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是从哪里听到的:“每一天,都是一个新的祝福”这话说得多好啊,充满希望!
但我到认为,其实每一天都只是离嗝屁(死)更近一步而已。
时常的,我还会想起她来。但每当我眼前浮现出她的容颜时,很快会被另一个笑容可掬外国老头所取代,于是,旎情在瞬间就转化为愤恨。两个月了临上班前,我对着镜子洗脸刮胡子我终于不再似头段时间般不修边幅了我想,我已经释怀了。
张哥现在都很照顾我,有时看我待着没事,就会叫我去陪客人喝酒挣点外快。那些人都是他的老客户或者朋友,所以没再发生过为难我的事。
今天场子里新来了几个吧妹,其中有两个还行。长相不算出众,但身材高挑还不错哦,至少很青春,穿着统一的小超短裙,总体来说蛮养眼的。嘿嘿
耗子看着我说,最近我的笑容又变得和从前一样淫邪了
节目依然是老套,连沸腾的音乐都让人听着麻木。趁不忙时,我有意无意的在那个把长发打成马尾,身材相对瘦弱些的女孩面前晃来晃去。
“恩,你叫什么?”我假装在她旁边找东西,同时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她借着幽暗的灯光,仔细看了看我。这证明她此时才注意到我,方才的晃来晃去都白费了,真失败。
“姗姗。”她嘴角扬了扬,算作微笑。
靠,这小娘们看来很是高傲嘛。也是,这年头,稍微有点姿色的女人都会被成群的男人捧上天。算了,我一向不爱做无用功。我也回报以一笑,转身离开。
“哎,你叫什么呀?”她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很女的女声,稍微感觉有些嗲。
“我?杨威。”
“哦,杨威”她先是低头琢磨了一下,很快一丝笑意在脸上滑过。
他妈的,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不是阳痿”我义正言辞的表明立场:我很鄙视这种给他人胡乱起外号的行为。
“咯咯咯。”她用手背挡着嘴笑出了声,一副玩笑被揭穿的模样。
这只能证明,她果然是在那么想。现在的女孩啊,对什么都明白着呢。
将近凌晨2点,客人逐渐稀少起来,快打烊了。我擦着堆满一池子的酒杯,目光却无巧不巧的落在了曾和她共舞过的那张桌上我笑笑,心情却随着笑容变得暗淡。
于是,使劲甩甩头,我又将目光冲姗姗的身上瞟去。心里就盘算该不该出手以及究竟要如何出手
正在琢磨着,场内的曲风一变。耳边竟然响起了那熟悉的前奏,随后便是:TIME,Itistime,towinbackyourloveagain歌声里,透着淡淡哀伤与无奈。
啊?我的神经顿时紧张,歌声就好像一股电流穿透了我的全身:*,怎么忽然放起这首歌来了,这不是刺激我吗,真邪了!
我简直想把耳朵堵起来,可又忍不住去侧耳倾听满场回荡着的悠扬与伤感在片刻之间就俘获了我的心
如虔诚的信徒在对圣地顶礼膜拜般我举目遥望着DJ台。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THELIE牛逼的音响效果。歌声里的每一个字甚至每一个音阶都在震撼着我的心。伴随着凄美的歌声,再去看看那张桌子深深沉浸其中的我,痴痴地发着呆。闭上双眼,一股脑涌上心头的回忆变得越发真切了
Istherereallynochancetostartonceagain果然,回忆是最美的
而我,还没有忘。
没忘她的温柔,她的美丽,她与我之间的默契以及她的绝情
无情任是无情也动人把心中的孤独拿来享受,竟如此感动人心魄。
啪啪啪,手掌在吧台的一阵猛凿,把我从往昔的沉醉中唤醒
他妈的为何总会有人在我凝神想事的时候打扰我呢。睁开眼,我目含凶光地向这个不长眼的混蛋看去
凶悍的目光,却对上那双灼热深邃的眼眸。被修的又弯又细的眉毛下,是那淡蓝色的眼影,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边斜挂着一惯的嘲弄与淡淡的笑意
刹那间,时间在头脑中定格,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
啪的又一掌敲在我面前,巨大清脆的声音把我吓的浑身一阵哆嗦,结果她反到被我吓到。惊异片刻后,我的耳边就全是那浪荡的笑声。多么“淫荡”的笑容啊,这除了她还能有谁?
“你”我不可相信地看着她。
她努力敛住笑,问我:“这歌好听么?你们这里点首歌还得先点钱啊,真够黑的:)”
看着她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我恍然大悟。我说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放起这首歌呢,原来是
这个王八蛋我眼眶发热,却努力控制住自己故作冷漠,把语气尽量压得平淡。我问她:“小姐你,要点什么?”
闻言,她马上不再笑了,沉默不语。眯起双眼仔细地盯着我看那神情有些冷傲有些专注,似在思索着什么。接着一探身,双手撑着吧台就把脸向我贴来离的很近很暧昧。
我一动不动的与她对视着,心中不停的骂着她:混蛋!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好不容易我才把一切都放下,可你又出现在我面前干吗?混蛋,混蛋!
就这样,我毫不畏惧地怒视她,而她也紧紧盯着我。过了一会,她才将身子收回去,同时抄过一把圆凳坐下,嘴角微扬又是那惯有的嘲弄。
举起手,她伸出细长的食指悬在半空,被修的又长又尖的指甲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我要”她拉着长声,目光在吧台的酒柜上来回巡视着
“麻烦你”她忽然眼中含笑但却十分认真地看着我:“麻烦你,鱼丸粗面。”
我一愣,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她。于是,她又学着麦兜稚嫩的声音重复着:“麻烦你,鱼丸粗面。”
于是,条件发射的我嘴里木呐地学着校长的口吻回答道:“木有粗面。”
“是吗?那要鱼丸河粉吧。”她歪着头,纯真又调皮。
“木有鱼丸。”
“是吗?那牛肚粗面吧”
说着片中的对白,往昔的情景有如一幅幅鲜活的图片,历历在目。
“木有粗面。”看着面前的她,我的声音变得越发哽咽。
“是吗?那”她长长的耳链,随着身体的晃动,在我面前舞动舞动
“鱼丸油面吧。”
“木有木有木有”
终于,我在这一瞬间彻底崩溃了,视线已变得不再清晰。犹如迟到的旅人在赶乘即将离去的飞机,匆匆几步绕过吧台,猛地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强硬而蛮横。
感受这熟悉的身体,淡淡的体香,我附在她耳边用几近颤抖的声音对她说:“别再问了,这里木有鱼丸,木有粗面只有我爱你!”
接着
对不起,哥们我丢人了。
夺眶而出的泪水第一次在她的面前不知羞耻地彻底模糊了我的视线。眼前昏昏的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把脸颊紧紧地贴在她温热细滑的脖颈上,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全都堵在咽喉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有被我极力克制却怎么也克制不住的呜咽声。
缓缓地,她伸手揽住我的背,另一只手轻抚着我的头,她无限温柔的声音说:“傻子,我好想你。”
顿时,她的话就像是向我投来的一颗催泪弹,准准地落在我面前。
于是,一切都再也克制不住了。不知已被抑制在心中多久的感情、封印在心中多久的真情,在此刻终于如决堤的洪水,毫无顾忌和保留地肆意宣泄
“我坚强,那是假的。洒脱,那是我装的我想你,可又阻止自己不去想我爱你,可我对自己说我没有爱!!!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其实你并没有忘记我为什么呀,你好狠心”
“我”她欲言又止地只说出了一个字,便没有了下文。看着她此时无法被言语所形容的复杂表情,我忍不住将她抱得更紧,再次把头埋在她脖颈间,不停地蹭着,感受着她的体温。想起了儿时的记忆,妈妈曾经爱过我
忽觉后脖梗上几滴冰凉。抬头看她时,见到两行晶莹的泪正顺着她的面颊,汇聚在那尖尖的下巴上,滴滴滚落。
使劲去抹眼中的泪,我一字一顿的道:“你爱我吗?”
她抿着嘴不答,只是依旧深情地看着我于是,一对泪人,相互沉默着对望着,任凭泪水不断滑落
就在此时,眼前忽然一花,几束耀眼的舞台灯光同时向这个角落撒来,照得满脸泪汪汪的我俩如同一对受到惊吓的兔子般迎着灯光惶恐地四下乱看。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毫无疑问,我们成为了场中的焦点。周围响起了同事们和客人们起哄的口哨声与零星的掌声。
我猜这肯定是那个叫佳佳的小灯J干的。因为前天我刚当众调侃过她,问她是否人如其名真的很紧。*,这回我成节目了
她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匆匆几把连忙拭去脸上的泪痕,在我颊上极快地轻轻一啄:“我在车上等你。”随后,小跑着大步离开。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抬眼看见连光头张哥也靠在吧台边上,满脸含笑地看着我,我就紧张地直想对各位同志挥手致意、鞠躬再鞠躬、随后闪亮谢幕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这期间我浑身都特不自在。偷偷溜去问佳佳,她笑盈盈地说不知道,但发觉耗子始终笑得特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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