丫鬟一道下楼,迎了解舞,一见面,桑文就挽着解舞地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小庙?真是难得。”
桑文和解舞,同为扬州城出名的女子,早就相熟,更是相知相交。
解舞打了一下桑文的手臂,淡然一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你这还小庙呢,你这要是小庙,我那可不成了破烂山神庙?”
两女说着闲话,却被丫鬟引到了刚才桑文和陈子龙说话的那厢房,“就在这里聊着吧,这茶水还是温热的呢……”
解舞
活的很,看着这情形,就知道桑文刚才在这里待客。
“你说你这丫头,也太不厚道了,居然用一壶参茶和就着待我,有你这样的姐妹吗?”说着故意装作不满的样子,横了一眼桑文。
桑文不以为意,随意坐了下来,和这个姐妹素来不用见外,“正是随意,方显得姐妹情意。”
—
解舞扭着腰肢,斜斜坐下,额间那份忧愁自然散去,看了看厢房的摆设,眼珠子转了转,然后非常玩味地盯住了桑文地脸蛋,半响不说话。
桑文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她看什么,抹了一把脸:“我脸上可不像你那般长着花,看什么呢?”
解舞嗤笑道:“我看你有没有春花绽放啊……说吧,刚才和哪位公子哥在这里约会呢?”
桑文娇笑一声,暗赞这个好友心思细腻,她这厢房素来不接待外人,平日里都是她自个在这里喝茶看景,再就只有解舞能得她亲自煮茶相待。现在突然有煮好的茶,解舞便看出了些端倪。
“陈乔。”有心戏弄下这位好友,桑文说道,然后含着茶,等着看好友的精彩表情。
解舞差点没有喷出茶水,苦笑道:“姐姐,你就别逗我了……这段日子,我别提多难受了,你还提起这个名字来。”
“怎么个难受法?也不见你来找我说说。”
解舞放下茶杯,似乎刚才那份轻松活泼完全被拥有这个名字的男人抽走,“我今天不是来了吗?说实话,自那次以后,我几乎有脱籍从良地心思了。”
桑文也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好友被人打击的如此心灰意冷,正色道:“脱籍从良是不错地。但是妹妹你素来心高,想在楼里寻着个身世学识俱佳的男子……如果脱籍了,你这机会可就渺茫了。在那楼里,虽然名声坏些,但是你素来有清名,真正的好男子,也不会在乎。你可想通了?”
“陈乔……”解舞念着这个名字,颇有些心灰意冷的解脱,“姐姐你是不知道这般滋味,想我素来就是千金一笑楼的头牌,不是我自夸,扬州城里多少公子少爷愿意一掷千金,求我欢颜。我有时候真感觉自己是九天之上的仙女,随意而自在地接受凡夫俗子的仰慕。”
桑文笑着点了点头,这个姐妹,确实有这资格说这话。
口中的茶渐渐冷了,有些余味的苦涩透了出来,解舞吞了下去,“可是,那个男人却把我打落凡尘,让我知道,其实我和任何女人都没有什么两样。无论是姿色,还是才气,在他面前,都不堪一提。他不屑于听我的诗,也不屑于多看我一眼……你知道那种彻底被忽略的感觉吗?”
像她们这种时刻被捧在天上的女子,只怕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感觉,桑文如何不懂?只是她比解舞看得通透,这欢场上,都是假的,爱你想你时,你就是块宝,等不爱你不想你,连你什么名字都能彻底忘记……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姐姐,你听说过这首词吗?”解舞有些出神地念着。
“听过。还有些嫉妒妹妹的,走就编了曲,在那画舫间唱着了。不过你无须介意,以妹妹的才色,入那青云之上后,绝不会再随水委尘。”桑文初听此曲时,颇有些惊艳,但随即在明白了作词时的那场景,便听出了一股不屑和轻蔑的感觉,让桑文也有些很不舒服。
解舞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桑文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你知道吗,那日在场的是醇亲王,这位亲王已经露出意思,要带我入京……姐姐你觉得我还有可能飞的更高吗?”
桑文手中的茶杯跌落,那日的恩客是醇亲王,这消息可没有传出来。这样身份的人,确实有些太吓人。解舞如果伴上了,那真是飞的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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