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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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无奈,策马往江边跑去,现在只能希望李风行是自己一入水中就不怕他了。待跑到临江路面,远远地看到了王素衾打着纸伞慢慢行走,朱英雄忙喊:“帮我阻住他。”说完呼啸而过,王素衾本就弱不禁风,又拿着伞,玉花骢带起的风声便把她吹的个东倒西歪,哪里还想起帮他阻住谁?这时李风行也是疾驰而过,两股风一起吹来,王素身子往后一仰,惊叫一声,就要倒下,却又被人凭空托住。原来是李风行见状赶紧回转,右手托住了她背心。王素衾嫌天热,衣衫正薄,李风行右手一托立即感觉到王素衾肌肤竟然是如夏日寒玉,一片清凉。李风行立即红晕上面,扶起王素衾,说道:“对不住了,姑娘。”王素见他谦谦君子,福了福身子,说道:“多谢公子相救,要不小女子怕又要出丑了。”李风行甚少和女子说话,此时面对的又是如此绝色,王素衾经陈圆圆调教之后,更增妩媚风韵,李风行一时间竟然不知说什么是好。王素在阿房宫中对男人了解甚多,看到李风行如此模样,只觉好笑,说道:“公子不是还有事么?”李风行大惊,这才想起朱英雄来,往前看去,哪里还有玉花骢的踪影,急忙道了声:“告辞了!”飞身追去。王素看着他背影离去,赶紧往阿房宫走去。

朱英雄奔至四方赌场门外,急跳下马,进了赌场,忙问伙计张驴儿在何处,伙计告知张驴儿便就在隔壁怡红院。朱英雄奔至后院。不及唤人开门,从墙上攀爬而过,抓住一名龟奴得知张驴儿正在大堂喝花酒,忙让龟奴带了过去。此时院中客人甚少,这老鸨与张驴儿乃是旧识,现在张驴儿得势,那老鸨更是加倍巴结,派了四五位红姑娘陪着喝酒。张驴儿正得意非凡,朱英雄冲到他面前,急道:“张兄弟。那阿龙追我至此,怕就要赶到,待我一使眼色,就依计行事。”张驴儿酒意顿去,驱散了姑娘,对那老鸨道:“今日我这位兄弟包了这场子,你让这不相干得人赶紧出去,一会听我吩咐。”张驴儿此时正是武昌地方上一霸,老鸨如何敢不听,只得对其余客人连连告饶。将闲人请了出去。

这时赌场中伙计来报,说一位年轻人在赌场中四处搜查。要找朱英雄,赌场中看场的弟兄挡不住,怕就要搜到这怡红院来。朱英雄心中慌乱,不知计策能否生效。张驴儿却吩咐了老鸨准备了好酒,放了“我爱一根柴”,“奇淫合欢散”两种淫药。各人准备好了,只等李风行到来。

大堂门外突闻敲门声,龟奴打开了门,李风行慢步走了进来,见了朱英雄。笑了笑道:“你还是老实跟我走吧。”朱英雄连使眼色,张驴儿明白,对老鸨眨了眨眼,老鸨“嘻嘻”一笑。说道:“贵客来了,姑娘们给我好好招呼着。”只听四处传来数十女声“好咧”,群莺春啼。好不热闹。李风行养气功夫虽高,却也心里突了一下,只见大堂四处走来数十位女子,向他围了过来。李风行才见了王素衾的绝色,这些胭脂俗粉怎么能入他的眼,他剑眉一皱,呆立当场,却不知如何是好。那些女子却一个个巧笑嫣然,口中乱叫“哥哥”,“公子”,“小心肝”等肉麻称呼把李风行团团位住了。李风行要打却下不了手,要跑就得从这些姑娘中挤过去,男女授受不亲,如此亲密相挤更是不妥。李风行大怒:“你们这是做什么,再不走开,我就发火了!”一位姑娘嗔道:“哎哟,公子好大的脾气哦,难得奴家这么喜欢公子,公子怎能如此绝情。”说完就欲哭出声来。李风行怎知青楼女子最善作伪,要哭就哭,要笑就笑。他虽不明所以,却慌忙道:“在下得罪了,但是在下确实是有急事,还请各位让开,再给各位道歉。”

众女子见他如此迂酸,闹地更欢了。其中姿色最佳的一个女子递了杯酒过来,笑道:“公子要赔罪就拿点诚意出来,只要公子喝了这杯酒,姐妹们自然就当公子赔罪了,自会退下。”李风行早已被弄的头昏脑涨,拿过酒杯想也不想,一口喝干,说道:“我已经喝了,你们退下吧。”

秋水

突然只觉头脑发热,内力一提,却全然不是中毒模样,心中焦急,再也顾不得许多,拔身而起,从众女子头顶飞跃而过,四处张望,却哪里有朱英雄踪影,心知中计,却看众女子正站在前方笑嘻嘻地看着他。李风行正欲发怒,突然气血运行加快,混身如入火窖,丹田之处更是炙热难当,男根雄起,把裤子高高撑起,众女子一声惊呼,一齐走了上来,便去抚弄李风行身躯。李风行正欲推开她们,却一把摸在一团软绵绵地物事上,抬头一看,正是一女子胸脯,那女子嘻笑道:“公子如此着急啊,不如我们进房一叙?”李风行为人素来端正,此时虽然神志不清,却依然想要道歉,但眼前一花,那些女子居然全变成了王素衾模样,一个个美艳不可方物。众女子一起扑了过来,更有数女脱去了亵衣,把李风行往各自胸脯上搂。李风行神智全使,迷迷糊糊任凭众女摆布。

朱英雄同张驴儿却早已悠然从怡红院回到了四方赌场。张驴儿哈哈大笑:“此计果然奏效,一时半会,这药效是退不了的。我们就先让那小子想尽温柔吧。”朱英雄也笑道:“多亏张兄神机妙算。小弟就要大仇得报,张兄大恩大德,他日必有相报。”张驴儿摆手道:“朱兄弟不必如此,只要你大仇报了就行。我又不是许文强,我没那么大野心,我现在已经知足了。”朱英雄道:“正是,知足常乐。许文强要不是想巴结刘饮泉以增声势,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张驴儿听朱英雄提起许文强。毕竟心中有愧,不欲多谈,问道:“待我们逮住那小子,朱兄弟要怎么处置他?是先折磨一番,还是直接把他咔嚓了?”朱英雄道:“以张兄意思,该当如何?”张驴儿道:“他既然杀你爹爹,再夺教位,朱兄弟就应该先折磨他一番让他些那认罪书,你再把认罪书告之教中兄弟,然后宰了他以报父仇。”朱英雄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只是张兄既然已不需我夺那教主之位来助你统一武昌黑道,我武艺不精,却无法胜任那教主之位。勉强当了,最后也要被人赶下来,还不如有自知之明,报了这仇便罢了,日后与张兄纵横武昌城内,岂不快活?”

喜道:“如此甚好,只是我听陈老板说了,要重用于你荐到总督府里当差,他日我在黑道。朱兄在官道,你我联手这武昌还不是我们得天下。”二人大笑起来,张驴儿是得意地笑,朱英雄却更多的是苦笑,陈圆圆是重要了他,却是让他上武当山而已,十之**就是卧底之类的。武当派又想抓了自己,自己虽然自持能解释得清不是自己杀得李老道,但那冒充之罪,却不易分辨。自己去也不是。不去更不是,但至少现在先别做绝了,那李巡查万一死了就麻烦了,忙道:“张兄弟。那药不会要了他命吧?”张驴儿摇头道:“不会。虽然有精尽人亡这么一说,但这只是传说中被女子采阳补阴后才会如此。怡春院中女子皆是普通苦命女子,不会修习此等邪法。那贼子喝多了点淫药。只会让他定力全失,耗尽精力体力。那小子长得那么俊,那些女子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得。朱兄弟你就放心吧。你我不如先去歇息。只等怡春院中的弟兄来报消息就是了。”朱英雄点头,二人散去,许文强死后,张驴儿自然占了他房子,朱英雄依然回那小院之中。

朱英雄推门而入,躺在床上,心想不知那李风行正在与那些姑娘作些什么,心中发痒,他虽知只要他找一青楼女子,那女子必然会以身为例,教导于他,但他却始终下敢主动去那青楼中风流一番,更怕流鼻血事件再次发生。胡思乱想一番,静不下心来,只好去赌场消遣打发时间。

朱英雄胡乱玩了一通,便觉无趣,堂倌虽然照顾他,但他手气实在太背,押小开大,押大必然是小。去赌牌九也是如此,别说来对,连大于五点的牌也是少有,他下注又大,一眨眼功夫便送了上千两,但他知张驴儿必会送还于他,也不担心。但朱英雄赌品并不好,输得多了,还是骂声连连,突然想起武当派来,要不是和这乱七八糟得武林门派扯上关系,现在自己多消遥快活,忍不住骂道:“他妈得武当派算个什么东西,尽找我麻烦。”他却没有去想,是他先去惹武当派地,要不是他冒充武当巡查使,武当也不会找他麻烦,他也没有现在这么多银钱。

这时却有另一个响亮的笑声响起道:“好啊好,豪壮、豪壮,武当派立派以来,敢如此大骂轻视武当地,兄台还是第一人。至少我神剑山庄便不敢如此说话。不管兄台是否配说这话,仅就这份胆量,(一路看,电脑站)便足以惊动天下。”

说话的是个年轻人,一身武生打扮,腰间佩着剑,显得十分潇洒从容,但是朱英雄此时却不喜欢这种人,更不喜欢这个人。朱英雄少有讨厌人的时候,一向都是嘻嘻哈哈,不但对大人如此,对小孩也是如此。以前他在长沙之时,到了秋初,蟋蟀之风盛行,他也捉了几头蟋蟀,去找人斗。他既没钱,也没有什么好品种,城中公子哥儿的斗蛐蛐场合他去不起,只有去找那些小孩子们斗,博一个铜子的输赢,照样大呼小叫,顶有意思。

朱英雄只讨厌一种人,就是这个搭腔的年轻人之类的人;他们正是那种所谓世袭的大侠,出身武林世家,不必闯荡江湖,就已有了盛名了;他们当然也有一身家传地武功,但别的人却永远进不了他们地门。当然朱英雄也不肯定这年轻人便是这种人。但这一类少年英雄都有一股傲性,有时人老是眼睛向看天,仿佛别人都要低他一等似的。现在这个年轻人就是这种典型。他说那番话时,显然没把朱英雄当成个人物,年纪也大不了朱英雄几岁。但他地神气却像是老前辈在勉励后辈似的。

这个年轻人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地,因为先前都没注意他,等他一开口说话,立刻就让人感觉到了他不同寻常的气势,使站在他身边的人,都自然而然的让开了,似乎感觉连站在他身边地资格也没有。

这个年轻人推开赌牌九那桌的堂倌,坐了下来,说道:“谁和我来玩几把?”他坐地是庄家的位置,很明显他是要推庄。但没人过去押注,似乎每个人都在他面前应该自惭形秽。朱英雄忍不住了,跑了过去,拉了把椅子,坐在那年轻人对面,从怀中掏出所有银票押了,又拿了几个元宝押在银票之上。

那年轻人看了朱英雄一眼,微笑道:“好,好,阁下不但语言豪放。连赌钱也是豪情万丈。”他把牌砌对后,推出八张。说道:“看来上下两门是没人敢押了,只有我们两个人赌输赢了。”说看抛出了骰子,是个七点。朱英雄坐在对门,该拿第一付牌。那年轻人把牌推到他面前时,他才吓一跳。他为了赌气,把银票跟银子都掏了出来,只是为了表示自己有钱,却并没有表示要全部押在一注之上,他是要等上下两家都坐满了,看看人家押多少。才决定自己下多少地。

那知这年轻人是瞧准了没人敢来下注似的,更不问他下多少,就挪骰子配牌了。朱英雄自然也可以不接受,同时说明自己尚未决定下注多少。因为他只是把钱放在桌上,并没有推出去,而且一万多两银子。孤注一掷也太大了。十两银子是一个五口之家两个月地生活费用,也可买上几石白米;而一万多两银子就看一手牌,在这种赌场里从没有这么大的注子,在朱英雄地一生中也没这样豪气过。朱英雄本想收回一部份的,但是看了那年轻人神气,像是把他瞧扁了似的,一赌气豁上了,伸手抓牌。他本想慢慢地瞧,一万多两地输羸,注子太大,他得用心瞧瞧。可是那两只手也不争气,抖得厉害,而且那个年轻人更是一付不在乎的样子,把两张牌移到了面前放看,连瞧都不瞧,笑嘻嘻的望看他。

朱英雄不愿自己的紧张像被人瞧见,更不能被人瞧扁了,骂了一声:“他妈地!”干脆把两张牌往桌上一拍,亮了开来。这本是一翻两瞪眼的小牌九,两张牌亮了,胜负就定。由于他们地豪赌,吸引了场中地赌客,大家都停上了下注,围过来瞧看。朱英雄一亮牌,旁人看了,齐声叹息起来。他拿的是一张么四杂五,一张杂七的三匹,七五十二,如起来是两点,而且是最小的两点。朱英雄拿起牌来左看右看,还是那而点。朱英雄也认了,心里虽然心痛,脸上神色却不能变上一变,这一变便露出心事,要被人看扁了。

秋水

那年轻看了他的点子,笑笑道:“

手气不怎么好,没关系,这次是头一条,以后还有机语气完全就是只当朱英雄输了,而朱英雄更气的是他已没有赌第二手的资格了,除非再向张驴儿去借。但这一注如此之大,再来也不能太小,否则就会被人说是怕了,但张驴儿一时间哪能凑出一万多两来。他只有敲敲桌子道:“这要等你亮了牌才作准,也许你抓了付蹩十呢,”赌桌上风云幻变,这倒是常有地事,有时抓了一付大牌,会被一付更大的牌吃掉,落得一场空欢喜;有时一个最小的一点,偏偏压倒了庄家的蹩十,这也是牌九地刺激之处。

那年轻人信心十足的翻开了一张,那是一张十二点的天牌,周围又哦了一声,天地十八配,随便搭上什么都吃定了两点;只有一个情况,那就恰恰配上一张三六或四五银瓶九。十一一加九,扣去整点,只剩个霸王一点,若是大牌九,这是天尤王,可以吃所有地点子,只输给对子。然而,在两张见输赢的小牌九里,那只算一点。

那年轻人已经有九成九的赢面,别人也跟看叹气或羡慕,他们还没看到银票上的数字,只那五锭白花花的元宝。也够耀人眼地了。那年轻人先是叹道:“没办法,先谢了兄台的银两。”又随便的翻开另一张牌,笑容不由得在脸上冻结了。一付牌三十二张,去掉三张,剩下的二十九张里,除了两张九,来任何一张他都赢,偏偏他就抓到了一张,凑成个最倒霉的一点。

四周又嘘声顿起,纷纷在为朱英雄庆幸了。在一般的情形下。那些帮闲跑腿早已纷纷上前要求吃红了,今天却因为那年轻人气势太惊人,居然没人敢去搅和。

那年轻也逍遥不起来了,收回了牌问道:“多少?”朱英雄把银票一张张地铺在了桌上,他铺一张,那年轻人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因为他那些银票除了三张一百两以外,其他十六张全是一千两的。朱英雄得意地看着那年轻人血色全无的脸蛋,说道:“没多少,也就一万六千三百两。去了零头,你陪一万六千两便是了。”因为赢了。朱英雄口气自然大了,好像这么些银子全不在他眼里,其实他心中已经不知谢天谢地多少回了。

这时四周反而寂静无声了,众人以为那不过是些数十两百来两的银票,加起来不过一千多两银子,哪知翻过来一看居然全是千两地大银票。那年轻人大概也以为不过千来两银子,虽然也算大了,却也不在他眼中。待看得清楚了才道:“阁下真够气派,下这么重的注子,也不先打个招呼。”

朱英雄冷笑道:“打了招呼又怎么样呢?你是不是嫌多就不敢赌了?”那年轻人涨红了脸道:“在下只是路过此地。听见热闹才进来看看,身边没带这么多现银。”朱英雄冷冷道:“那你是想上这来空手套白狼了?现在输了想赖么?”那年轻人掏出怀中数十张银票,全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总共才三千二百两。他把银票全交给了朱英雄。朱英雄点了点,说道:“还有一万二千八百两,怎么算?”那年轻人尴尬不已。他自出江湖以来,有多少邪魔歪道,或是自恃甚高来找他比武之人,躺在了他的剑下,现在居然在这么一间赌场欠了一个混混模样的人一万多两银子。他在江湖上也是大有名望之人,这要传出去,他一世英名怕要毁了。朱英雄却不管这么些,冷笑道:“交不出,是吧?这里距衙门也就不点远,和我走吧!”

那年轻人却是恼羞成怒,摘下身上佩剑,丢给了朱英雄,怒道:“这把剑价值连城,当你区区万两,足够了吧。”

朱英雄接了剑过来,手上一沉,这把剑居然重达五十余斤,长约五尺,剑鞘宽达一尺,通体乌黑,有如锈铁,一看便是古物。朱英雄却不识货,左看右看之后,才道:“这足有五十多斤啊,算你六十斤,废铁是三钱银子一斤,那这就是十八两银子,我算你十两一斤,那算六百两吧。”说完得意地看着那年轻人,似乎自己乃是大方讲究之人。

那年轻人哑然,这剑乃是家中祖传之物,别说万两,怕是百万两他也不会卖,今日从权,本来打算日后再拿银来赎,那知这混人却只当他废铁。心头火起,摘下腰上所配玉饰,交给了朱英雄,说道:“这是我随身配饰,暂做抵押。上面有我神剑山庄(古龙小说《三少爷的剑》中那牛比哄哄的谢三少爷家里便是这神剑山庄吧)的记号,江湖人都识得,我必然不会少你银钱。过得数日我再拿银钱来取这剑和玉饰,你好生保管,如惹丢弃损坏,我要你性命。”说完,众人眼前一花,那年轻人已忽然不见,只有门上布帘飘起。

众人大叫“碰鬼了!”偌大一个赌场,数十个赌徒,一刹那跑个精光。只有朱英雄呆立当场,口中念叨:“鬼!鬼!”看了看手中玉饰和古剑,一定便是这鬼死时陪葬之物,他想丢,却又不敢,生怕那鬼说话算话,又来找他。朱英雄走出门外,只见阳光刺眼,心中大定,青天白日,何来有鬼?举起那玉饰,乃是以整快黑玉雕成蟠龙攀柱形状,那玉柱上刻有四字,但每一个朱英雄都不识得,他也毫不关心,随手收入怀中。又把那古剑放到地上,去拔那剑柄。朱英雄这一拔足有百斤之力,那剑身与剑鞘依然紧连,纹丝不动。朱英雄叫了旁边看热闹得赌场伙计拿了剑鞘,自己扎了马步,狠劲一拉,剑身拔出半尺,突然古剑“嗡,嗡”做响,阳光照在那剑身上,光芒四射。朱英雄只觉双眼欲瞎,赶紧把剑推回剑鞘之中。连喘了两口大气,暗叫邪门,扛了古剑,回到自己房间,把那古剑丢到了床下。

朱英雄正欲打听隔壁怡春院消息,伙计来报,说阿房宫陈老板派了人来,让朱英雄去一躺阿房宫。朱英雄心道:“这女人也逼的太紧了,三天两头来催老子。”却又不敢不去。拍了拍新赚的那三千两银票,心中高兴了些。这才去牵了玉花,往阿房宫去了。

朱英雄来到阿房宫二楼中厅,见王素衾也在,便即明白必定是刚才这小妮子看到自己被人追了,赶到陈圆圆这里来通风报信。陈圆圆看了看朱英雄,见他无事,笑道:“我还以为你被那个什么阿龙追上干掉了,看来倒是那个阿龙给你摆平了。”朱英雄得意道:“那当然,阿龙怎么会是我对手,我略施小计。便甩掉了

|沙城中一十岁小孩。自然不是你对手。”朱英雄一惊,道:“你…你怎么知道!”陈圆圆大笑起来:“十来个孩子地儿戏之事,你也能说成是贩卖私盐。拐卖妇女有三大堂口的神龙教!”朱英雄心道:“她全都知道了!这面子可丢大了。”斜眼往王素衾看去,她脸上也满是嘲讽之意。陈圆圆又道:“我日月明教乃是这些黑道小派地祖宗,我要是连你的身世也查不清楚,我还当个什么长老!你老实说,今天追你的是什么人?”

朱英雄不敢再胡乱编造故事,老老实实地把李风行的身份告诉了陈圆圆,关于自己冒充巡查使一节却想他日月神教再神通广大也查不出去,隐瞒了不说。陈圆圆听完,说道:“那他必是来抓你上武当山,要查明事实真相。”又对王素道:“早知如此,你就不必帮这小子了,正好让人抓去武当山。”王素嫣然一笑,道:“谁让他命大呢?不过那李风行似乎功力很高,这家伙跑的了第一次跑不了第二次,我们派人找到那李风行,把这家伙老实送上门去不就行了。”

陈圆圆正待叫好,朱英雄早已大怒,骂道:“你这臭小娘,早知道如此老子当初就把你睡了,现在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子早死啊!”陈圆圆一掌打出,把朱英雄摔了个狗吃屎,说道:“怎可如此无礼,王姑娘是我的贵宾,你是我的下属,不要忘记了自己身份。我教图谋已久,不在乎多等一年,你可就只有一年时间,再不去,尸虫发作,可别怪我。”王素本已恼怒,见朱英雄的狼狈样不禁失笑。朱英雄愤愤地看了二女一眼,爬了起来,狠声道:“老子明天就去,这还不行!”抓起桌上蜜饯点心就往嘴里塞,看了看门上已经换成了竹帘,不值钱也就不去扯了,转身下楼,回了赌场。

朱英雄自是气闷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被两个女子整治的无法可想,明知那药丸已经吐不出来,还是干呕了数下。张驴儿喜颠颠地跑了过来,说道:“朱兄,那阿龙已经被整治住了,不如过去看看?”朱英雄原本应该大喜,此时却笑不出来,闷声道:“走吧!”张驴儿不知他为何闷闷不乐,也不多说话,只在前领路。

二人进了怡春院,老鸨早就迎了出来,一副得意模样,满脸堆笑道:“那小子已经被我关到了后院暗房,二位跟我来就是了。”混身肥肉乱颠地跑在了前头,朱英雄却知李风行武功绝高,叫住了她,问道:“你把他捆了没有?”那老鸨一拍手帕,笑道:“公子请放心,我是用大麻绳把他捆了个结识,才丢进暗房的,任他有天大能耐,也无计可施。”

老鸨将二人领到后院,在树丛之后有一间小房子。老鸨道:“这里以前是用来关那些不听话地姑娘的,现在那小子就在里边。”一边用钥匙打开了铁门,朱英雄探头进去,黑黝黝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进,张驴儿在后边点燃了火折子,只见房内潮湿阴暗,除了房间一角有张石床以外,几乎没有别的东西了。那石床上用麻绳把一人捆地五花大绑。朱英雄接过火折子,凑近去看,只见那人面无血色,头发凌乱,双眼紧闭,嘴角干裂,不过朱英雄还是认得他是李风行。那老鸨淫笑道:“二位别看这小子现在一副死样,刚才可是威猛至极,院中数位姑娘被他折腾的起不了床,就连老身也尝到了久违的女人滋味。”朱英雄与张驴儿听了,往那老鸨看了看,只觉恶心欲吐,慌忙走出了暗房。朱英雄清了清嗓子,交给了老鸨一千两银子,说道:“再给他用那浸湿地牛筋绑了,好生看管,好吃好喝伺候着,可别让他死了。”老鸨赶紧把银票收了,眉开眼笑道:“是,是。一定的。”

朱英雄同张驴儿回到赌场,张驴儿正欲问他打算如何处置这人,朱英雄正心中烦闷,杀了也不行,放了也不行,他怎知如何是好?借口头痛,打发走了张驴儿,自己回房睡觉去了。

半夜时分,朱英雄忽觉浑身发冷,冻了醒来,心中大奇,这七八月间乃是武昌最热的时节,现在天气实属反常。朱英雄想起那法场六月飞雪地典故,心念现在虽然冷,倒也没有下雪那么稀奇?大凡是有大冤大恨之人死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自己杀的那刘饮泉不正是死地太冤,对自己正是大恨?心中害怕起来,突觉那刘饮泉害人不少,进了地府必定被李老道与余青蝶下了油锅,跑不出来的。但今日那年轻人,莫非他是得道老鬼不畏日光?是极,他虽然不畏日光,但是白天毕竟功力大减,杀不了人。现在晚上功力恢复过来,便来找我了!想到那得道老鬼功力之高,不由得浑身如覆冰雪,颤颤惊惊道:“鬼大人啊,你的银子我不要了,明日我再烧纸钱给你!你就走吧!”念叨完毕,突觉凉意顿去,心道:“难道这老鬼乃是讲理之人,见我不要银子还给他烧纸钱,这就走了?”突然间,一阵阴风过去,窗户被吹了开来,朱英雄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东西飘了进来,心中惊吓之意无以复加,连滚带爬地跑到床前蹲下,把那古剑从床下拖了出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道:“鬼爷爷啊,今天多有得罪,这什么剑你就拿走吧,别来找我了!”

他正要再掏出怀中玉饰,房中突然有人“咦”了一声,语声虽细,但明显有惊讶之意,而且绝没有半点阴森归气,朱英雄心中起疑,往发声的地方看去,只见有一高一矮两个黑影站在哪里。不等朱英雄再去猜测,那一高一矮的两个黑影已走到他面前来,分明就是两人。朱英雄正要松一口气,这两人中有一人居然就是他认识的,这口气便松不了下来。那身材较矮之人,在月光下脸色格外苍白,不正是李风行么?他虽然气色依然不佳,但身上已换了青色布袍,还是那幅潇洒不群的样子。李风行身材本就高瘦,但和旁边那人相比却是矮小之人。那人年纪只怕已有上百岁,一把白须直垂到腰,满头白发只以一草环束了,双眼似闭似睁,脸上皱纹却并不很多,加之身材特别高大,朱英雄一见之下,以为仙人,拜道:“不知是天上哪位神仙?小子真是三生有幸,得窥仙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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