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勿言带着安惠和儿子以及陈老师和师娘来到井水山庄的时候是在傍晚时分。田爷爷一直在山庄的大门口候着汪勿言。看见汪勿言的宝马车开了过来,田爷爷远远地就站了起来。
到了门口,田爷爷就走上来,看见安惠坐在副驾驶上,就亲切地朝安惠点头。安惠在田爷爷的心目中的印象非常好。看见今天安惠也来到了井水山庄,田爷爷的心里很高兴。他有种把安惠当作自己儿媳妇的感觉。
田爷爷没有看见后排坐上的陈老师夫妇和汪勿言的儿子汪思羽。
汪勿言驻了车,没有下车,只从车窗递了一支烟给田爷爷,顺便问道:“田爷爷,我让你找的莽三你找到了吗?”
田爷爷说:“我正想给你说这个事情。这小子今天下午在山庄里等了你一下午,刚刚走。我这就去叫他。”
汪勿言说:“不用了,一会儿你带我到他的家里去。”
田爷爷说:“这合适吗?”
汪勿言说:“怎么不合适。就这样吧。”
说着合上车窗,径自把车开到停车的空坝子上去了。
山庄里有几桌散客,看样子刚打了麻将下来,正张罗着服务员安排晚饭。
汪勿言和安惠等人从车上下来,汪思羽显得特别兴奋。汪勿言对安惠说:“你帮我照顾一下老师和师娘吧。我有点事忙完就回来。”
安惠贤惠地点头,上去搀扶刚从车里出来的陈老师。
陈老师说道:“我还不老,你搀我干啥。快去照顾你的儿子,跑的那么快,看摔跤。”
汪思羽已经顺着山庄里一条弯曲的小径往餐厅的方向跑。有几个正在收拾山庄的女服员认识汪思羽,亲热的朝汪思羽喊:“羽——羽,过来。”
汪思羽理也不理,只管跑他的。安惠微笑着疾步追赶过去。
汪勿言又和陈老师和师娘说:“老师,你先陪师娘在山庄里转转,我有点事,马上就回来。”
陈老师说道:“忙你的去吧。”
汪勿言来到山庄的大门口,田爷爷已经在山庄的门口抱着一个茶杯等在那儿了。
汪勿言和田爷爷出了井水山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路上,田爷爷说:“莽三这小子也算是遇上你这么一个大善人了。我今天也给他杂种讲了,今天他必须得给你认个错。没有广告的算是给他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汪勿言说:“认错就算了。年轻人都讲究个面子问题。他只要心里知道自己错了就行了。”
田爷爷说:“你也太便宜他小子了。”
汪勿言说:“你说他该叫你幺爷爷,我还就真想起他来了。其实我小的时候他的父亲还经常逗我玩的。他原来可不叫莽三的?”
田爷爷说:“这是他不要脸不要命,社会上给他取的诨号。”
汪勿言说:“他父亲还在吗?”
田爷爷说:“死了有三年了。母亲也在去年刚嫁了人。没人管,这小子就更无法无天了。”
汪勿言说道:“说起来他也挺不幸的。”
田爷爷说:“是啊!又时我巴望着他在外面乱搞被人打死,有时又觉得这小子还真不值当,头脑也好使,又有一股子蛮力,勤快点,兴许还是块好料。可是就是好吃懒做不务正业。唉!”
田爷爷边说边摇头。
汪勿言和田爷爷边说边走着,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田家大院里。
田家大院对汪勿言来讲是再熟习不过了。他的凄风苦雨的童年就是在这个大院子里度过的。当年他和外婆居住的茅屋的旧址还在,因为曾经的茅棚小屋已经倒塌,旧址上已经被院子里的人家种上了几棵柚子树。
田爷爷指着旧址上的几棵柚子树说道:“你看,原来两家人为了争夺你的这点地盘,还很干了几回架!”
汪勿言在后面问道:“哪两家人。”
田爷爷说:“田道辉和田道云两兄弟。”
汪勿言笑笑。乡村里常常为争一些沟边地角而大动干戈的事情汪勿言小的时候是司空见惯的。
由于交通和经济都比较落后,田家大院还保持着原先古朴落后的样子。连简单的二层小楼也没有。依旧泥砖胚子砌的墙和茅草盖的顶。不过这样的景象让汪勿言感到非常亲切。
田爷爷带着汪勿言走进一条狭窄的巷子,七弯八拐地来到两间低矮的瓦屋前。
瓦屋在田家大院是比较好的屋子,原来是田家大院的磨房,后来分家就分给莽三的爷爷了,他的爷爷当然就留给了莽三。
田爷爷上去敲了敲那扇已经严重倾斜变形的木板门。里面没有人应声。田爷爷就喊莽三的名字,还是没有人应。
田爷爷说:“没在家。”
这时从隔壁走出一个佝偻的人影出来。汪勿言认识,小的时候汪勿言叫他田三爷。田三爷见是田爷爷和汪勿言,两个人他都认识,就说:“是田斯文和小墩子啊!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们找这个混帐有什么事情吗?”
汪勿言走上去,递一根烟给田三爷说:“三爷,吃晚饭了吗?”
田三爷边接烟边说:“吃过了。你找这个混帐什么事?”
汪勿言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找他说说话。”
田三爷说:“十天半月没有落窝了。你们要找他只有到村上的茶铺里看找得着他不?”
汪勿言喔了一声,谢过了田三爷,就让田爷爷带着他到村上的茶铺里找莽三。
村上的茶铺是村长田水根开的,原先是大队的代销店。后来人民公社消失后,代销店也就随之撤掉了。田长根就利用代销店空出来的房子开了一个小茶铺。汪勿言原来在村上小学读书的时候也常常到田长根的茶铺里要水喝。
到了田长根的茶铺里,莽三果然在里面,而且叼一根烟搓上了麻将,旁边给他抱膀子的居然是昨晚上和他在一起野媾的女人。女人很闲散地坐在莽三的旁边边看莽三搓麻将边拿着一包瓜籽嗑着。
女人的眼尖,看着田爷爷带着汪勿言来了,脸上的表情极其不自在起来,用手肘蹭了蹭莽三,然后就起身往一边去了。
莽三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地蹲在椅子上,瞟了一眼田爷爷和汪勿言,脸上的表情没有丁点变化。也不叫田爷爷和汪勿言坐,只顾搓着麻将说:“你就是汪庄主是吧?对不起,昨晚上没看清是你。钱我已经花完了,要让还是不大可能了。你看着该咋办就咋办吧!我莽三是第一回抢人,弄进去该咋判就咋判!我一点都不含糊。”
田爷爷见莽三是这么一副做脸,气得脸色发青,挥手就要打莽三。莽三本能地一躲闪,说:“你不兴打人哈!我会还手的。”
汪勿言连忙将田爷爷拉住了。
汪勿言不慌不忙地给桌子上的人都发了烟,然后才笑嘻嘻地对莽三说:“兄弟,我是来请你去我的山庄喝酒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了。”
莽三停了手上的麻将,看着汪勿言,说:“果然财大气粗,肚量不小。”
汪勿言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按辈份来讲,你和我还是老表间的关系。”
莽三嘿嘿笑道:“果然是在城里见过大世面的,说话就是不一样!”
汪勿言说:“可以不打麻将了吧?”
莽三说:“当然可以不打了。老表的面子我不能不给,是吧?”
说着把打了一半的麻将往麻将桌上一推,下了椅子涉上一双半旧的皮鞋,将麻将桌上的几张毛票揣上就走。
这时那个女人跑出来,朝莽三喊道:“莽三,你个吃货,嘴巴关紧点,别三两马尿一下肚就把什么话都说了。班房里的门可是给你开着的。”
莽三回头对女骂道:“就你聪明?瓜婆娘!”
女人很不服气地冲莽三吐了一嘴的瓜籽屑。
莽三一个人在前面只管走他的路,将一件半旧的西服搭在肩膀上,走路的样子摇摇晃晃的,很是桀骜不驯,仿佛根本就没有把汪勿言和田爷爷放在眼里。
田爷爷越看这小子越气,忍不住在后面狠狠地‘呸’了一声。
莽三回过头,斜瞟了田爷爷一眼,说:“幺爷爷,你有什么看不惯的只管说,在后面吐我的口水算什么?我会不乐意的。”
田爷爷骂道:“我们田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
莽三说:“田家为什么就不可以出我这么一个败类呢?”
田爷爷气得胡子都快翘了起来。
汪勿言连忙打圆场说道:“你们爷孙俩就别一个钉子一个眼的了。”
莽三这时又对着汪勿言说:“还有你这个汪庄主。别以为你现在有两个钱了就在老子面前装大摆谱。老子根本就不吃你这一套。抢了你的钱是你活该倒霉。我不象幺爷爷,有点好处就让你收买了。其实你给幺爷爷的哪是什么好处。那么大一把年纪,你不让他好好享享清福,倒让他给你守山庄的大门。你把他当什么了?”
汪勿言被莽三教训得无言以对。
田爷爷再也按耐不住,顺手抽了一根路旁的竹竿就要朝莽三打去。莽三边躲边说:“你打,你打,你打了我后果自负。”
汪勿言又连忙把田爷爷挡住了。
田爷爷恶狠狠地骂道:“狗日的杂种!”
莽三不理会田爷爷的咒骂,依旧在前面歪歪斜斜地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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