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家法（2 / 2）

秦睿调转的车头，吴加汉闭着眼睛，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广告的

过了一会儿，吴加汉问秦睿道：“《天下无贼》里的黎叔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

秦睿不假思索地应道：“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吴加汉睁开眼睛，看着秦睿说：“电话里柳师爷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秦睿笑道：“尹生富这样搞是挺危险的。”

吴加汉叹可口气道：“素质问题啊！看来柳师爷提醒得对，幸好没有让他搀合进面粉的生意。这小子看来是想独立门户了。这么大的事情也敢私下里作主了。”

秦睿没有应声，专心地开着他的车。

这时吴加汉又问道：“我给你说的那个孟淘你有没有把握把他动员过来。我还真的是求贤若渴。”

秦睿笑道：“老大，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吧。尹生富那小子是小聪明，是傻，可是我觉得他对你还是挺忠心耿耿的。他私下里这么干也是一时犯混。并不表明他就不能用了。而孟淘那小子，退一万步来说，就是跟了你，那也是个炸药包。你敢用他？”

吴加汉道：“他真的有那么悬乎？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始终是这么认为的。”

秦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吴加汉又说：“我是真的担心他会去帮汪勿言做事啊！”

秦睿说道：“我看这种可能性不大。”

吴加汉问道：“为什么？”

秦睿说：“汪勿言那人比较自以为是，他是不会轻易开这个口的。而孟淘那小子也是这么个臭脾气。虽然他们两个的私交不错，可是在具体的问题上，是很犯拧的。朋友和合作伙伴不是一码事儿。”

吴加汉用欣赏的眼光看着秦睿道：“呵！你小子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还整得一套一套的。”

秦睿笑道：“跟你和柳师爷混，多少总会学点东西的。”

吴加汉也笑道：“你小子咋也说拍马屁的话了？”

秦睿笑笑，又不言声了，专注地开着他的车。

天浴洗浴中心里，尹生富看见吴加汉的大奔又开了回来，便又屁颠屁颠迎出来，殷勤地给吴加汉开车门。没有广告的看吴加汉的脸就像打了霜的茄子，青紫不定，尹生富的心里就打起了小鼓。

尹生富陪着小心地问道：“懂事长还有啥事吗？”

吴加汉阴沉着声音说道：“你到楼上来一下。秦睿你也上来。”说完就径自往大厅里走。

尹生富有种不祥的预感，故意放慢了脚步，等吴加汉已经走进了玻璃门后，尹生富才提心吊胆地小声问一直跟着他的秦睿。

“秦哥，董事长这是怎么了?”

秦睿朝尹生富保守地笑了笑，说：“我咋知道？”

从秦睿的阴笑里，尹生富感觉到了压力。脸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起来。

到了三楼特意为吴加汉准备的一套办公区里。吴加汉已经陷坐在一张在宽大的沙发里。秦睿和尹生富推门而入的时候，吴加汉搭拉着的眼皮抬也没有抬一下。

尹生富感觉出一股压抑的气氛扑面而来。

秦睿倒是洒洒脱脱地在一张靠近门口的沙发上坐下。尹生富显得有点手脚无措的无所适从。他用眼角的余光浏览了宽大的屋子，屋子里此刻还真没有适合他的位置。

吴加汉也不招呼他坐，只是搭拉着眼皮，显出一副疲倦的样子。

秦睿知道，此时的吴加汉正在酝酿着一种情绪。

尹生富的心里非常惊恐不安起来，他孤零零地站在屋子的中央，象极了一条惶惶不可终日的丧家之犬。

他扭过头，非常无助地望了秦睿一眼。秦睿抱着膀子，看着他，也不言语。

吴加汉从面前的茶几上抽出一支烟，刚叼到嘴上，尹生富就像突然间看见了逃命的出口似的两步走上去，啪地一声将明晃晃的ZB打火机打燃了火，凑到吴加汉的跟前。

吴加汉没有马上把烟凑上去点，而是仰起目光在尹生富的脸上停留了足足有三秒钟，然后才把烟凑到尹生富的着的打火机前，吸了一口。

吴加汉看尹生富的眼神很复杂很冷。那一刻尹生富举打火机的双手开始抖动起来。

吴加汉狠狠地吐了一口烟雾后，不紧不慢地对尹生富说道：“你也坐吧！”

尹生富感恩戴德似的唉了一声，退后着身子找了一张和吴加汉面对面的沙发坐下。

吴加汉依旧不看着尹生富，他的嘴里叼着烟，香烟的烟雾将他的眼睛熏得有些眯缝，这样从他的眼缝里流露出的眼神就有点似是而非的落不到实处的缥缈感。

“我给你的洗浴中心每年定的利润是多少？”吴加汉说。

尹生富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八十万，董事长！”

“八十万，”吴加汉小声地重复了一句，又说道：“八十万应该不高。”

“不高，不高。”尹生富慌声说。

吴加汉又说：“保守估计。你这儿每年的纯利润不下一百六十万。”

尹生富弄不清楚吴加汉想要说什么。表情既慌张又迷糊。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吴加汉的话。而吴加汉此时用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等着他应声。

尹生富的鼻尖上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吴加汉紧逼道：“我的估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偏差吧？”

尹生富有些囫囵地说：“按说董事长估计得是没有错的。可是???????”

“没有可是！”吴加汉强硬地打断尹生富的话说：“你只告诉我有没有一百六十万！”

“有。”尹生富软弱无力地说。

“有！”吴加汉朝尹生富点了一下头重复道。

“哪你他妈的还不知足！”吴加汉突然朝尹生富暴吼道。

吴加汉突如其来的爆发把沙发上的尹生富吓得浑身一震，条件反射似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木桩似的立在那儿了，不能动弹了。

尹生富哭丧着声音说道：“董事长，我错了！”

吴加汉的怒气已经全面爆发了，他走上去，对着尹生富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妈的×，你没有错！是老子错了！老子当初根本就不该把这儿交给你来弄！”

尹生富被吴加汉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有点懵了，只顾着捂住脸，脸上的表情惊恐之极。

吴加汉又吼道：“你如果想自立门户，你直接给老子说。老子不会拦你。你他妈的这样搞，会把老子也搞进去的！你知道吗？”

尹生富咚地一声双膝跪倒在吴加汉的跟前，声泪俱下地道：“老大，董事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吴加汉依旧目露凶光地俯看着跟前的尹生富。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弄来的那三个人呢？”

尹生富说：“在一楼的杂物间里。”

吴加汉越听越气，一脚把尹生富踹倒在地，恶狠狠地问道：“虐待没？”

尹生富小声说：“打了。”

吴加汉骂道：“我日你妈！你居然敢滥用私刑逼良为娼了。看来要不了多久你小子就可以把我取而代之了。”

尹生富听了吴加汉的话，惊恐万状地匍匐到吴加汉的跟前，哭喊道：“老大！我真的没有这种想法啊！老大！你就是借我二十四个豹子胆我也不敢啊！”

吴加汉这时阴沉着声音说道：“把手放到茶几上！”

尹生富抱着吴加汉的双腿，哀求道：“老大，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吴加汉又说道：“把手放到茶几上！”

吴加汉脸上的横肉开始抽搐起来，样子非常狰狞。

尹生富终于松开了抱着吴加汉双腿的手，匍匐到茶几跟前，规规矩矩地把右手伸到茶几上放好，低着头，哆嗦着抽泣。

吴加汉看了秦睿一眼。秦睿站起身，从腰间拔出一把猎刀，朝尹生富走过去。

尹生富泪眼滂沱的可怜兮兮地对秦睿说：“秦哥，利索点啊！”

秦睿面无表情，从沙发上取了个垫子丢给尹生富。尹生富感激地接过垫子垫在茶几上，把手放了上去。

秦睿手中的猎刀对着尹生富的无名指切了下去。尹生富咬着牙，脸色惨白，没有哼一声，用左手迅速地用垫子裹住了右手，抱在胸前。

吴加汉背对着他们，缓声对尹生富说道：“去把那三个人叫到这儿来。我要马上带她们走。”

尹生富满头大汗地说了声“是”。抱着受伤的右手走了出去。滴滴鲜血从垫子里滴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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