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资金短缺（2 / 2）

回到学校，张绍智写了一张申请，先找小队的主任张洋忠。

张洋忠正在吃晚饭，看了张绍智的申请，说：“我最近很忙，小队里正在分田地，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事情，等几天再说了。”

分田地与签字盖章也没有冲突，怎么说就很忙呢？张绍智笑说：“主任，我这个也不占据您的时间，就是签字盖章而已……”

“你以为真的就是签字盖章这么简单的？”张洋忠说，“改革放开刚刚开始，许多社员需要贷款，这个，我也要考虑考虑的，谁更需要贷款？谁家的生活搞的来，暂时不需要贷款的，我都要有通盘的考虑的。”

这就是说，想要小队长签字，基本上就没有希望了。

回到家里，肖金兰带着金豆银豆和大媳妇从中林挑炭刚刚回来，张绍智连忙过去接母亲的担子，说：“娘，我帮你下担子……”

“智儿，不用，你站远点，免得把你身上弄脏了。”肖金兰连连摆手。

家里的木炭都塞满了，堂屋中只留下一个通道和吃饭的地方，肖金兰带着女儿把木炭送进房间里，堆在原来张绍智三兄弟睡觉的房子里。

肖金兰走出来，张绍智问：“娘，爹和哥还没有回来么？”

“你爹说，今天要把两窑炭柴装好，烧着才能回来。”

“天都黑了，这么晚干脆在山上睡觉了，还回来做什么，太劳累了。”

“智儿，你不知道的，山上的炭多，不挑回来怎么行？”

……原来这样。张绍智说：“娘，今天我去合作者贷款，说是要大队支书和小队主任签字盖章，可是，我去找我们队主任张洋忠，他却说没有时间，看样子他是不肯签字了。”

“智儿，你不知道，张洋忠不是我们一个房头的，我们是三房，他是四房的人，一直是照顾四房的。……我看，找他签字盖章，是没有指望的。”

“娘，什么三房四房呀？”

“……智儿，过去旧社会呢，一个人娶好几个媳妇的，从大到小，分别叫大房、二房、三房……我们张氏祖宗，许是娶了四个媳妇，我们呢，就是三房媳妇生下的后代……”

古代力量好强大……

家里在等张洋平父子回来吃饭，自己贷款没有着落，也没有什么跟父亲说的，就会学校去了。

次日晚上，老师再次开会，说是为了贯彻落实党中央十一届三中全精神，最近中央又有指示，把原来的公社改为乡，大队改为村，小队改为组。分田到户，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了迎接新的形势，配合改革的进行，要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提高整个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

读完报纸，校长王义林说：“今天下午我在公社开会，接到几个任务。一个，就是同一思想，按照中央的精神，做好本职工作。二，就是配合政府做好公社和大队小队的改名宣传。三呢，就是在全村进行扫除文盲的工作。其中，扫除文盲的工作，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其他的，就稍微次要。”

没有人说话。

“我想，我们六个老师，都是家中有许多家务事，最近要分田地，接着要冬种，都很忙。”王义林继续说，“要说呢，只有夏春芝和张绍智没有家庭负担，你们两人就负责扫盲工作。”

没有说话。

王义林继续说：“张绍智呢，年纪最轻，文化也有，就做主要的工作，夏春芝呢，就配合张绍智搞好扫盲。”

见没有意见，王义林具体布置了工作：“学校里没有教室，我与支书商量好了，就安排在大队……不，村里办公楼里。你们两人明天晚上就去各家各户统计人数，重点在十八岁以下的人，不论男女。同时，张绍智利用课余时间写一份扫盲的材料，主要是平时所常用的字，最起码，要认识自己的名字，能读报纸就最好了。”

7、资金短缺

两千一百块钱，可是个天文数字。房子也有了，媳妇也有了，父子四人沉浸在幸福的遐想之中。

为了怕野狗骚扰，茅屋前面架起大量的木柴，整夜燃烧。父子四人拥挤在狭小的床上，暖烘烘的。

天刚蒙蒙亮，张洋平把张绍智叫起来，送到山脊上，招呼张绍智下山上课。

回到学校，张绍智先问校长支取工资，校长王义林露出满嘴黄色的龅牙，严肃地说：“我说张绍智，你是个老师，全部的精力要放在本职工作上，家里烧炭是家里的事情，你不要管那么多。你的工资，先要扣除你担保的学费二十多块，其余的钱，要等到每月15号才发的。学校里的钱是不准支取的。”

张绍智吓得赶紧走开。

中午的时候，张绍智说要去找合作社，向夏春芝询问，夏春芝说：“绍智，我们校长就是凶横霸道，学校里其实有钱的，老师支取一点钱怎么不可以呢？”

“夏老师，算了，校长有校长的难处，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想其他的办法，想什么办法？学校里报名的钱，都被校长存到合作社，他一个人拿利息呢。全校就算他工资最高，二十九块钱，还是国家给的，每月按时那，我们呢，还要担保，还要等大队拿钱。”

“算了，夏老师，我再想办法。”

“绍智，合作社以前只是贷款大队小队公家的，私人贷款我还没有听说，要不，你先去问问，能贷款是最好了，要是不能贷款，我们一起想办法。”

张绍智感激不尽。这么好的人，长的又是如此漂亮，母亲肖金兰怎么说她不是好人呢？

合作社在镇上，张绍智一问，就找到了。

合作社在公社后面，两层青砖房子。一个年纪不是很大的人接见了张绍智。这个人个字不高，葫芦脸，张绍智叫他王主任。王主任也是本地人，叫王水强。

看张绍智一副斯文模样，王主任猜想他是个读书的人。站在柜台后面，王主任问：“小同志，你是哪里人？”

“我是红星大队第三小队的……”

“你一个小孩子，贷款做什么？”

“我家里烧炭，需要本钱。”

“看你这斯文书生模样，还是烧炭的人么？”

“王主任，我爹和哥哥烧炭呢。”

“你爹烧炭，叫你爹来贷款。你一个读书的孩子，不能贷款的。”

不能贷款了，张绍智准备走，可是一想，要问问情况在说：“王主任，我不是读书的，我在本大队小学做老师呢。”

听说是老师，王水强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们党和政府有政策，准许私人贷款，但是，必须先要写申请，再有小队主任和大队支书签字。”

可以贷款了，张绍智一阵欣喜，问：“王主任，最多能贷款多少呀？”

“你先去问问大队小队的干部，别问这个……”

话说完了。

回到学校，张绍智写了一张申请，先找小队的主任张洋忠。

张洋忠正在吃晚饭，看了张绍智的申请，说：“我最近很忙，小队里正在分田地，没有时间考虑这个事情，等几天再说了。”

分田地与签字盖章也没有冲突，怎么说就很忙呢？张绍智笑说：“主任，我这个也不占据您的时间，就是签字盖章而已……”

“你以为真的就是签字盖章这么简单的？”张洋忠说，“改革放开刚刚开始，许多社员需要贷款，这个，我也要考虑考虑的，谁更需要贷款？谁家的生活搞的来，暂时不需要贷款的，我都要有通盘的考虑的。”

这就是说，想要小队长签字，基本上就没有希望了。

回到家里，肖金兰带着金豆银豆和大媳妇从中林挑炭刚刚回来，张绍智连忙过去接母亲的担子，说：“娘，我帮你下担子……”

“智儿，不用，你站远点，免得把你身上弄脏了。”肖金兰连连摆手。

家里的木炭都塞满了，堂屋中只留下一个通道和吃饭的地方，肖金兰带着女儿把木炭送进房间里，堆在原来张绍智三兄弟睡觉的房子里。

肖金兰走出来，张绍智问：“娘，爹和哥还没有回来么？”

“你爹说，今天要把两窑炭柴装好，烧着才能回来。”

“天都黑了，这么晚干脆在山上睡觉了，还回来做什么，太劳累了。”

“智儿，你不知道的，山上的炭多，不挑回来怎么行？”

……原来这样。张绍智说：“娘，今天我去合作者贷款，说是要大队支书和小队主任签字盖章，可是，我去找我们队主任张洋忠，他却说没有时间，看样子他是不肯签字了。”

“智儿，你不知道，张洋忠不是我们一个房头的，我们是三房，他是四房的人，一直是照顾四房的。……我看，找他签字盖章，是没有指望的。”

“娘，什么三房四房呀？”

“……智儿，过去旧社会呢，一个人娶好几个媳妇的，从大到小，分别叫大房、二房、三房……我们张氏祖宗，许是娶了四个媳妇，我们呢，就是三房媳妇生下的后代……”

古代力量好强大……

家里在等张洋平父子回来吃饭，自己贷款没有着落，也没有什么跟父亲说的，就会学校去了。

次日晚上，老师再次开会，说是为了贯彻落实党中央十一届三中全精神，最近中央又有指示，把原来的公社改为乡，大队改为村，小队改为组。分田到户，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了迎接新的形势，配合改革的进行，要尊重知识，尊重人才，提高整个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

读完报纸，校长王义林说：“今天下午我在公社开会，接到几个任务。一个，就是同一思想，按照中央的精神，做好本职工作。二，就是配合政府做好公社和大队小队的改名宣传。三呢，就是在全村进行扫除文盲的工作。其中，扫除文盲的工作，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其他的，就稍微次要。”

没有人说话。

“我想，我们六个老师，都是家中有许多家务事，最近要分田地，接着要冬种，都很忙。”王义林继续说，“要说呢，只有夏春芝和张绍智没有家庭负担，你们两人就负责扫盲工作。”

没有说话。

王义林继续说：“张绍智呢，年纪最轻，文化也有，就做主要的工作，夏春芝呢，就配合张绍智搞好扫盲。”

见没有意见，王义林具体布置了工作：“学校里没有教室，我与支书商量好了，就安排在大队……不，村里办公楼里。你们两人明天晚上就去各家各户统计人数，重点在十八岁以下的人，不论男女。同时，张绍智利用课余时间写一份扫盲的材料，主要是平时所常用的字，最起码，要认识自己的名字，能读报纸就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