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大巧不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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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剿,只是个烟幕弹。在李河伦的行动中,没有一名真正的黑道人物被杀。所有的印尼和越南帮派组织成员,事先都已经逃逸。死去的,不过是一些可怜的百姓而已。

回到堪培拉后,李河伦嫣然已经手握重兵,残破的两股脓水慢慢汇拢,被他收入旗下。在尼罗.摩尔的眼中,他不过是一名适时跃在风口浪尖的搏命汉而已,而在李河伦自己的心底,借助外力,达到自己的心愿,自然是省时省力的一件事。何况,这种不能对人言表的小心事埋在心里,越想越甜,有时候甚至会让自己幸福的难受起来。

李河伦住在堪培拉西郊的一处独立别墅,他在澳大利亚的两年里,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虽然微弱,但勉强可以做到如臂使指。几名亡命汉追随着他,成为他最得力的助手。至于智曩,李河伦相信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可以为自己谋划前程。

晚间的时候,李河伦感觉到一丝不安,虽然他不知道原因,但是这种不适意的感觉却始终伴随着他。

从别墅后面的训练场出来后,李河伦擦着汗,看了看身边目光阴沉着带着恭顺的几个人,点了点头:“晚上注意点,枪都带上。明天…明天重找个场子。”

“好的。”

回到屋里,李河伦甩脱外套,精赤着身子站在一面镜子前,沉默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你要把握住机会,你会成功的!”

做了几天杀人放火的事,即使警察不找他,也多少会有麻烦。李河伦如狐狸般狡猾,在与郑溥和尼罗.摩尔的博弈中,他尝到了快感,刀锋中跳舞,他是这样认为。

当叶皖来到的时候,李河伦的手下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叶皖并没有刻意隐藏身形,在四名大汉围过来的时候,身子向前一滑,双手往两边一分,四道寒光射出。

李河伦跳出窗外,眼睁睁地看着四个人同时在瞬间倒在地上,这种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实在是妙到巅峰!

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说话,叶皖已经遥遥道:“李河伦,好久不见!”

清亮的声音尤未散去,叶皖闲庭信步般跨了两步,人已经到了李河伦面前,含笑拍出一掌。

兔起鹘落的几招一过,李河伦悲哀地发现,如今叶皖的功夫已经深不可测到了另一个极端,那就是叶皖的每一招不仅缓慢,而且笨拙。

偏偏这样缓慢且笨拙的招式,李河伦却无法破解,刁腕托肘,总是慢上一拍,又似差了半寸。叶皖却越打越是轻松,五指连弹,“啵啵”之声未绝,李河伦真气被破,吐血而退。

此刻的叶皖并未化装,李河伦自然一眼可以认出。按着胸口,忍着强烈的血腥之气,李河伦骇然问道:“叶皖,你要杀我?”

背后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和“喀喇喀喇”的子弹上膛声,叶皖却视若未闻。

“杀你?”叶皖摇了摇头,缓缓伸出手掌。李河伦侧身欲躲,只觉得叶皖的掌中暗含吸力,微微一滑,“噗”的拍在自己背上。跟着身内一热,一股虽不同宗,却极为醇厚的真气涌入,在叶皖掌力催动下,立刻感觉胸口烦闷之状减弱。

知道叶皖是在为自己疗伤,李河伦静立未敢动,口中却仍在强撑:“叶皖,你打伤了我,又来疗伤卖好,当我是傻子吗?信不信我一喊,外围至少会有20把枪冲过来,把你打成筛子?”

叶皖在李河伦背上揉搓一阵子,收了功,回头看了看围在自己周围的七八个家伙,“嗤”的一声轻笑:“李河伦,是你傻还是我傻?我至少手里有你,难道你们的子弹认人?”顿了一下,忍着笑道:“呃,或许你给他们的子弹滴血认主了?”

叶皖摇了摇头,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20把枪,至少几千发子弹啊,你血够不够?”

李河伦气极而笑,索性大方地侧过身:“既然来了,就进去坐一坐吧!”

“算了!”叶皖摆手制止:“我来是想问你一件事。你如果不说,我就回去;但是如果你要说,就必须说实话,怎么样?”

李河伦心中狐疑,却拿不准叶皖的态度和来意,见叶皖不愿进房,点点头:“你问吧。”

“你要对付郑溥,是不是?”

李河伦脸色一变,正欲否认,月光下见叶皖嘴角含笑,轻捻指尖,顿时心里一抖。

李河伦曾经堂堂正正击伤叶皖,虽然用了禁招,但是当时的综合实力确实高了叶皖一筹。谁知道短短一年多未见,叶皖打得李河伦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作为一名武者,李河伦当然懂得“输不怕,就怕吓破了胆”这样的道理,如今看见叶皖,竟然有这样胆寒之心,原先的那些豪情逸志、壮怀激烈,几乎消散殆尽。

叶皖并非不想抓李河伦,但是现在的主要目标是追缴3.4亿美元,这是叶皖行动的前提和指南,为了这个大前提,只能把李河伦暂时放一放,他知道李河伦这个人虽然自私而且胆大妄为,但是总的来说骨子里还是个重诺的传统江湖人。虽然不知道郑溥想的是什么,但是李河伦答应了不动张剑,叶皖多少也放心下来了。

事实上,叶皖此举是一把双刃剑,他不知道此前李河伦知道不知道张剑的底细,贸然揭开,或许会置张剑于更危险的境地。但是,却不能不冒这个险,堪培拉已乱成一团,而张剑和郁宁随时都可能凑在一起,危险就会随时存在。叶皖的警告,至少会让李河伦在下手之前,放过张剑。

李河伦和叶皖,一个匪一个兵,两人在北京和深圳三度交手,总体说来叶皖还略吃小亏。这个“仇”字,无论如何算不上。这也正是叶皖的底气。

幸运的是,李河伦是个聪明人,他没答应不沾那笔至少三方都在觊觎的那笔巨款,但是却实实在在的答应了不会动张剑。

“胜负未知,你有本事就拿走,这是在外国,我也知道你来这的主要目的不是抓我,等我抢到钱再说吧。至于张剑小姐,你放心,即使落在我的手里,我也会把她安然无恙地送到你手中。”

问到了答案,叶皖放了李河伦,回到别墅,从前院墙翻入,又爬上二楼自己的房间,关闭了一只微型音箱,伸指在昏迷在床上的“堪培拉公主”身上几处穴位上揉捏起来,没到两秒钟,一丝不挂的“堪培拉公主”呻吟起来,下身水涌动,几乎打湿了半个屁股。摆弄半天,叶皖这才脱光衣服,解开她的昏睡穴,钻进被窝,搂着香喷喷的身子,默默地思索着。

李河伦的阴谋是什么呢?是想当老大抢地盘,还是为了那笔钱?他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又是假?叶皖寻踪觅迹,却终无所得。但是叶皖知道,悉尼之行,前途莫测。

第二日凌晨,当叶皖精神抖擞。目光凛冽地搂着脚软得几乎站立不稳的“堪培拉公主”出门,立即赢得了所有保镖的尊重和发乎内心的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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