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专业术语来说,满臣勋得的是“急性白血病”。
汤米医生表情审慎,用严谨的数据和不容怀疑的口气,让在场的几个人很快听清楚了,满臣勋必须要更换骨髓,如果有他的近亲,可以尽快安排他们过来查验,看是否相符。
“他有一个堂妹…”林碧珠大喜之后遽遭大悲,若不是叶皖扶着她的时候输入了真气辅以宁神静心,恐怕已经崩溃。即使这样,李非仍然不忍去看她的眼睛。
“在杭州乡下,我回去,我回去找她来…可以吗?”
“堂妹?”汤米医生迟疑了一下,说道:“近亲移植骨髓的优先顺序是父母、亲兄弟姐妹、儿女,因为这样的骨髓其HLA匹配率最高,哦,这是指人类白细胞抗原。”
“匹配率越高,成功率越高。一般来说,父母和亲兄弟姐妹,最高可以达到超过60%。”
汤米医生颇为遗憾,迟疑了一下,心有不甘地问道:“不好意思,满夫人,您还可以找到您丈夫更直系的亲属吗?堂亲…大概在25%左右。”
“我想想…”林碧珠泪水滚滚而落,满臣勋父母双亡,仅有一个哥哥,在几年前已病故。算起来,在世的,只有一个堂亲…
叶皖翻看着病历,眉头紧皱,这上面的数据他看不懂,但是那沉甸甸的一沓表单,也让他的心沉入谷底。
看到这样的表情,汤米医生觉得无法再坚持下去,脸上肌肉牵动了一下,笑了笑:“请原谅,夫人!我刚才的话或许有点冒失。其实在医学上来说,25%已经足够高了,我们可以尽力帮助…”
“等一下!”叶皖突然开口道:“汤米医生,满先生是RH阴性AB型?”
“是的,怎么了?”
叶皖转向林碧珠:“满夫人,您曾经有过一个女儿,在她六岁时丢失?”
林碧珠吃惊地看着叶皖,嘴唇颤抖起来。
这一段让人痛彻心腑的历史,在她的心里早已尘封,如今却被叶皖一句话就轻飘飘地揭开了伤疤。
林碧珠慢慢的,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色一下子由苍白转为潮红,她一下子明白过来,用力地抓住了叶皖的手臂,哀求道:“叶先生,您知道的,您知道我女儿在哪里,对不对?”
“小满,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去香港,认识的那位银行家吗?”
“不记得了。”
“小满,他是瑞士联合银行执行副总裁,姓满,叫满臣勋,你想起来了吗?”
小满突然面上现出害怕的表情,用力摇了摇头:“哥,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不要认识人家,我只要认识哥就好。”
叶皖搂住小满,将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对着她雪白的腮帮上亲了一口:“小满,他是你父亲,你早知道的,对不对?”
“不知道,不知道,小满不知道。”小满抽着鼻子,把头埋在叶皖怀里,双手紧紧捂住了耳朵。
“小满,乖啊。哥早和你说过,只要你不离开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你还记得吗?”
“嗯。”怀里的小猫发出低低的鼻音。
“小满,抬起头来,哥和你说正事。”
小满听话地抬起头,脸上倒没有什么泪。
“你听好了,你的亲生父亲,满臣勋,现在需要你!”叶皖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他就要死了,是白-血-病!”
静静的走廊里,柔和的顶灯照得一片通明。叶皖牵着小满的手,慢慢地接近重症监护病房。
小满每走一路,就觉得心慌得厉害,几次要挣脱叶皖的手,夺路而逃,但是那缕割舍不断的亲情却让她强忍着情怯,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了下去。
叶皖轻轻敲了敲玻璃,坐在里面的林碧珠一扭头,就看见了自己失散15年亲生女儿。
15年尤如一道天堑,横在母女之间。林碧珠拉着小满的手,泪水无声滑落,小满却不知如何面对,惊惧地转着眼珠,看着病房内的父亲,看着林碧珠,又把目光投向叶皖,求援似的不知所措。
“满夫人…阿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这吧。”叶皖呵呵一笑,拉起小满的手,引着两人去办公室。
汤米医生的办公室已经空无一人,三人坐定,李非客串了一次服务生,端了两杯茶,又给小满一个鼓励的笑容,悄然退出。
林碧珠看不够女儿,又怕惊了她,一会摸摸小满的胳膊,一会又捏捏她的手,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叶皖看在眼里,只得挑了个头。
“阿姨,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就别哭了。小满,还不给你妈擦擦眼泪?”
林碧珠楞了楞,果然没再流泪,小满“啊”了一声,从包里翻出纸巾,想要递过去,却被叶皖的眼神制止,只得怯生生地凑上去擦。
“妈”小满冰冷的指尖触到林碧珠的脸庞,终于鼓起勇气开了口。
“小欣儿…”林碧珠虽已有缓冲,但是乍一听到“妈”这个字,还是闻声变色,泪如雨下,重又打湿了刚刚擦净的脸,奋力把小满搂在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妈,妈,妈妈!”小满被母亲感染,嗅着15年未曾闻到的气息,越喊越顺,越喊声音越大,终于忍不住思念母亲的巨大感情冲击,母女俩抱头痛哭起来。
叶皖悄悄推门而出,见李非正守在一边,递了个眼色,两人溜到了吸烟室。
“哎!”李非吐出一只硕大的烟圈,眯着眼看它一直升到天花板,然后消失,叹了口气:“小满也算是个有福的丫头啊,一开始就认识了,要不早埋汰了。这又找到了亲生父母――唉,我说你怎么就运气这么好?”
“什么叫运气好?”叶皖翻了翻眼皮:“照你说,小满一辈子团圆不了,这才算正常,你这杀才,安的什么心?”
“嗯?”李非听叶皖最后一句竟然用上戏文道白,摸出兜里半包熊猫,当暗器砸了过去:“想要就直接说!我说我怎么这么背时,认识你这么多年,被你骗了多少包烟?”
“什么骗?”叶皖大言炎炎,毫无愧色:“我是抢的好不好?”
李非无奈摇头,心里却涌起暖意。他和叶皖初步建议友情,就是两人共同关禁闭,出来后叶皖下手抢他的烟。
叶皖抽着烟,突然问道:“你最近有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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