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睿自言自语地道:“这两个小妮子,一大早地跑到这儿来找什么呢?”
汪勿言却说:“昨晚上坐在篝火旁唱歌的就是那个穿米色风衣的姑娘。”
秦睿说:“昨晚上我怎么没有看见?”
汪勿言说道:“你肉眼凡胎,当然看不见。”
秦睿切了一声。
汪勿言又说:“你小子走桃花运了。”
秦睿说道:“何以见得。”
汪勿言说:“她不是让你给她打电话吗?”
秦睿说:“让打电话就是桃花云?平日里让我给打电话的女孩子多了去了。”
汪勿言说:“别一说你胖你就喘。我是说象这么阳光大方的女孩子还真是不多见。”
秦睿鄙异地说道:“你们这些大老板不会都是见一个喜欢一个吧?”
汪勿言说:“我只是说说也不行吗?”
秦睿说:“别瞎扯淡了,走吧。”
汪勿言坐上车。秦睿将车开进乱坟岗,调了车头,轰鸣出低沉的引擎声,从无双的轿车旁开了过去,车子的一边下了路基,倾斜得很厉害。汪勿言没有留神,脑袋被车门磕了一下。
秦睿的路虎车消失在荒草野径中后,紫铃和娟子两张漂亮的脸蛋从荒坟的后面露了出来。
娟子喃喃地小声说道:“紫铃姐姐,你真有眼光,他的额头上敷个疤还那么酷。难怪你会动心。”
紫铃揪了一下娟子的胳膊,说:“那天晚上我第一眼看见他就有点管不住自己了。”
娟子说:“无双姐姐喜欢的那个汪勿言我却觉得阳刚之气少了点,倒是有点世俗之徒的味道。”
紫铃咯咯笑道:“你可不许信口胡说啊!要是让无双姐姐听到了你说的话,非把你的舌头揪下来不可。”
娟子说道:“我这不只对你一个人说吗?”
紫铃说:“人家无双姐姐就喜欢那种玉树临风有着谦谦君子状的男人。”
娟子扁了一下嘴说::“这样的男人都是装的!”
紫铃笑道:“就你丫头的嘴厉害,也只有琳琅受得了你。”
娟子说:“我对琳琅满好的。”
紫铃说:“鬼才知道。”
这时紫铃的样子充满了遐想之状地说:“你说他会给我打电话吗?”
娟子说:“一定会的。刚才我看他的眼神对你挺痴的。”
紫铃有些惊喜地立刻问道:“你真的看见他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了吗?”
娟子说:“当然,只是他的眼神很深邃的,轻易感觉不出有那种痴迷的神采从里面透露出来。”
“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紫铃问道。
娟子说道:“我对那种眼神天生敏感,所以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
紫铃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你会感觉到他的那种眼神。不会是他那样看你的吧?”
娟子连忙解释道:“姐姐你怎么连我的醋也吃啊!我是察觉出来的,不是感觉出来的。我用词不当了。”
紫铃笑道:“我知道。考念一下你。”
娟子娇啧道:“姐姐的心眼越来越多了。”
紫铃脸上满是狡黠的笑。
这时娟子说:“大般爷爷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帮无双姐姐呢?”
紫铃说:“我怎么知道大般爷爷是怎么想的。一会儿处处袒护无双姐姐,轮到无双姐姐出事了,又一点也不着急了。”
娟子说道:“我还是想去帮无双姐姐。”
紫铃说:“我也是。要不我们今晚再来?把他也叫上。”
娟子撇了一下嘴,说道:“片刻也离不开了。姐姐你中邪了。”
紫铃说道:“你再胡说看我不理你了。”
娟子说:“好了,不逗你了。快帮我找手镯吧。”
两人说着又往乱坟岗的深处走去。
孟淘和月牙的失踪对汪勿言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打击。而月牙的杳无音讯更是让汪勿言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荒凉。他在处理公司事务的时候总是莫明其妙地发火,完全失去了一个老总应该具备的修养和耐性。
他现在也难得再出去过什么夜生活,总是早早地把公司的事务处理完毕,然后就开着车回家,把手机也关掉,一副要与世隔绝的样子。
回到家的汪勿言也不看电视,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打开音响听音乐。他把尘封了很久的班得瑞的CD到书房理全部搬了出来,搁在茶几上,挨着个的听。
要说安惠也真够贤惠的。汪勿言在家里是不大喜欢拾缀东西的人,他喜欢听碟,但不大爱惜碟,听了总是不大收拾。当他现在突然能够静下心来听碟的时候,到书房里翻找他的精神食粮,才发现妻子安惠的细心。安惠把所有的碟都分门别类地整整齐齐地码放在他的书架上。
汪勿言的内心滋生出一阵感激。但是他还是没有把内心里的这种感激表达出来。因为他对安惠始终是深怀愧疚的。
其实安惠也知道汪勿言一定是遇到难事了,不然汪勿言不会有这么反常的表现。汪勿言不说,安惠也不问。除非汪勿言自己主动找她说。在这一点上,他们夫妻间已经形成了很好的默契。
安惠每天从学校里下班顺带接了孩子回来。汪勿言已经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家里的客厅里听音响了。他把客厅的落地窗帘全部拉上,光线很暗,似乎害怕见到光亮,想一个人躲在没有人看得见的角落里。
安惠总是把儿子汪思羽哄进房间里,害怕他打搅汪勿言,自己做事也是轻手轻脚的。
安惠有安惠的想法,她之所以能够沉得住气,是因为她觉得汪勿言不管在外面遇到了多难的事情,只要他知道回家了,就已经是万幸了。
安惠甚至真的希望汪勿言在事业上受到重创,让这个已经快要飞掉的男人彻底回到这个家,安安心心地守着她和孩子。
现在的安惠再也不希望她的男人是一个事业型的男人了。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和她相伴终身的男人。
而现在她的男人终于回家了,安惠感到一种欣慰。
所以安惠把汪勿言照顾得更加细致。
安惠没有回家的时候,汪勿言毫无节制地抽烟,当安惠回来的时候,他就将烟灭了。他和安惠说很少的话,陷落在沙发里,闭着眼睛,不知道他是在听音乐还是在思考问题。
其实安惠是在边做着家务边观察着汪勿言。她感到自己的男人躲在暗处在**着自己的伤口。她的男人一定是受伤了。
这种平静沉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四五天了,安惠和汪勿言依旧没有进行正常的沟通。
也许是汪勿言拒绝沟通。
安惠的心里感到非常的失落和不安。
夜依旧周而复始的来临,汪勿言还坐在客厅里,没有开灯。安惠当然也不会打搅她,将儿子安顿好睡下后,又把备课本带进了卧室里轻轻地掩上房门。
深陷在黑暗中的汪勿言依旧没有找到突围的出口。他的脑子非常乱。
公司里白天处理了的事务他不会再去想,可是此时的他的脑子里却不能够不想孟淘和月牙,还有无双。
孟淘和月牙的失踪始终揪扯着他的心。而无双的杳无音讯使他的心就像一间搬空了所有家什的房子,整个空了,深透着一股凄凉和冷清。
当又开始听《布列瑟侬》的时候,黑暗中的他流泪了。他再次陷入了无力自拔的感情纠错之中。
他又想起了无双!
他白天抽空到黄金别墅去了两次。他打算在那里面住下,等着无双的突然出现。但是他又落荒而逃了。因为一躺倒在那张曾经和无双有过无数次缠绵的宽大的床上,他的脑子里就会备受思念的煎熬和折磨。这样的折磨让他无法忍受。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回家。这时的家成了汪勿言避风的港湾。
但是这个港湾依旧不是他的归宿,他的心还在漂泊。尽管他的感情世界里已经风雨飘摇,但是他还在企盼,还在思念。
所以他在黑暗中流泪了。
这时,一双有些泛凉的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头。黑暗中的汪勿言慌忙擦拭了已经挂在眼角的泪水。
安惠温顺地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轻声说:“勿言,你已经这样闷了五天了。会闷出毛病的。可以跟我说说吗?”
汪勿言拍拍安惠的手,故作轻松地说:“我没事的,和过几天就好了。已经快理顺了。”
安惠说:“要不放弃吧!”
汪勿言说:“放弃什么?”
安惠说:“你在外面丢不下的东西。我们现在有儿子,有房子,够了。”
汪勿言说:“你不懂,老婆!苦心经营的出来的东西,是不可能轻轻说一句放弃就可以放弃的。”
安惠说:“你的公司很难吗?”
汪勿言点点头。
安惠没有再说什么,把头轻轻地靠在汪勿言的肩膀上。
汪勿言轻声对安惠说:“快去睡吧!明天你还要上课呢。不早了,已经十一点过了。”
安惠说:“你让我靠靠吧!靠在你的肩上我就觉得踏实。”
汪勿言没有再说什么。但是他的心依旧仿佛在黑色的空气中悬浮着。
秦睿自从和汪勿言回到清水市后,他的生活似乎又恢复可常态。孟淘和月牙失踪的事情他没有告诉吴家汉。他甚至没有对任何第三者谈起。只是他每天晚上十点过的时候雷打不动地要到月牙的月半弯酒吧喝酒。
吴加汉自从亲眼看见冷面在崖墓里吞枪自尽后,一颗悬起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还办了一张三十万的银行卡让秦睿给冷面的妻子芳芳送过去。他说就算他这辈子欠冷面的一条命。
其实吴加汉何止欠冷面的一条命。只不过吴加汉怎么说秦睿怎么做就是了。
彻底清除了冷面这个后患,吴加汉显得很放松,他现在上下都把师爷刘明亮拽在一起,倒把秦睿丢得有点淡了。只是在白天出门的时候把秦睿带上。晚上出门一般就带另外两个小弟。
吴加汉并不是不想晚上出门的时候把秦睿带上,可是他得给秦睿私人的活动空间和自由。秦睿也知道吴加汉的心思。
月牙的女同学依旧将月牙的酒吧打理的井井有条。秦睿也试探性地问了这个女同学,说:“怎么这几天不见你们的女老板到酒吧里来。”
月牙的女同学很得体地说:“我们老板出去旅游去了,要过些日子才能回来。先生,你找我们老板有事吗?”
秦睿反倒被问住了,就说:“没事,只是问问。”又说:“你们女老板的气质可是一流的。”
“都这么认为的。”月牙的女同学说。
秦睿就规规矩矩地一个人品酒了。
秦睿似乎把石门坎的事情淡忘了。其实,秦睿一直在考虑着怎么再次深入到石门坎去。
他不相信孟淘和月牙还有他的师傅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象水一样在世间蒸发掉了。
就在秦睿在月半弯酒吧品着酒的时候,紫铃从外面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秦睿。紫铃似笑非笑地朝秦睿走了过来。
紫铃的个儿很高,身材很好,朝秦睿走过来的时候有种风摆杨柳的婀娜之状。
秦睿这个时候才想起紫铃给他的名片。他居然很容易的就把这张名片给忘了。看见紫铃朝他款款而来,他的心里忐忑不安起来。
他自己也迷糊怎么就会把这个事情忘了呢。
其实开始的时候秦睿是没有把这件事忘了的。而且还很闹了几天心。有几次他都拨了紫铃的电话号码。想想还是没有勇气把确认键按下去。秦睿在这方面的自控力出奇的好,他觉得自己这么平白无故地给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女孩子打电话算个什么事呢?
在和女孩子用手机联络感情这档子事上,秦睿的确还很不在行。电话还没有打过去,自己倒先胆怯了。总结得自己会窘迫得没有话说,反而尴尬了。所以秦睿索性就把紫铃的电话号码彻底给料一边了。
现在紫铃从天而降,他有种有负皇恩浩荡的感觉,脸先红了。
紫铃还没有走到秦睿的跟前,就用修长的手指开始点秦睿的额头,脸上却是一脸阳光灿烂的微笑。
秦睿不好意思地朝服务小姐招了手,服务小姐就快步地走过来。紫铃和秦睿坐了个照面,漂亮的眼睛始终看着秦睿,就是不说话。
秦睿被紫铃看得老大地不自在,向服务小姐要了一杯百利甜酒。
可是紫铃并不买秦睿的帐,她却轻描淡写地向服务小姐要了一杯轩尼斯白兰地。秦睿用有些不好理解的眼神看着紫铃。
紫铃这时朝秦睿嘟噜着嘴小声说道:“没信誉的家伙。”
秦睿抱歉地笑笑说:“本来以为在这儿可以直接碰见你。可是你没来。我这几天可是天天都来。”
紫铃冷笑一声道:“嗬!还巧舌如簧了。”
秦睿的脸更红了。忙说:“不是没主动给女孩子打电话的经验吗?”
紫铃盯着秦睿的眼睛,说:“编,编,我听着。”
秦睿无可奈何地傻笑了。
紫铃眨了一下眼睛,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一脸高傲地小声嘟噜道:“才不稀罕你打电话呢!”
秦睿依旧笑得很尴尬。
这时紫铃突然很正经地说:“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秦睿终于有了下台阶的机会,说:“秦睿!”
紫铃立刻自报家门地道:“紫铃。”说着朝秦睿煞有介事的伸出一只玉手。
秦睿搞得有点不知所措。只好伸出手和紫铃握了一下。又连忙放开。
紫铃扑哧笑了,说:“这下我们就算朋友了吧。以后你叫我紫铃,我叫你睿哥。可以吧?”
秦睿笑道:“当然可以。”
这时娟子又走进了酒吧,只瞟了一眼这边,就径自走到吧台上,背对着秦睿和紫铃。
秦睿说:“怎么不叫你的姐妹过来。”
紫铃笑道:“她是在门口给我把风的。”
秦睿有些莫明其妙:“给你把风的我?不大明白。”
紫铃笑道:“真的不明白?”
秦睿懵懂无知地摇头。
紫铃说:“你看外边。”
秦睿顺着紫铃手指的方向看去,却见玻璃门外站着两个身材欣长的小伙子。两个小伙子有些无所事事地不住朝着酒吧里张望。
秦睿还是不大明白地说:“他们是谁?”
紫铃说道:“我爸爸给我配的保镖。”
秦睿显出吃惊的样子,笑道:“保镖?你有保镖!”
紫铃若无其事地说:“怎么?不象?”
秦睿又不可思议地摇头。
紫铃这时说:“一会儿你可以带我出去并把他们甩掉吗?”
秦睿笑道:“这个应该不难。”
紫铃笑道:“那我就跟定你了。”
秦睿慌忙说:“怎么叫跟定我了?”
紫铃说:“你当我的保镖了呀!”
秦睿一时间无话可说了。
这时,紫铃又说:“你还敢去找你的朋友吗?”
秦睿似笑非笑地看着紫铃,没有说话。
紫铃有些着急地说:“你倒是表个态啊!”
秦睿摇摇头说道:“不敢去了。那地方太邪门了。”
紫铃很不满地说道:“你就这样让你的朋友不明不白的失踪啦?”
秦睿说:“不这样还能咋地!”
紫铃切了一声,说道:“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胆小如鼠。算我看走了眼。”
秦睿笑道:“我是怕带上你又撞上你的爷爷。要去我也一个人去。”
紫铃立刻用手指着秦睿道:“好啊!你敢小看我。”
秦睿笑了一下,说道:“对了,石门坎哪儿究竟有什么古怪。我前几天趁白天的时候又开车去了三次。还到荆棘丛里转了转,没有什么古怪啊!”
紫铃说道:“你都能看出古怪了那就不叫古怪了。肉眼凡胎!”
秦睿切了一声道:“老是整得悬乎乎的。”
紫铃说:“不是悬乎乎的,是你进去了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秦睿耸耸肩,说道:“我不信。”
紫铃趁机激秦睿道:“不信我今晚就带你进去一趟。”
秦睿欠身说道:“好啊!我还真的想开开眼界。这事这几天还真把我整得挺闹心的。”
紫铃看着秦睿的眼睛,脸上溢出满意的窃笑。这时她朝一直趴在吧台上端着酒杯的娟子招了招手。
娟子看似背对着他们,其实一直在观察着这边的动静。瞟见紫铃朝她招收,端起酒杯就走了过来。
紫铃大方地朝秦睿介绍道:“我妹妹娟子。”
又对娟子说:“睿哥!”
娟子脆生生地喊了一声睿哥,秦睿倒真的不好意思起来。
紫铃这时朝秦睿和娟子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吗?”
娟子愉快地点头,秦睿也只有点头的份了。
秦睿带着紫铃和娟子走出酒吧的玻璃们,一直站在门外的两个小伙子立刻站直了身子,眼巴巴的盯着紫铃。紫铃挽着秦睿的胳臂,高傲的仰起头,两个小伙子根本就没有入她的法眼。
这时,一个小伙子慌忙去开停在街对面的一辆玛莎拉蒂房车,另一个小伙子紧紧地跟在秦睿和娟子的后面。
秦睿小声对紫铃说道:“小姐,我的是雅阁,他们的是玛莎拉蒂,我怎么甩得掉?”
紫铃挽住秦睿的胳膊不放,蛮横地说:“我不管,反正你得把我救出去。”
而娟子却去开那辆思域轿车去了。
秦睿笑笑,说:“那就只有委屈一下你这个富家小姐了。”边说边摸出了电话,拨了号,电话通了后,秦睿说道:“把赛摩开过来。要两套头盔。”
打了电话后,秦睿没有去开他的那辆雅阁车,挽着紫铃继续走在路灯下。后面的小伙子一步不拉地紧跟着他们。那辆玛莎拉蒂也悠悠缓缓地跟在后面。娟子却把思域轿车开到前面去了。
街面冷清,路灯昏暗,秦睿和紫铃的影子被拉扯得又细又长。
走了不到一站的路程,后面就传来了赛摩动人心魄的轰鸣声。
秦睿停住了脚,挽着紫铃站在一盏路灯下。
五辆马力强劲的250CC的赛摩一路轰鸣着开到了秦睿的跟前。其中的一辆直接停在秦睿的眼皮底下,赛摩骑手取下头盔就递到了秦睿的手上。赛摩的后面当然还载了一副头盔。
秦睿拍了一把从赛摩上下来的长发青年,把手里的车钥匙交给他,说道:“去把哥哥的车开回去。”
一直跟着秦睿和紫铃的保镖这时有些慌了神,跑到紫铃的面前说:“紫铃姐,你别为难我们呀!”
紫铃已经兴奋得两眼放光,取下赛摩后面的头盔就往头上戴,说:“在后面跟着姐姐不就得了。”
秦睿却朝另外几个赛摩骑手做了个阻挡的手势,又悄悄指了指后面的那辆玛莎拉蒂。
四个赛摩骑手心领神会地拧了拧油门,赛摩发出震人耳膜的低吼声。
秦睿带好装备跨上了赛摩,紫铃毫不犹豫地也坐了上去,把秦睿抱了个满怀。
那保镖一看事情不妙,慌慌张张地往后跑向那辆玛莎拉蒂。
这个时候秦睿的赛摩已经箭一般地射了出去。另外四辆赛摩同时发出一声嘶鸣跟了上来。
那辆玛莎拉蒂当然也只有紧随其后了。
秦睿一骑上赛摩就像骑上了千里奇骏,一路呼啸着往清水市外蹿去。
后面的四辆赛摩跟进的节奏掌握得恰到好处,并行着把后面的玛莎拉蒂隔在了后面。
气极败坏的玛莎拉蒂不停地按着喇叭,急得就差从四辆赛摩的头顶上飞过去了。
四辆赛摩一直把秦睿护送出清水市,上了外环线,才渐渐将速度降了下来,牢牢地把玛莎拉蒂掐在后面。那辆玛莎拉蒂只有眼巴巴地看着秦睿载着紫铃扬长而去。瞬间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夜幕的深处。
彻底泄了气的玛莎拉蒂停在了路旁,副驾驶上的小伙子下了车,四辆一直挡在前面的赛摩见任务完成,嘶鸣着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下了车的小伙子懊恼地踢了一脚路旁的行道树,无可奈何地拿出电话开始拨号。
坐在后面的紫铃兴奋得将秦睿箍抱得更紧,柔软的舒胸瓷实地抵在秦睿的背上,有种异样的感觉。
快下外环线的时候,娟子开着思域轿车跟了上来。
秦睿的赛摩在前面,娟子的思域轿车在后面,他们一前一后对直地往石门坎挺进!
被夜幕层层笼罩的清水市依旧霓虹灿烂华灯闪烁,这表面的浮华掩饰不住内在的冷清,恐惧的气氛气氛依旧在清水市的每一个阴暗角落。清水市的大街小巷有种荒芜人迹的凄凉。阵阵深秋的夜风象无根的游魂,漫无目的地从这条小巷穿过又转入那条大街,再也没有轻佻的机会将夜行路人的风衣或者长发卷起,只有了无生气地将白天遗留下的纸屑或者塑料垃圾袋刮起来,在冷清的街面上款款飞舞。
吴加汉的大奔正从天浴洗浴中心缓缓地开出来,后面紧跟着柳师亮的奥迪A6。
吴加汉的心情不错,他特意把姜晴和孟菲儿带了出来,宽大的后排座上,他一左一右将两个尤物搂在怀里,尽情地享受着被温柔的肉香包围着的奢靡感觉。
被吴加汉左搂右抱的姜晴和孟菲儿的手脚并不规矩,两个尤物软弱无骨的玉手不停地在吴加汉的衣裤间游走。吴加汉舒服地闭着眼睛,意识被撩拔起来的肉欲熏烤得渐渐模糊。
两个年轻的跟班一个小心地驾驶着大奔,一个坐在副驾驶上,后排座上时不时地传来奢靡的喘息声让两个年轻人心神不宁。他们在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感官触角。一个尽力地专心致志地驾车,一个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后面跟着的奥迪A6是柳师亮自己驾驶的。他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位气质优雅的女人。
后排座上,吴安娜和尹生富坐在一起显得有点不协调。吴安娜似乎有点排斥尹生富的意思,和尹生富保持着一点点说不清倒不明的距离。
尹生富显得有点黏稠,老是想往吴安娜的身上靠,吴安娜总是很不耐烦地把尹生富推开了。尹生富很郁闷,又要去握吴安娜的玉手,吴安娜一点面子也不给地把手抽了回去,情绪烦躁地说:“你就不能安安生生的坐着吗?”
尹生富被弄得很尴尬,终于理了理有些歪斜的领带,坐正了身子。
开着车的柳师亮就笑了笑,朝后排座上的尹生富打趣地说道:“老弟,你还没有俘获美女的芳心啊!”
尹生富显得很是不满地说:“天涯何处无芳草!未必还一棵树上吊死了?”
吴安娜鄙视地切了一声。
副驾驶上那个气质优雅的女人也轻笑了一下。
吴安娜这时问柳师亮道:“柳哥,今天董事长怎么没有带秦哥出来?”
柳师亮说:“晚上董事长一般都不带着秦哥。”
尹生富却满脸醋意地盯了吴安娜一眼。
吴安娜根本不在乎尹生富的反应,又说:“为什么晚上不带秦哥呢?晚上董事长才最需要秦哥的贴身保护啊!你看今天他带出来的两个保镖,和秦哥比起来,简直就没法比。”
柳师亮笑道:“晚上的时间是属于秦哥的。董事长很尊重秦哥,你不懂。整个清水市就一个秦哥,都知道秦哥是董事长的贴身保镖,道上的人谁还敢动董事长一根汗毛。都得给秦哥面子。就是秦哥不在董事长的身边,效果也是一样的。董事长带出来的这两个保镖根本就是摆设。”
吴安娜发自肺腑地说道:“秦哥真酷。”
尹生富终于忍不住地说道:“未必秦哥还看得上你。”
吴安娜杏目圆睁地盯了尹生富一眼。
柳师亮这时说道:“你们俩就别老是一个钉子一个眼的了。既然是一根绳子上拴着的两个蚂蚱了,还蹦达个啥?”
吴安娜立刻说道:“柳哥,我可没和他拴在一根绳子上!”
尹生富有些气极败坏,扬起手说道:“信不信老子收拾你!”
吴安娜反而把一张粉脸凑上去,说道:“来呀,你打呀!”
尹生富扬起的手落不下来了,很是没有面子地又自己缩了回去。
吴安娜气焰嚣张地小声说道:“量你也不敢!”
尹生富气哼哼地咬牙切齿道:“回去再收拾你!”
吴安娜哼了一声。
柳师亮和副驾驶上的女人互相瞟了一眼,很默契地笑了。
又开了一段路,柳师亮朝后面的尹生富说:“尹经理,你看我们的后面是不是跟了一辆车。”
尹生富回过头,看见后面的确是跟了一辆车,就扭回头有些不安地说:“应该不是跟着我们的吧?”
柳师亮说:“已经在我们后面有一阵子了。”
吴安娜也扭过头去看。担心地说:“不会是杀手吧?”
柳师亮对尹生富说:“你再注意看。如果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那辆车还跟着我们,就通知前面的董事长。”
尹生富说:“知道了。”
吴安娜却说:“柳哥,还是给秦哥打电话吧。”
柳师亮没有理她的话。
吴加汉的大奔和柳师亮的奥迪A6在显得有点冷清的街面上都没有按正常的速度行驶,显得很舒缓,有点信马由缰。所以一直跟在后面的那辆车就显得有了跟踪的嫌疑。
柳师亮的确是一个谨慎的人。
前面大奔里的吴加汉被姜晴和孟菲儿两个尤物撩拔得满面红光,他衣衫不整地坍陷在座位上,任由两个催情高手摆布。孟菲儿的手深入到吴加汉的胯间游移,姜晴在**着吴加汉的脸。
前面的两个保镖感到浑身燥热!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缓缓驶过了前面的十字路口。尹生富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一直尾随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
刚过了十字路口,那辆车突然间加了速,从他们的旁边超了过去。是一辆深色的别克GL8商务车。
尹生富长吁了一口气,坐正了身子说道:“不是跟踪我们的,超过去了。”
柳师亮却拿出了电话,拨了吴加汉的号。吴加汉正处在登峰造极的**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姜晴拿过手机按了接听键,将手机凑到吴加汉的耳朵旁,柳师亮的声音传了出来:“董事长,看见一辆别克商务车过去了吗?”
吴加汉坐直了身子,透过车窗往前面看去,说:“看见了。”
柳师亮说:“那辆车不大对劲。我现在要跟上去。”
吴加汉说:“怎么了?”
柳师亮说:“感觉不好。”说完就挂了机。接着柳师亮的奥迪A6就从旁边超了上来,对直朝前面的那辆刚过去的别克商务车追去。
吴加汉朝驾驶车的跟班命令道:“跟上师爷的车。”
大奔的速度无声的提了起来。
吴加汉整理起了被姜晴和孟菲儿蹂躏得凌乱不堪的衣裤,说道:“他妈的,谁那么大胆,敢跟老子过不去!”
那辆别克商务车明显地将车速提了起来,好像有想甩掉后面吴加汉他们的意图。
别克车往清水市的外面急驰而去。
柳师亮的电话又过来了,说:“那辆车要出城了。”
吴加汉说道:“算了,别追了,别上了别人的当。”
柳师亮说:“知道了。”就挂了机。
奥迪A6在前面停了下来。吴加汉的车也停住了。
柳师亮从他的车上下来,疾步跑向吴加汉的车,吴加汉按下车窗,柳师亮凑近车窗说:“董事长,要不还是回去吧。今晚感觉不好。”
吴加汉说道:“回什么回?走,鲍鱼馆!没事儿!”
柳师亮又疾步跑向奥迪A6,开上车,前面开路去了。
这时一辆警车闪烁着警灯从对面急驰而过。
吴加汉这时又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吴加汉说:“老弟,在哪儿呢?”
对方说:“在娱乐呢!吴哥有事?”
吴加汉打着哈哈道:“没啥事。想起老弟了。我现在在市里开着车转悠呢!感觉不大好,好像被人盯梢了。现在想去鲍鱼馆消费一下。你看能不能过来陪哥喝两杯。”
对方爽快地说:“吴哥,我现在脱不开身,陪几个多年不见的老战友呢!这样吧,你在哪个鲍鱼馆,我让值勤的110过去你那儿转着点。”
吴加汉哈哈笑道:“清水市最豪华的那家。”
对方说道:“吴哥你就放心地喝你的酒吧!外围的事老弟给你打包票了。”
吴加汉说道:“好,下回吴哥单独请你。”说完挂了机,狠狠地说了一句:“妈的敢跟我斗,找死啊!”
姜晴和孟菲儿看吴加汉的眼神既柔情蜜意又钦佩有加。
吴加汉又拨了柳师亮的电话:“师爷,已经打了电话了,有110给我们把关。哈哈哈……”
柳师亮在电话里说:“董事长,你可真想得出来!”
吴加汉哈哈笑道:“人民警察为人民嘛!”
深陷在黑暗中的汪勿言依旧没有半点睡意。安惠已经靠在他的肩膀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汪勿言在黑暗中给安惠理了理披在肩上的秋衣,轻轻地把她放倒在沙发里。
安惠睡得很浅,立刻又醒了。
她很不适应这无边无际的黑暗,象怕失去汪勿言似的一把抓住汪勿言的手,很紧。
汪勿言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轻轻说道:“睡吧!”
安惠说:“你怎么还不睡呢?”
汪勿言没有回答安惠的话。音响里流淌着空灵寂静的声音。
汪勿言这时喃喃地说:“每个人都想回到大自然的怀抱,可是每个人都回不去。”
安惠偎依着汪勿言说:“有这样的梦想也是不错的。当你疲惫的时候,作一作这样的梦,也不是一种慰籍吗?”
汪勿言握了握安惠的手,说:“有一段时间没有到我的山庄去住一晚上了。明天我想搬到山庄里去住一段时间。”
安惠说:“去吧。周末你就来接我和儿子,我和儿子来陪你。”
汪勿言很感激妻子对他的宽容。这让他的内心有点消受不起。
汪勿言站起来,走到音响旁关掉音响,客厅里所有微弱的光线也没有了。他依旧没有开灯。在黑暗中抱起安惠,安惠也一把抱住了他。
也许是内心的一种亏欠,也许是内心的孤独急需一个人的安慰,两颗心碰撞在了一起。安惠泪流满面,她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委屈,极力迎合着汪勿言的粗鲁和莽撞。汪勿言对着这个被自己冷落了很久的女人,再一次进行了侵犯!
女人没有反抗,只有迎合!……
本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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