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走过的人,像看疯子似的撇着嘴看我,居然还给我让开了一条道。
“看你妈逼啊。”我果然是个疯子,没来由的就冲他们吼。
其中一个稍强壮的瞪着眼就要过来打我,嘴里凶狠地道:“你他妈骂谁呢。”
“骂你呢,嘿嘿。**。”我挥舞着手,开心地骂着,心里竟盼望着此时能有人来好好的揍我一顿,打死我吧如果你打不死我,那我就打死你。
那人怒瞪着眼睛又是对我一通打量,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的右手上,迟疑了下,随后骂了句:“操,疯子。”然后就转身走掉了。
于是,我很好奇他在看什么。抬起右手,我才发现,原来整个手上流满了血。方才被手刺割的吧这么多血,可怎么不觉得很疼呢?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我伸手去掏,把血蹭到了裤子上。
右手倒左手,我一边舔舐着右手的伤口,一边大大咧咧的“喂~~”了一声。
“你在哪儿?”
我闻言一愣,方才开心的都忘了看是谁来的电话,光想着男的叫去喝酒,女的骗来打炮,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快就和那个男的完事了。
“我在哪儿?你他妈管我在哪呢?对了,**他是不是阳痿啊,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是楼道里干的吧,祝你俩小别胜新婚,新婚愉快。”我劈头盖脸的一通乱说,随即挂掉电话。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瞎子,她对他的感情,傻逼都能看出来了。更何况善于察言观色的我了。妈了个巴子的。
电话又响了,我挂断。然后又响又挂断近乎癫狂的我只能感到血液不停地冲向大脑,木木的。比喝多了酒的感觉还爽。
浑身上下也似有使不完的劲,类似发泄般玩了命地向前一路急奔。没曾想雪堆底下藏着马路涯子,毫无防备地,我脚下被它死死绊住,像跳水健将般一个猛子扎到地上一片雪白的风景在我眼前翻了一翻。
眼镜框架在嘴上,胸口像被一块石板砸中闷闷地疼。而我的手机此时仍在空中飞翔。就像是投出的手榴弹,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随后义无反顾极其壮烈地落到地上啪啦啦,后盖被磕上天,电池被甩出去老远。
静静的,我趴在地上,只感觉原先堵塞在脑中的血液,又在此刻齐齐奔向了胸口。这跤摔的好啊我现在感觉清醒多了。于是,我扶正原本想扔出去的眼镜,迅速爬起来把电池装回手机
刚开机,她的电话就又打来。我立即接通电话,却用依旧恼怒的口气大声喊:“你老打”
我的声音确实已经够大了,但电话那头的声音差点把我的耳膜震破。
“你他妈烦不烦啊,老挂什么挂,有瘾啊。你嫌麻烦就直接把手机扔车轱辘底下听响完了,**的。”
什么叫声势夺人,我想这就是这句话的完美写照了。我一边揉着膝盖,一边蔫蔫地听她说着:“你跑哪去啦,快他妈回来跟我上楼去!”
“什么?”电话被我贴在耳朵上:“你说什么,再说一便。”
“你聋子啊,你他妈小兔崽子赶紧给我滚回来,和我上楼去。”
“我你不是不要我了吗?”嘴里说着这话,原本心中的怒火不知怎么着就全变成了委屈。
“谁不要你了?我不是刚对你说只要你愿意,我就愿做你永远的情人吗。”
“可是,永远是多远?”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她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才用无奈的语气说:“我想了半天也不知是该夸你还是骂你呢?你是不是傻了?有病了吧!什么叫永远有多远呀刚才你出门的时候脑袋没被大门挤到吧。”
“没有啊。”我很坦诚地回答。
她又沉默了:“我真无语了,怎么我的小爷们忽然就变傻了呢。赶紧回来,别贫了。”
“我贫?废话,我这叫贫吗,你刚才”
她态度强硬地把我的话打断:“我在楼下等你呢,快他妈点,冷着呢。”随后语气又转的一百八十度娇嫩的说:“东西好重啊,来帮我一起拎上去,外面站着快冻死我了。狗脾气还挺大的,讨厌。”
这一冷一暖的最容易让硬物消融,更何况我本身就是个软骨头于是,迈着极其风骚的步伐,我一路小跑的赶了回去。要不是过节下雪路上车少,我恨不得打车回去,因为这样能更快些见到她。
打老远望见她俏丽的身影,我好像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般,呼啸着狂奔过去。
刚想抱她,又觉得心里隔硬。想吻她,可又不知道她刚才和那个恶心的男人做了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伸手,她就准确地掏到我档下之物。长长的睫毛挂着零星融化的雪水,显得晶晶莹莹的。那此时有些含怨的眸子中,一如既往地散发着她特有的妖媚劲。
看她撅撅绯红的小嘴,我知道她又要发嗲了。
“傻子,我先问你,认识我你高兴不高兴。”
“我高兴不高兴?靠,你别明知故问了,是高兴所能形容的吗。”
“嘻嘻。”她俏皮地笑笑:“那你说,我要是在和你认识之前就死了的话,那是不是你今生的遗憾。”
“嗯,是。”别说,我真的十分确定,我可能再也难找像她这样令我满意,更让我抓狂难舍难分的女人了。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想怎么顺心,只要有她在我就舒心干脆不要脸点说吧:我简直就觉得她是为我杨威而生的。
“又琢磨什么呢好好听我说话。既然这样,那他毕竟曾经救过我我是不是不该对他太?”
“嗯?太什么?”
“他这个人,就是爱装腔作势,假惺惺的早看透了。那套也就骗骗学校里的小姑娘还行,都这么大人了,还玩这手。”
“那你还”
“唉,不管怎么说,他真的是在雪中等我,况且也是救过我的所以”她犹豫地看着我:“我觉得至少要让他下得来台你觉得呢?”
“哦,他到下得来台了,那我呢”
“哎呀,你不是自己人嘛,有必要非得在他面前表现吗?真是的,怎么老是跟个小孩似的。”说着,使劲拽拽我:“我说的意思,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啊。真的救过我”
“嗯嗯我明白”我挺郁闷地看着她,觉得自己方才那一出还真是
我叹口气道:“唉你就是太善了,别人的好总是惦记着。不过,他找你到底是”
“你别问了嘛。”她又开始在我身上蹭着耍赖:“总之,除了罗伯特”罗伯特三字她说的声音很小,一带而过。“除了罗伯特,我就只有一个小情人,叫杨威你就是我的小爷们”
“这个”我一听这话,就像三伏天站太阳底下看太阳,结果她帮我撑了把伞还递给我块冰恩,就是这种感觉。总之是被她一句话说得由里及外,自上而下都格外的舒坦、畅快。
“哈哈哈”我开始得意的笑。
她也笑,啐骂道:“贱人。”
我的心里就更开心了:贱人我就是个贱人假如我不贱,有可能和她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吗。很多时候,这爱,不就是和贱画着等号么想到这里,我柔柔的目光含情脉脉,手就相当自然地往她肩上搭
“哎呀!”她盯着我的手突然惊叫,着实吓了我一跳。
但一条鲜红的血道已然印在了她雪白的羽绒服上。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口中连连向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
“什么对不起?你手怎么了流这么多血?”说着,她很心疼地拿过我的手看:“你不疼呀?这还能忘?”
“没什么,放点血凉快不过,你衣服”我看着她衣服上那条扎眼的血印。
“什么衣服衣服的,赶紧去医院”说着,她一转身,拽住我的手就走
嗷~~我惨叫。我被她拽得这一下,可真是够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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