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自信。他依然抱着匡薇，下巴磕在她的肩上，注视着远处厂房里的璀璨灯光，眼睛闪闪发亮。
“家里不好的话还出来吧，我等你。”
匡薇不说话，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终于滚落下来，滴在周家华的胸襟上。
“坐摩托车吗？”还是那个摩的司机。
周家华有点恼火，不予理会。司机挂了空挡，放下脚来撑地，掏出一次性火机点了一根“好日子”，火光照亮他的脸，像一只风干的茄子。
匡薇：“你快回去吧，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上班”两个字就像一个魔咒，霎时驱散了环绕在周家华周围的伤感、失落和甜蜜，把他推向枯燥、麻木、无聊的现实环境——那个近似于卓别林电影《摩登时代》的生存环境。他愣了一会，十分不甘而又万般无奈，想不到除了‘回去’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选项。
周家华感觉情绪还没有得到充分的释放，他潜意识里希望分手的最后一刻更加具有悲**彩，缠绵悱恻，能够长久回味。而这个摩的司机不合时宜地出现，就像电影中一个非常明显的穿帮镜头，将悲剧气氛破坏殆尽。
他不舍地抚摸匡薇的头发，触碰到那个他很喜欢的发夹——双层白色半透明的塑料，中间嵌入几朵红梅，梅花在光的折射作用下具现立体感，红艳如真，仿佛在风雪中摇曳。虽然只需要十五元就能买到，但它在周家华的眼里堪称艺术品，这个发夹似乎是为匡薇专门设计的，戴在她的头上，显得特别合宜，无可遗憾地烘托出她不俗不媚、不艳不黯的个人特质。
他解下这个白雪红梅发夹，慢慢放进自己的裤兜里，帮她拢了拢头发，用最大的力气抱她。匡薇忍着疼痛，紧紧地咬住他的衣领。
终于，他无奈地走向摩托车：“宏鑫五金厂，几块钱？“
“六块。”
“每次都是四块的，怎么要六块？”
“这么晚了，四块谁去啊老板？”
“五块去不去？不去算了。”
“好吧好吧，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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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并快乐着，本是齐秦的一首歌名，因白岩松的引用和诠释而像一个天才语录。
三小时五次，周家华为自己所蕴藏的能量而感到惊讶。他筋疲力尽而又心满意足，他有了从未有过的成就感，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他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闻到彼此身上的汗味，感到彼此血脉的跳动。
老板敲门的时候，时钟指向凌晨一点。
他们出了旅店，经过一个照相馆，老板正在拖地，准备打烊。周家华突然想起还没有和匡薇照过相。
“老板，还照相吗？”
相馆老板抬头打量了他们一眼，稍稍犹豫之后问：“照什么相？”
“生活照。”
“洗多大？过不过塑？”
“就一般那么大，过塑。”
“洗两张，加过塑，五块钱，后天取相。”
像馆老板摆好反光伞，他们站在一张以维多利亚港为背景的画布前，周家华的手搂着匡薇的肩，努力做出开心而又自然的表情——咔嚓。
匡薇问：“厂里关门了你怎么办？回去晚了要罚款的。”
她已经办妥了离厂手续，这两天住在一个开饭馆的亲戚家，需要担心的是周家华。
“没事，我和保安的关系好。”
周家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自信。他依然抱着匡薇，下巴磕在她的肩上，注视着远处厂房里的璀璨灯光，眼睛闪闪发亮。
“家里不好的话还出来吧，我等你。”
匡薇不说话，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终于滚落下来，滴在周家华的胸襟上。
“坐摩托车吗？”还是那个摩的司机。
周家华有点恼火，不予理会。司机挂了空挡，放下脚来撑地，掏出一次性火机点了一根“好日子”，火光照亮他的脸，像一只风干的茄子。
匡薇：“你快回去吧，明天一早还要上班。”
“上班”两个字就像一个魔咒，霎时驱散了环绕在周家华周围的伤感、失落和甜蜜，把他推向枯燥、麻木、无聊的现实环境——那个近似于卓别林电影《摩登时代》的生存环境。他愣了一会，十分不甘而又万般无奈，想不到除了‘回去’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选项。
周家华感觉情绪还没有得到充分的释放，他潜意识里希望分手的最后一刻更加具有悲**彩，缠绵悱恻，能够长久回味。而这个摩的司机不合时宜地出现，就像电影中一个非常明显的穿帮镜头，将悲剧气氛破坏殆尽。
他不舍地抚摸匡薇的头发，触碰到那个他很喜欢的发夹——双层白色半透明的塑料，中间嵌入几朵红梅，梅花在光的折射作用下具现立体感，红艳如真，仿佛在风雪中摇曳。虽然只需要十五元就能买到，但它在周家华的眼里堪称艺术品，这个发夹似乎是为匡薇专门设计的，戴在她的头上，显得特别合宜，无可遗憾地烘托出她不俗不媚、不艳不黯的个人特质。
他解下这个白雪红梅发夹，慢慢放进自己的裤兜里，帮她拢了拢头发，用最大的力气抱她。匡薇忍着疼痛，紧紧地咬住他的衣领。
终于，他无奈地走向摩托车：“宏鑫五金厂，几块钱？“
“六块。”
“每次都是四块的，怎么要六块？”
“这么晚了，四块谁去啊老板？”
“五块去不去？不去算了。”
“好吧好吧，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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